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1 / 3)

袁樵總覺得這幾天丁子木的精神狀態不太對勁兒,這天快下班時,他把丁子木叫進了辦公室。

“木木,跟哥說說,最近有什麼難事兒了?”

“我……”

不等丁子木開口,袁樵就打斷了他:“在撒謊這個領域,我是你祖宗,所以你想好了再說。”

“我……”丁子木撓撓後腦勺,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最後隻得硬著頭皮說:“我真的沒……大事兒。”

“小事兒也跟我說說。”

“小事兒……也……”

“你最近心不在焉,我有兩次看到你在更衣室自言自語,雖然聽不清你在說什麼,不過感覺你挺著急。”

丁子木“……袁大哥,你在盯梢嗎?”

袁樵敷衍地笑一下:“對,我在盯梢,怎麼著吧?”

丁子木:“……”

袁樵:“不要試圖轉移話題,現在是我在問你問題。”

丁子木:“袁大哥,我不想說。”

袁樵看著丁子木幾秒,一攤手:“ok,不說就不說吧,我能幫你什麼?”

丁子木想了想:“袁大哥,你有沒有忘記過什麼事兒?如果忘記了該怎麼辦?”

“忘就忘了唄,如果我欠別人的錢,忘了更好;如果別人欠我的錢,忘了就相當於給自己積德,也不錯。”

丁子木翻個白眼:“如果是忘了很重要的事兒呢?”

“能忘記的一定不是重要的事兒,忘就忘了吧。”

丁子木歎口氣:“算了,袁大哥沒什麼事兒的話我就走了。”

“好好好,”袁樵舉起雙手作投降狀,“算我錯了,我現在嚴肅起來。嗯,你剛剛說什麼?忘了是吧,忘了……忘了……”袁樵想了一會兒,“一般來說,所謂‘忘了’並不是說全都忘記了,一幹二淨了,否則你壓根不會意識到你‘忘了’,對吧?”

丁子木皺著眉反應了一會兒,點點頭。

袁樵:“實在不行就複盤一下吧,把那些還記得的線索一條條擺出來,看看能不能拚起來,這不就想起來了嗎?”

丁子木猛地睜大眼睛。

***

這天晚上洗澡時,丁子木把自己關在浴室裏,他閉上眼睛,努力回憶徐霖告訴他的那些事兒。濃黑的夜,粗重的喘息聲,混著煙酒味的口臭,還有……丁子木激靈靈地打個哆嗦,猛地睜開眼睛,他死死地瞪著浴室鏡子裏的人影,瞪得那麼用力以至於眼睛開始有酸澀的感覺。

“徐霖,我想跟你談談。”丁子木在心裏小聲地說,但他的耳邊隻能聽到嘩嘩的水聲。

“要怎樣你才會出來呢?”丁子木想,他又一次閉上眼睛,強迫自己再次回憶徐霖的那些描述,這次,他對自己下手更狠,他甚至顫抖著,努力試圖把手指插|進自己的體內。然而指尖剛剛碰觸到那裏,他覺得整顆心都被一隻冰冷的手死死攥住,那冰冷的溫度仿佛一柄利劍,毫不留情地刺進心裏,給四肢百骸都帶來劇痛。

丁子木猛地睜開眼,劇烈的呼吸聲甚至要蓋過水聲,他無奈地發現,自己的神智是如此地清楚,清楚到他甚至能想到再不出去的楊一鳴該擔心地來敲門了,畢竟他已經在浴室裏耽擱了半個小時了。

“你不肯來嗎?”丁子木苦笑一聲,“以前你總是出其不意地出現,嚇得我半死,現在我求你來你都不肯……徐霖,我有話要問你啊。”

丁子木沮喪地低下頭,他擰開水龍頭,用涼水洗了一把臉,振作了一下精神拉開浴室門走了出去。果然,楊一鳴靠在浴室門邊的牆上,擔心地問:“怎麼今天洗那麼久?要不是我聽到水聲停了我就衝進去了,我怕你暈裏麵。”

“那你幹嘛不進去?”丁子木用一條大毛巾一邊擦頭發一邊說,“又不是沒見過。”

楊一鳴自然而然地接過毛巾:“廢話真多,過來我給你擦!”

丁子木乖乖地坐在床邊,任由楊一鳴把自己的腦袋扒拉得東擺西搖,從他坐著的位置看過去,正好能看到楊一鳴的胸腹。楊一鳴穿著素色的睡衣,衣服扣子扣得非常沒有誠意。丁子木毫不費勁地就把手掌塞進了他的衣服裏。

“怎麼了?”楊一鳴停下手裏的動作,低頭看著丁子木。

“沒事兒。”丁子木這麼說著,可手上的動作很麻利,楊一鳴本來就扣得沒有誠意的睡衣徹底敞開胸懷了。

“二木?”楊一鳴在丁子木的舌尖舔上自己腰側的瞬間發出一聲歎息。

“沒事兒,”丁子木含含糊糊地說,“你繼續。”

“我繼續什麼啊我。”楊一鳴哭笑不得地說。

丁子木微微直起腰,兩眼牢牢地盯著楊一鳴的小腹看了一會兒,看得楊一鳴心裏直發毛,心想我最近的確沒運動,可也不至於一兩周就有小肚腩了吧?

