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皇宮也是很大的,節省一些路上的時間,倒是可以多休息一會兒。
楚鈺秧最近實在無聊,他又不想去打攪趙邢端做正事,隻好自己四處走一走轉一轉,反正他接受了教訓,是不會再去找鴻霞郡主完了。
這一天楚鈺秧打算出宮,往喬仲隱那裏去轉轉,好幾天都沒有過去了,也不知道喬仲隱一個人住在端王府裏合適不合適。
他到了端王府的門口,正好喬家那小丫頭正在大門前麵擦著柱子,一看到楚鈺秧嚇了一跳。
小丫頭瞪大眼睛,說:“楚,楚大人,你你你怎麼來了?”
楚鈺秧笑眯眯的說:“你昨天晚上受涼了嗎?”
小丫頭趕緊搖頭。
楚鈺秧說:“我以為你被涼風閃了舌/頭呢。”
小丫頭:“……”
楚鈺秧問:“喬公子在嗎?”
小丫頭很想搖頭的,不過還是點了點頭,說:“我,我去叫公子!楚大人您等一下。”
小丫頭趕緊跑進院子裏,跑到喬季彥門口使勁兒拍門,說:“公子!公子不好了!不好了公子!”
喬季彥並不在房間裏,其實就坐在院子裏,說:“我在這裏。”
小丫頭嚇了一跳,趕緊回頭,衝到了喬季彥麵前,說:“公子不好了,楚大人來了!”
“楚鈺秧?”喬季彥皺眉。
小丫頭猛點頭,說:“對對對,就是他!怎麼辦啊公子!萬一,萬一露餡了!”
喬季彥鎮定的多,說:“沒事,他看不出來的。你下去罷,我去見他。”
小丫頭勉強點了頭,然後三步一回頭的走了,顯然是非常不放心的。
喬季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後就出去見楚鈺秧了。
楚鈺秧已經自己走到了花廳去,然後往椅子上一座。很可惜,沒有人給他沏茶,這端王府裏隻住了兩個人,早就沒有下人了。
喬季彥很快就來了,說:“楚大人今天怎麼來了?”
喬季彥和喬仲隱果然長得很像,尤其是喬季彥收斂了他那份氣場之後,又精心的化了妝,換了衣服,乍一看根本分辨不出來。
楚鈺秧也沒有多想,說:“我實在是太無聊了,所以就來看看你了。”
喬季彥聽了楚鈺秧這話,覺得胸口有點悶,差點被氣死。多少人都忙的四腳朝天,多少人都糾結的晚上睡不著覺。然而楚鈺秧卻無聊的到處溜大彎。
喬季彥有點像要撬開楚鈺秧的腦子,瞧瞧他到底在想什麼。
楚鈺秧眨眨眼睛,問:“喬公子,不如我們出去轉轉吧。”
喬季彥此時想要翻白眼,不過他二哥是個溫雅的人,估摸/著是不會這樣做的,他隻好忍下了,說:“喬某還有事情要做。”
“太好了!”楚鈺秧一拍巴掌,高興的說道:“我正沒事做呢,你有什麼事情做,可以讓我幫你啊。”
喬季彥:“……”
喬季彥不知道怎麼說了,隻好生硬的說道:“其實……也不是什麼要緊的事情,改天再做也是一樣。”
楚鈺秧有點失望,說:“那,我們都一樣無聊了。”
喬季彥:“……”
楚鈺秧拉著喬季彥出去玩,要帶他去酒樓喝酒,喬季彥頭疼的要死,想著辦法的應付楚鈺秧。
這一上午下來,喬季彥發現,他竟然都沒工夫再去想蕭遇了,被楚鈺秧嘰嘰喳喳吵得頭疼,倒是少了不少煩心事。
這就是傳說中的……
以毒攻毒?
喬季彥壓了壓自己的額角,覺得楚鈺秧還真是個毒物,真能要人命啊。
喬季彥處處小心,生怕楚鈺秧看出來他是冒牌貨,那樣子麻煩就大了。畢竟喬季彥沒有告訴楚鈺秧自己就是喬家的人,而且還說自己姓蕭……
“喬公子啊。”楚鈺秧拉著長聲說著。
喬季彥心裏咯噔一聲,說:“怎麼了?”
