第1章 我自橫刀向天笑(2 / 2)

義軍在嶺上安營紮寨,隨後開始緊張地訓練。張定邊負責訓練步兵,陳友仁負責訓練水軍。而陳友諒親自從隊伍中挑選出最厲害的兵丁組成精銳的騎兵,他清楚地知道騎兵與元軍對戰的重要性。

被漢文化同化的蒙古人再也不如他們野蠻強悍而又驍勇善戰的的先人,但是騎兵的戰鬥力不容小覷。自古以來,文明人打不過野蠻人,農耕民族打不過遊牧民族。在冷兵器時代,馬匹的多少決定國家的強弱。騎兵最擅長高機動性地長途奔襲和快速地迂回包抄,打仗時不需要圍點打援,隻需圍三缺一,跟狼趕羊似的。遠攻用弓箭,近戰用彎刀。隻要把刀端平,借助馬的衝力,那就勢如破竹所向披靡,削頭就與割麥子無異,對手便成排成行地倒下。步兵與騎兵的遭遇戰往往是悲劇性的,那不是戰鬥,而是屠殺。一代天驕成吉思汗的鐵騎一路屠城,跑馬為疆,橫掃亞歐大陸,打到萊茵河和多瑙河附近。元蒙可汗輝煌的戰績根本無法打破,被殺的人數以億計。血腥的屠殺人為地造成了全球氣候變冷,這就是騎兵的威力!

在元朝法律的允許下,蒙古人可以隨意剝削和殺害漢人。百姓生靈塗炭,哀鴻遍野,作為第四等的南方漢人就更不必說了。積怨就如堆積如山的幹柴,一點火星就能燃起熊熊烈火。往往生活在多災多難地方上的人,都很具有無畏的冒險精神和頑強的反抗意識。戰爭,少了農民是不行的。

陳友諒要把自己的騎兵訓練成像影子一樣的兵種,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他和他的騎兵同仇敵愾,在嶺上策馬揚鞭,舞刀弄劍。經過艱苦訓練之後,陳友諒的義軍投入反抗暴政的農民起義鬥爭中。

自陳友諒走後,人們把村名就改為跑馬嶺以紀念這位英雄,跑馬嶺的村名就一直延續下來。人與天鬥的狂熱年代,人們在圍湖造田和消滅釘螺的行動中,八百裏洞庭縮減為三百裏洞庭,千湖變成了百湖。沙湖鎮四大湖之一的紅土垸湖沒有懸念地被填了,肖傑的爺爺就曾參與了圍湖造田的行動。現如今人在湖上,湖在嶺下,所以由田螺殘骸所產生的問題,從老人那裏得到了非常震撼的答案,原來這裏曾是陳友諒跑馬練兵的地方!

耕牛性情溫順任勞任怨,農民都對它有著特殊的情感。田裏勞作的農務很繁瑣,都是體力活。連國家都得靠牛吃飯,在古時候殺牛必須得經過官府批準。春耕,夏耘,秋收,冬藏均與耕牛有著密切聯係。幾千年的農耕文明在九十年代還在延續。

三歲大的孩子會玩些什麼呢?泥巴。一個小孩戴著項圈,留著長長的小辮,抱著一捆秧苗,跑到田裏學著別人插秧。他把秧苗當成了他的玩具,則把插秧當成了好玩的遊戲,除了他沒有人知道其中的樂趣。

天蒙蒙亮,蜻蜓在頭頂上成群地飛行。清晨的露水會很快地在太陽出來後蒸發,農民必須得乘氣溫不高的時候加快進度。農民把收割來的稻穀擺成一個圓形,平攤在禾場上,耕牛拉著石滾在上麵來回碾軋,使之脫粒。一頭牛,一個禾場,幾戶人家的十幾畝水稻就這樣碾出來的。沒有石滾之前,都是人工脫粒。稻穀被碾軋之後,用叉把稻草堆放起來,然後用竹掃帚把稻穀掃成堆,接著在側風向用木鍁揚撒稻穀,使灰塵和碎葉隨風飄走,邊揚邊揀出穀堆裏的石子和碎磚屑,最後把每袋約一百斤的稻穀扛上板車,用牛拉走。汗流浹背和口幹舌燥是免不了的。天已經黑了,明天繼續。之後,還要反複晾曬,防止稻穀在冬天發黴。不管是在城鎮,還是在鄉村,飯碗裏有時會出現少許硬物。那不是因為別的,畢竟禾場不是水泥做的。

九零後的祖輩們幾乎都是打牛的,有的根本沒牛可以打。不是打牛的對打牛的和沒有牛打的沉重剝削沒法與他們打牛的父輩的辛勞相提並論。那些打牛的為他們和不是打牛的的後代發明了一種名為鬥地主的休閑娛樂遊戲。

(其實“打流的”是武漢方言,意為小混混。我認為“打牛的”是用鞭子打牛的農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