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漫聽著無理取鬧的職責，冷聲沉吟：“離婚律師沒有錯，不是我們求著別人離婚。”
別人對離婚律師有偏見，她可以不在乎。
但她的婆婆如此誤解謾罵，讓她有種屈辱的感覺。
汪春芳則怒聲低喝：“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給那姓貝的小賤人出餿主意，讓人勾引我外甥。還淨身出戶，這昧著良心的錢，你能掙嗎？”
路漫眉頭緊了緊，汪春芳知道了汪新程和貝婷婷的事？
但這事她問心無愧，而且累了一天也不想吵架。
這時博衍回家，汪春芳找到靠山，不依不饒地痛訴惡行。
路漫腦闊疼，可她不喜歡與人爭吵，更不喜歡背後告黑狀。
博衍聽明白了，汪春芳不想讓路漫插手汪新程的離婚案。
他抬頭看向背過身杵在那的路漫，由衷心疼。再看向受了天大委屈的汪春芳。
博衍先攙扶汪春芳到沙發坐下，給她倒杯水。隨後攬著路漫回臥室，讓她坐在椅子上。
他寵溺地捏了捏她板著的小臉，柔和低喃：“我們再買個房子吧，讓媽住過去，我們過二人世界。”
手心手背都是肉，如果避開能避免激化矛盾，他願意承擔苦和累，去承受買房的壓力。
路漫原本還一肚子氣，但聽到博衍的話，立馬就軟下來。
這男人，偏向她很多，她明白。
而她做了多年離婚律師，明白婚姻需要雙方一起努力，她不能眼看博衍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所以，為了博衍，她願意試探地和汪春芳溝通。
路漫深呼吸，推開博衍的身體，起身走向門口。
博衍猜到她要做什麼，從背後抱住她，在她耳邊廝磨：“等我一會，我去和媽說幾句。”
路漫默默點頭，過了會才出門到沙發坐下。
她抿抿唇，表明立場：“媽，我的工作和生活是分開的，沒有偏袒。如果您對我的工作實在不滿，那對不起，我隻能慢慢地讓您了解，但我不會舍棄工作。”
汪春芳鄙夷挑唇，知道路漫是個死倔死倔的人。
而她也沒想讓路漫丟下工作遊手好閑，隻想各自退一步。
“你不管新程的案子，我以後就不逼你喝藥，但懷孕必須提上日程。”
路漫擰眉，她可以放棄貝婷婷的案子，隻是不喜歡被要挾。
博衍見路漫許久沒回話，便對母親搖頭：“表哥離婚，就算不是漫漫，也會有別人。媽，這事你別管了。”
汪春芳雙眼一亮，若有所思點頭：“小衍，你說得對，這事還會有別人來管。路漫啊，媽同意你參與官司。不過你作為貝婷婷的律師，得幫我外甥，胳膊肘不能往外拐。”
路漫不可思議地看向汪春芳。
讓她欺騙貝婷婷，暗中幫助汪新程？
“不可能，我寧願不參與。”路漫堅決地起身離開。
她做了三十年律師的父親總告誡她：有所為，有所不為。
不能碰的事，連想都不要想。
她是貝婷婷的代理律師，要麼幫貝婷婷爭取利益，要麼幹脆不做。
博衍擰眉看向汪春芳，“媽，你總教育我不要偷奸耍滑，現在你還不是是非不分。”
“那能一樣嗎？你表哥是咱家人。”汪春芳義正言辭地說，去給汪新程回電話，這事算辦妥了。
博衍無奈歎氣，隻能把買房的事提上日程。
＊
路漫沒吃晚飯，一個人縮在床上瑟瑟發抖。
胃病又犯了。
她疼得咬緊牙關，腦袋也在胡思亂想。
在這場婚姻裏第一次覺得累，更多的是迷茫，或許婚姻就不該開始。
她很少糾結做過的事，這一次真的不知所措。
博衍端著餐盤進臥室，看到床上聳著小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