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
大家都上班賺錢養活家裏孩子的,誰比誰多做多少?
真要比,他李天耀做的,還不如自己做得多呢。
要當烏鴉,就用不著去比較誰更黑吧?
晚上睡覺,氣得睡不好。
再加上這些天沒太好好吃飯,又心裏總是不自在,報應終於來了。
胃部時不時的痛,一晚上都覺得疼睡不好,居然夢見兩隻老鼠在咬她的肚子。
唉,半夜醒來,她知道錯了。以後一定會好好吃飯,跟那些閑人發什麼脾氣,搞什麼不愉快嘛。
這人活著,就是為了好好吃飯,
好好吃飯,才能好好的活著。
原來還曾想,要不要改變一下自己的脾氣,不要動不動的,在家裏鬧得大家都不開心。
可是,自己做錯了什麼嗎?
明明沒有。
她雖然不是完人,但自認為在家庭中,並不是興風作浪,主動找事,積極挑起事端的那一個。
她也是有教養的,不至於主動在家裏找不是。
更不會張牙舞爪的想站在別人頭上拉屎撒尿。
不會讓全家人以她為中心,轉繞著她在轉。
既然自己沒錯,憑什麼為了遷就別人,而改變自己呢?
這樣做隻能讓家裏那些人如願,讓他們能夠更好的淩駕在自己頭上。
而自己隻會因為委屈求權而過得更不快活。
改變了的,那還是自己嗎?
早晨一覺醒來,唉,又是周一。該上班去了。
盼著五一,盼著中秋,盼著過年,盼著年假。
公司是上一年班有一天的年假,她在公司上班也三年了。倘若在五一的時候,向公司順便請年假。
那麼有一周多的時間,可以回一趟湖南老家。
見一下自已的爸爸媽媽。
沒事兒和自己的嫂嫂聯絡一下姑嫂感情。
聽他哥說,嫂子的預產期就在那前後,若是自己回去能趕上看到自己的侄子,侄女出世,那該有多好?
五一的時候,尹自潔如願的,回了湖南。
帶著小伊伊一同回去的。
提前十天去買票,去的深圳火車西站,都買不到座位票,軟臥,硬臥,統統沒有。
她想問多幾趟班次,畢竟回湖南的火車還是不少的。
裏麵賣票的已經老大不樂意:“你買不買呀,想好了再過來”。已經開始叫下一個了。
同事提醒說得去那些飛機票,火車票的代售看看。往往車站裏顯示沒票了,在外麵卻還是有的。
去了代售點,查詢了也沒有硬座,倒是還有硬臥。
想想帶著孩子坐一夜火車回去,大人受得了,小孩子卻太辛苦。
於是就買了臥鋪票,不就是多花兩百塊嗎?窮家富路。
怎麼都不能撐一夜,臉皮蠟黃的回家讓家裏人看到。父母會以為自己在深圳過得多麼的不好。
李天耀沒說什麼,她說要回去,就回去吧。自己公司說五一加班給三倍的工資,他已經申請放假期間在公司值班,進行係統維護了。
李天耀喜歡上班,更喜歡加班。
放假了真要帶著家人出去,就得花錢。去公園還得坐公交車,買瓶水,給孩子買些玩具,零食呢。
哪怕在家裏睡覺,上網,什麼也不做,也隻能保證不花錢而已。
加班可不一樣。公司沒什麼主管盯著自己,還有錢拿,比平時上班的收入還高。
倒不能說他鑽進錢眼裏了,他還沒變成葛朗台那種人。
隻是對錢看得比較重罷了。
卻說,尹自潔帶著孩子,大包小包的打了車去火車西站,並沒有人送她。
到了湖南老家,卻是還沒下車,就看到父母急急忙忙的往這兒跑。
電話裏父親問她坐幾號車廂她就意識到,父親可能是想去火車站裏接。
但沒想到,兩個人一齊過來的。
她在六號車廂,比較靠前。
父親是跑了多遠,才能在火車停靠下車之後,迅速的出現在窗戶外麵並認出她來呢?
回家一看,家裏真是大不同。
父親在哥哥結婚前,把整個家裏裏外外全部粉刷了一層。
還把自己和母親原來住的那間向陽的屋子裝了空調,打扮了新房給哥哥當婚房用。
很有過日子的樣子。
那次哥哥結婚的時候自己回來,感覺與現在還不一樣。
嫂子挺著大肚子來迎她。
她是個好女人,勤快,不多嘴,家裏人圍一團兒說話的時候,她也隻是靜靜的坐一邊兒聽,眼睛總看著自己的男人。
小伊伊去了外婆家,也歡實。跑草從裏麵捉小蟲玩,晚上頭一次看到螢火蟲兒,把她高興壞了。
舅舅捉了一隻,放塑料袋裏給她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