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鈺秧點頭,說:“對對,別讓他到處偷吃了。”
趙邢端瞧了他一眼,說道:“就你這張嘴。”
“怎麼了?”楚鈺秧眨著純潔的大眼睛,往他身邊湊了湊,趁著別人不注意,就在趙邢端的嘴唇上啃了一口。
趙邢端呼吸一窒,托住他的後頸,在他嘴唇上重重的吮/吸了幾下,還伸出舌/頭探進去掃/蕩一圈。
楚鈺秧被他弄得都喘息了,好在旁邊人多,趙邢端也不敢太名目張大,怕別人注意到他們。
趙邢端聲音有些沙啞了,說道:“是香的。”
楚鈺秧嘿嘿嘿一笑,沒個正經的說:“沒有端兒香。”
打撈的工作還在繼續,不過在江琉五走了也就兩盞茶的功夫,忽然就聽有人說道:“楚大人,有發現!”
楚鈺秧趕緊站起來跑過去,說:“是什麼?”
一個人從水裏撈出了個東西,拿在手裏遞給楚鈺秧。
楚鈺秧接過來,感覺濕/乎/乎的,的確是一塊木頭,掌心那麼大,是一隻木雕的小兔子。
“這是什麼東西?”楚鈺秧忍不住問。
他的確知道這是一隻兔子,然而楚鈺秧實在是納悶了,難道當時成大人手裏拿的就是這隻木雕小兔子?也是因為看到這隻木雕小兔子所以才神色緊張的?
趙邢端接過來,翻轉的看了看,說:“雕的很簡單,雕工也一般,應該不是買來的,不過看起來雕這個的人用刀應該還不錯。”
楚鈺秧奇怪的問:“武功高手?”
兔子的確很簡單,雕刻的隻有寥寥幾筆,不過挺傳神的,尤其是線條流暢,而且這東西看起來像是有些年頭的了。最主要是,應該是給小孩子玩的玩具吧。反正楚鈺秧是這麼覺得的。
趙邢端說:“高手?不知道,隻能看出來武功還不錯。”
“楚大人!”
忽然有人從遠處快速的跑了過來,一邊跑一邊喊楚大人。
楚鈺秧奇怪的說:“有什麼新發現嗎?”
那人跑到跟前,手裏拿著一個盒子。
楚鈺秧一瞧那個盒子,頓時就是一驚,不等他說話,一把就把盒子給搶了過去。
那人趕緊說:“是有人送到成家門口的。”
盒子隻有巴掌那麼大,很小,但是這盒子的樣式楚鈺秧太熟悉了,他已經接連收到兩個這樣的盒子了,就是那個假扮陶公子的人送來的。
楚鈺秧立刻將盒子打開,頓時又抽/了一口氣,說:“這是……”
盒子裏放著一個木雕,是一隻木雕兔子,乍一看像極了他們手裏頭剛從池塘裏打撈上的木雕兔子。不過這隻兔子是幹的,沒有泡過水的痕跡,就靜靜的躺在盒子裏。
而且仔細一看,這兩隻木雕兔子其實有很大的差別,雕的其實並不是一模一樣。應該說,雕刻的人好像並沒有特意要雕的一模一樣,所以差別很明顯。不過兩隻兔子的木材應該是一塊,而且都有些年頭了。木頭兔子都被摸得挺光滑的了。
楚鈺秧瞪著眼睛,問:“哪裏來了?”
那人指著大門口的位置,說:“是一個年輕人,看起來也就二十來歲,他送到門口的,我進來的時候,他還沒有離開呢。”
趙邢端看到這個盒子,也不由得皺眉,說道:“我去瞧瞧。”
“小心點。”楚鈺秧說道。
趙邢端點頭,說:“你別出去。”
楚鈺秧答應了,趙邢端立刻躍身而起,幾個起落就不見了蹤影。
一個穿著黑色衣裳的少年站在成家門口,門口掛著幾隻慘白的燈籠,將他整個人照的有些凸顯。然而少年臉上戴了麵具,銀白色的金屬質感麵具,擋住了他整張臉,他的麵容是瞧不見的。
趙邢端飛身而出,立刻就看到了那個站在門口的黑衣少年。
少年略微一側頭,見到趙邢端出現,瞬間後退幾步,然後展開輕功就要走。
趙邢端哪裏會讓他走,“嗤——”的一聲響,長劍在空中畫出一道犀利的銀光,“唰”的一聲就去斷那黑衣少年的去路。
少年武功很好,而且看起來並不想與趙邢端正麵交手,幾個來回下來處處躲閃,就像是一隻靈活的貓一樣。
幾招之後,趙邢端就覺得不對勁兒了,這少年人的武功路數詭異,他倒不是沒有見過,不過那是在戰場上才見過的,而且是敵對的國/家。
而且少年左躲右閃,好像有/意拖延時間。趙邢端心中一凜,恐怕是調虎離山之計,頓時想到楚鈺秧,若是成家裏麵有個內鬼,楚鈺秧豈不是很危險。
趙邢端思量到此,就要回身而走。黑衣少年見了立刻迎上,就聽“嗖——啪!”的一聲,少年往腰間一探,就摸/到了一把黑色的長鞭,用/力一甩,那鞭/子帶著刺耳的風聲就往趙邢端後腦出招呼。
