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子木想了想:“還真是,他最近一個月都沒出來過。估計是看咱倆挺好的,所以也就放心了。”說到這兒,他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才接著說:“其實大丁也好,鄭哥也罷,通常都是在我有麻煩的時候的才會出現,我最近過的太順了,他們都不來了。”
“這是好事兒。”
丁子木忽然停住腳步,很認真地說:“是不是如果我過的不順,大丁他們就會再出來?”
“那倒不一定,他們說到底隻是你現在現實生活中的投影,現實可能刺激他們出現但也得看你當時的狀態……總之這事兒挺複雜的,目前心理學界對如何激發副人格束手無策,也就催眠法還多少有點兒用。”
“您以前催眠過我。”
“咳,那不就那麼一次嗎?後來我再嚐試全都以失敗告終。”
丁子木:“也就是說,我隻能被動地等著大丁或者徐霖他們來找我,我主動找他們是不太可能。”
楊一鳴停下腳步,帶著幾分狐疑的神色問:“你想找他們幹嘛?”
“沒有啊,”丁子木笑著說,“這不聊天聊到這兒了嗎?這是純粹的學術探討,我沒想找他們,我最想像個正常人一樣度過後半輩子,如果可以,我希望他們別再來了。”
楊一鳴有點兒疑惑,但想到丁子木從住進家裏的第一天開始就抱著自己的專業書啃,對這些問題感興趣大約也是正常的。
***
雖然是周末,但是丁子木第二天還要上班而楊一鳴心急火燎地趕一份本應在上周就交了的備課計劃。他忙忙叨叨一個晚上,總算是把所有該寫的都寫完了,他一邊看著打印機唰唰地吐出一張張形式意義遠大於實際意義的計劃書,一邊跟丁子木抱怨。
丁子木躺在床上看書,均出半個耳朵給楊一鳴。
“二木,你到底聽沒聽我說啊。”
“沒怎麼聽。”丁子木老老實實地說。
楊一鳴:“……”
丁子木放下手裏的書:“楊老師,兩個星期前我就聽你絮絮叨叨說要寫備課計劃,結果你居然壓在今天才寫,我真是服了你了。”
楊一鳴翻個白眼:“難道你念書的時候是每天都寫作業嗎?誰不是趕在死線前突擊啊。”
丁子木:“那怎麼寫得完?當然應該是每天都寫了,再說,即便要趕作業也趕早不趕晚,肯定是提前寫完才踏實嘛……你平時都是怎麼教學生的?”
楊一鳴氣結,順手把椅子上的一個軟墊丟過去:“閉嘴!”
丁子木哈哈笑著,抱著軟墊翻個身打個哈欠:“好困,楊老師你弄完沒有?”
楊一鳴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說:“我讓你自己先睡你非要陪我,還不讓我在書房寫,你看看,明早起不來怎麼辦?”
“起得來,再說要是起不來你負責去跟袁大哥請假。”丁子木揉揉眼睛縮進被子裏。
“慣的你!”楊一鳴笑罵一聲。
關了燈,丁子木窸窸窣窣地挪過來靠近楊一鳴,把手搭在楊一鳴的腹部,能感受到溫熱和柔軟,柔軟得讓人忍不住想要用力壓一壓。丁子木下意識地微微用了一點兒力,手掌順著楊一鳴的腹部滑到他的側腰,用力抓了一把。
楊一鳴摟過丁子木在他頭頂親了一下:“今天太晚了,明天吧。”
“沒,我不是那個意思。”丁子木小聲嘟囔一句,可是一隻手卻不老實地鑽進了楊一鳴的衣襟。
楊一鳴翻過身來,輕笑一聲問:“要不我現在就給袁樵打個電話?”
“不用。”丁子木揉揉鼻子,深深吸一口氣,“我真沒那個意思。”
楊一鳴啪地打了丁子木的手一下:“沒那個意思你亂摸,摸出火來你管滅嗎?”
丁子木哼了一聲,可手卻沒有收回來,依然放在楊一鳴的腹部,嘟囔一句:“起火了嗎?”
“快了!”楊一鳴翻個身把丁子木摟進懷裏,呼嚕呼嚕他的後腦勺說:“睡吧睡吧,你隻有五個小時的睡眠時間了。”
“那你……這樣?”丁子木輕輕戳戳楊一鳴微微鼓起來的某個部位。
楊一鳴嘶的一聲吸口氣:“別作啊。”他摟緊丁子木,在他身上蹭了蹭,“二木啊,如果你想來,我真的沒有意見,我無所謂啊。不過今天就算了,咱倆現在這狀態做的話,我怕一會兒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要不……你親親我吧。”
楊一鳴說“你親親我”這句話時微微帶了一點兒鼻音,聲音壓得低低的,自然而然的就有了幾分乞求的味道。丁子木覺得一陣癢麻的感覺順著自己的耳道瞬間席卷全身,他控製不住地摟緊楊一鳴,翻身把他壓下去,狠狠地吻了上去。
楊一鳴沒有想到自己的一句話竟然引來這麼劇烈的反應,他一邊忙著抱緊丁子木以防他從身上滾下去,一邊探出舌尖去和丁子木糾纏,腦袋裏嗡嗡響成一片鼻子忙出喘氣都快拉成風箱了,一時之間他忙得什麼情緒都沒有了。
半晌,丁子木離開楊一鳴的唇,定了定神,羞赧地說:“對不起……”
“這有什麼對不起的?”楊一鳴拍拍丁子木的屁股,“我高興死了,這說明我還沒色衰愛弛,我還對你有吸引力。”
“嗯。”丁子木低頭又親了一下,“我愛你。”
“我也愛你。”楊一鳴微微側身,讓丁子木從自己的身上滑下去,“不過再愛也得睡覺了,否則明天你一定要挨袁樵的罵,我都擔心你明天會把鹽當糖扔進去。”
丁子木在楊一鳴身上揉搓一陣,心裏不但沒有野火肆虐,反而奇跡般的隻剩下一片溫暖和平靜。在這種溫暖和平靜裏,丁子木閉上眼睛,心裏想我要不要試試呢?
試試吧,試試吧,萬一成功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