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林大少氣的啊,殺人滅口的心都有了,這一急眼,也不知哪來的那股子力氣,抬手就把盧一銘打了。

那一拳正打在盧一銘左臉上,勁頭並不大,但是把他打愣了。

“林哥,你,你幹嘛打我?”

“老子打的就是你!”

林銳惱羞成怒,玩命拿腦袋去撞盧一銘,少林寺的鐵頭功都沒這麼厲害,硬是把盧大個兒撞懵圈了。

“唔。”

盧一銘悶哼一聲,捂著發紅的腦門鬆開手,林銳趁機竄出隔間。

“姓盧的,再胡攪蠻纏,我就,我就找*禍你們家裏人去。我他媽說到做到,你最好給我老實點。”

林銳撩下句狠話,一溜煙跑了,兩條腿倒得飛快,盧一銘愣沒追上來。

林銳開車回公司的路上,嘴裏一分鍾都沒閑著,先罵盧一銘,把他罵了個底兒掉以後,開始罵他自個兒。

林銳啊林銳,你怎麼就那麼傻逼?

你是八百年沒做過ai了是怎麼著?至於饑渴成那德行嗎?

被那土包子一摸就石更了,丟人不丟人?寒磣不寒磣?

操,操操操!

從那天開始,盧一銘又故態複萌,追林銳追得更加帶勁,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星耀的董事長盧一銘,在追星輝的董事長林銳。

盧一銘自己的公司也不怎麼管了,見天的就往林銳那跑,玫瑰花寫情書什麼的已然都不新鮮了。

自製愛心便當,接送上下班,邀吃飯看電影逛街,各種禮物變著花兒的送。

林銳一概不搭理,搭理是不搭理,可是搞成現在這樣,他心裏鬧騰啊,膈應啊,難受啊。

真跟百爪撓心似的,渾身都不對勁,林大少每天都處於即將崩潰的邊緣。

盧一銘這麼一攪和,杜禹被他爸放出來了,林銳的爺爺林有德又來問林銳,到底哪個才是他男朋友。

還數落他小小年紀不學好,就知道招蜂引蝶,到處瞎惹惹,早該定下一個對象麻利兒把婚結了。

這樣煎熬的日子過了沒幾天,林銳的生日到了,四月一號愚人節。

每年的四月一號,都是林銳心情最差的一天,因為這一天,不僅是他的生日,也是他媽的祭日。

林銳幾乎一整天都呆在陵園,帶著幾瓶子酒,坐在他媽媽的墓碑前,邊喝邊絮叨。

“媽,又一年了,我二十五了,最近真是越活越回去,讓人家把屁股給cao了。媽媽唉,您說您多滋潤,多自在啊,還是您想得開,生完我這個孽障就上天上享福去了。”

“您當初要是把我捎上多好,我跟您一塊上去,不用挨我爸的打,也不用看著姥姥姥爺走。我要是跟著您混,沒準現在也是一五好青年,跟玉皇大帝那混個一官半職的,那得多牛逼啊。”

“您說說我吧,這麼些年一點好事兒沒幹過,可能是壞事兒做盡,現在報應到了。我是真不知道該拿盧一銘那傻逼怎麼辦,打也打不過他,轟也轟不走,您說他到底看上我什麼了?我改還不行嗎?”

傍晚時林銳醉醺醺的離開陵園,車開到一半時沒忍住,趴便道牙子上實著地吐了一通。

吐完以後,林銳暈得天旋地轉的,就在車裏坐了一陣,這才發現手機沒電,早就自動關機了。

林銳歇了一會兒後發現,他還是開不了車,隻得招手打了輛車回家。

到家時天已經完全黑了,林銳下了車,跌跌撞撞的走到別墅大門外。

這時,林銳看見了直愣愣杵在那的盧一銘,他手裏拎著個大蛋糕盒子,眼眸晶亮地傻笑道,“林哥你回來了,你手機打不通,我就一直在這等你,生日快樂啊林哥!”

林銳愣住了,他活了二十五年,第一次有人給他過生日。

而這個人,居然是盧一銘。

但過生日這事兒明顯忒諷刺了點,林銳腦子裏的那根弦驀然崩裂,就那麼瞪著盧一銘,仰頭大笑。

“哈哈哈,盧一銘你個臭傻逼,你腦殘啊你,我生出來幾小時我媽就大出血死了。哈哈哈,我生日就是我媽祭日,你是故意來逗我的吧?啊?哈哈哈,生日快樂?快樂你麻痹啊操!”

盧一銘僵住了,笑容凝結在臉上,顯得有些滑稽,緊接著林銳一把拽過蛋糕盒子,摔在地上一通狂踩。

“過生日!我讓你給我過生日!慶祝個jb!操!臥槽!”

盧一銘撲過去,從背後抱住林銳,嘶聲大吼,“對不起!林哥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