趙邢端立刻回身,長劍一掃,黑衣少年被/迫將長鞭收回,隨即又是一鞭,要卷趙邢端手上的武/器。
這真材實貨的動起手來,黑衣少年和趙邢端的武功孰高孰低一看便知,少年人的武功的確是不如趙邢端,不過幾下之後,已經幾乎招架不住了。
趙邢端顧及楚鈺秧的安慰,所以幾次痛下殺手,那少年次次性命攸關,不過愣是硬著頭皮迎上來,百般糾纏,就是不讓趙邢端離去。
越是如此,趙邢端就越覺得是中計了,哪裏敢耽誤分毫時間。
“嗤——”的一聲,長劍在少年的胳膊上劃了一道很長的口子,鮮血瞬間就噴了出去。
黑衣少年身形不穩,差點就斜身摔倒,看起來是傷的不輕的。隻是他略作停頓,隨即又衝了上來,簡直就是不要命不知疼的打法。
趙邢端也不留情,又是一劍就往那少年心窩出刺去。
“叮”的一聲。
金屬碰撞的聲音,簡直能把人耳膜刺穿一樣。
一枚暗器擊中了趙邢端的長劍,趙邢端的長劍偏了幾寸,隻是在少年肩膀上劃了一道,就這麼擦了過去。
黑衣少年顯然是來了幫手了,這讓少年都有些吃驚。一個高大的人影搶了出來,伸手摟住那黑衣少年的腰,一把就將人扛了起來,然後快速的撤退。
趙邢端擔心成府裏麵的事情,不敢再去追,隻好看著那兩個人消失了,立刻轉身進了府裏。
黑衣少年被那人扛著離開,鮮血順著他的胳膊一路流下去,一點也沒有止血的跡象。
少年失血過多,握著鞭/子的手都在打顫,他微弱的說道:“放,放我下來……先止血,不然順著血跡,我們會被找到的。”
蕭遇看了看四周,是個極為荒涼的地方,並沒有一個人影。他將人放了下來,讓他靠坐在樹幹上,將他臉上的麵具也摘了下來。
喬季彥的臉色一片慘白,嘴唇都是白的,看起來情況不太好。他自己伸手捂著胳膊出/血的地方,不過手上全是血,還有血從指縫裏流/出來,怎麼都止不住。
蕭遇看的一槍火氣,說:“你是去送死的嗎?”
喬季彥搖頭,說:“怎麼可能,我會做那樣沒有腦子的事情嗎?”
蕭遇冷笑,說:“你做的那些沒有腦子的事情,還少嗎?”
蕭遇雖然口氣不好,不過還是快速的拿出傷藥,手上動作極為熟練,給喬季彥包紮止血。
用了很長時間,喬季彥的傷口才算是止血了。
喬季彥虛弱的說話都沒什麼力氣,不過還是挑了挑嘴角,笑著說道:“謝謝你。”
“謝我?”蕭遇說道:“隻是口頭上的。”
喬季彥看著他,說:“我現在沒有力氣,你要是想要我的身/體,自己……”
他沒說完,蕭遇已經氣的幾乎火冒三丈了,打斷了他的話,說道:“你是誠心想氣死我嗎?”
喬季彥又笑了笑,這回不說話了。
蕭遇問道:“你去做什麼了?”
喬季彥喘了口氣,簡單的說:“殺/人。”
蕭遇說:“如果不是我跟著你,你現在才是被殺的那個。”
喬季彥說:“是嗎,那可能是我運氣不好。”
蕭遇被喬季彥氣得沒脾氣了,看他虛弱成這個樣子,實在不忍心再冷言冷語的對他。將人抱起來,說:“閉眼睡一會兒,我帶你回去。”
喬季彥說:“你……你送我回去之後,就趕緊走罷。我恐怕趙邢端很快就會懷疑到這裏了,你在這裏不安全,這裏總歸是大趙,不是大蕭。”
蕭遇看了他一眼,說:“我自有安排。”
喬季彥沒有再說話,累的閉上眼睛。他自然知道蕭遇總有他自己的安排,從一個不受寵的皇子到萬萬/人之上的國君,他是不需要自己擔心的,哪裏像是自己,報個仇就已經傷痕累累了。
蕭遇忽然又說道:“等你報完了仇,我帶你一起就回去了。”
喬季彥睜開眼睛,說:“什麼?”
蕭遇沒有重複,隻當沒聽到繼續抱著他走了。
喬季彥不是沒聽清楚,隻是下意識的反問。
趙邢端衝進府裏頭,府裏頭已經亂作一團了,原因沒有別的,就是楚大人突然不見了。
趙邢端離開眨眼的功夫,楚鈺秧就不見了人影,這實在是讓人驚訝。
趙邢端聽到這個消息,臉色就全黑了,整個人氣壓低的讓人害怕。所有的人都像熱鍋上的螞蟻,在府裏頭四處尋找楚鈺秧的行蹤。
剛才趙邢端剛一離開,楚鈺秧就失蹤了,有人瞧見楚大人剛還站在小池塘邊上,一下子就不知道去哪裏了。
他們四處尋找,本著要把成府翻個底朝天的預想。
然而……
“楚大人?!”有人突然大叫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