“楊老師,我們來做吧?”丁子木忽然說。

楊一鳴拍拍丁子木的手說,“剛剛誰一進門就說自己站了一整天,累得腰快要斷了?”

“我……可我還是想做。”

“每次做完瞧你累的那個傻樣,還是算了吧,你明天還要上班……不過說起來也是啊,人家都說在下麵的那個累,你怎麼在上麵還能累成那樣?”楊一鳴笑著說。

丁子木板著臉說:“得了吧,你就負責躺著,累個屁。”

“你真是趴著幹事兒不腰疼啊,要不你來躺個試試?”楊一鳴開玩笑地說。

“好啊。”

“什麼?”楊一鳴的呼吸頓了一下,追問了一句。

丁子木抬起頭迎上楊一鳴的目光,映著窗外昏昏的光線,晶亮的眼睛帶著笑意盯著楊一鳴,他說:“要不……您來吧,我的意思是……您在……那個上麵。”

“嘖,敬語都出來了,你可真會給我潑涼水,要是再來一聲‘楊老師’咱倆就可以平平靜靜地安眠了。”楊一鳴拍拍丁子木的臉頰,“你看你緊張的,還是算了吧。”

剛剛丁子木磕磕巴巴的說話聲,簡直就是明火執仗地宣布“他害怕害怕害怕”,以至於楊一鳴腦子裏很久沒有出現過的那個“為人師表”的念頭又冒了出來,他一下子覺得自己就是個老不正經的。

“不,我想做。”丁子木小聲說,楊一鳴的腹部無比清晰地感受到丁子木細碎的呼吸噴在上麵的那種癢癢麻麻的暖意,他心裏天人交戰了半晌,才咬著牙說:“算了,明……啊!”

楊一鳴小聲地驚呼一聲,難以置信地看到丁子木伸出舌尖小心翼翼地裹上自己的。這細微的刺激帶給他滔天的衝擊,在那一個瞬間,他所有的理智和克製全都喂了狗了。

“二木!”

“試試,”丁子木輕聲說,“一鳴,我想試試。”

楊一鳴覺得丁子木今天一定是磕了藥了,平時讓他喊一聲“楊一鳴”他都能“羊羊羊”的“羊”出一個恒源祥廣告來,今天一上來就是“一鳴”,看來藥效還挺猛!

“二木……”楊一鳴把丁子木拉起來,緊緊地圈進懷裏抱住,“我還沒色令智昏呢。”

“嗯?”丁子木迷迷糊糊地哼一聲,雙手一刻不停地去剝自己的衣服,這會兒正跟纏在自己胳膊肘上的睡衣較勁,同時身體緊緊地貼在楊一鳴的身上。

楊一鳴雙手抵在丁子木的肩膀上用力一撐,直接把人推開一些:“說,你到底想幹嘛?”

“做|愛。”丁子木紅著臉,卻斬釘截鐵地說,膽子大得讓孫猴子都發怵。

“做就做,你這個上刀山下火海的架勢是要幹嘛?”

“我就是不想永遠這樣!”丁子木終於把睡衣從手臂上褪了下去,抬起頭認真地看著楊一鳴,“楊老師,你說過記憶是可以覆蓋的,我就是想要你把我的記憶抹掉!”

“你不是挺害怕的嗎?”

“是害怕,害怕想起來。但是隻有徹底地想起來,才能徹底地遺忘。”

楊一鳴死死攥著丁子木的肩頭,他自己都覺得丁子木應該是挺疼的,可他就是忍不住要抓緊眼前這個人。他覺得丁子木的眼睛裏有火,熊熊燃燒勢不可擋,隻要往他的眼睛裏看一下,整個人都要被燒成灰燼。

“行嗎?”丁子木往前邁一小步,再次貼上楊一鳴。他顫抖著,抓住楊一鳴的手放在自己的腰上,然後說,“我們來試試。”

楊一鳴所有的理智在這一刻告罄。

親吻,很好,很甜。

撫摸,很暖,帶著酥麻的快|感。

吸吮和舔舐,那是快樂的巔峰,極致的享受。

試探的碰觸……

丁子木猛地睜開眼睛,他強迫自己牢牢盯著身上壓著的那個人。

“楊老師……”丁子木輕聲說。

“嗯?”楊一鳴微笑著看著他,“怕嗎?”

丁子木搖搖頭:“是你的話……就不怕。”

“那別閉眼,”楊一鳴慢慢地把指尖送進去,一邊細碎地親吻著丁子木,“一直看著我,如果害怕你可以掐我,就像上次那樣。”

“上次……”丁子木急速地喘息一聲,“上次你身上青了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