楚鈺秧說:“唉,就是,感覺你今天怎麼有點不同尋常啊。”
喬季彥心中一凜,趕緊說:“有嗎?可能是昨天晚上沒睡好。”
楚鈺秧點頭,說:“我也覺得是這樣。”
喬季彥鬆了口氣,楚鈺秧又說:“喬公子,你看那裏有賣冰糖葫蘆的。”
喬季彥眼皮一跳,說:“小孩子吃的東西。”
楚鈺秧眨了眨真摯的大眼睛,說:“可是喬公子你上次還給我買了一串呢,你這次是不想給我買了嗎?”
喬季彥一愣,心說他二哥怎麼會給楚鈺秧買冰糖葫蘆?怎麼想怎麼覺得詭異。
楚鈺秧正用委屈的眼神盯著他,一臉被拋棄了的樣子,看的喬季彥後背發/麻。
喬季彥趕緊掏出錢袋來,叫住那個賣冰糖葫蘆的,給楚鈺秧買了一串。
楚鈺秧心滿意足,右手舉著冰糖葫蘆就啃了起來。喬季彥覺得,跟楚鈺秧走在一起,有那麼點丟人……
走到半路,楚鈺秧又指著糕點鋪子,說:“喬公子,上次我們一起吃的這個點心很好吃的,不如我們再買點吧!”
喬季彥這回學乖了,二話不說。
然後又走了幾步,楚鈺秧將一個大山楂塞/進嘴裏,含糊不清的說:“買買買。”
喬季彥:“……”
什麼鬼……
不過喬季彥還是掏錢買買買了,一路走下來,他發現自己的錢袋都要空了。
中午他們在酒樓裏吃了一頓飯,當然也是喬季彥付的銀子,喬季彥覺得,楚鈺秧可能是沒有帶錢袋出來。堂堂大趙的皇後,竟然一個銅板都不掏!
下午他們又逛了一大圈,楚鈺秧忽然說道:“喬公子,我們出城看日落吧!”
“什麼?”喬季彥覺得有點累了,走的他兩條腿都要斷了,而且有點心累……
楚鈺秧哀怨的說:“上次你陪著我看日出日落,啊,想想就爛漫啊。”
喬季彥眼皮猛跳,這回打死他也不相信,狗屁的日出日落。他二哥能陪著楚鈺秧看日出日落就真見鬼了。
喬季彥一轉頭,就看到楚鈺秧興/奮的眼神,如果不是他眼花,那麼楚鈺秧亮閃閃的眼睛裏,絕對還有一抹戲謔在其中。
喬季彥頓時又不好的預感,他有點不敢相信,自己是不是被楚鈺秧耍了。
“你……”喬季彥咬牙切齒起來,說:“楚鈺秧,你敢耍我!”
楚鈺秧委屈的說:“你對我這麼好,給我買糖葫蘆,買點心,又要陪我看日出日落,我怎麼舍得耍你啊。”
“你早就看出我不是喬仲隱了,是不是?”喬季彥瞪著眼睛說。
楚鈺秧說:“不是很早啊,就在你跟我出門的時候。”
喬季彥差點被他的話給噎死,對,也不是很早,隻是自己被耍了大半天而已。
喬季彥說:“為什麼?”
楚鈺秧說:“因為喬公子不論去哪裏,都會帶著他的琴啊,出門也是會背著的。”
楚鈺秧說著還指了指喬季彥的後背,空空如也。
喬季彥頓時恍然大悟,他把那把琴忘在院子裏的石桌上了。
楚鈺秧笑眯眯的湊過來,說:“你到底叫什麼名字啊。你不姓蕭的對不對?你是喬家的老三還是老四?”
喬季彥一愣,說:“你……”
楚鈺秧說:“你和喬仲隱長得那麼像,沒有血緣關係我可不信。不過你比喬仲隱還要年輕呢,我看過那本族譜啊,喬仲隱還有兩個弟/弟,我覺得你應該就是其中一個吧。況且你三番四次給我送來東西,有好幾次都是和喬家有關係的,我覺得你不可能沒事撐的就習慣管閑事吧?肯定是和喬家有某些聯/係的。”
“我叫……喬季彥。”喬季彥終於說道。
楚鈺秧嘿嘿嘿一笑,說:“原來是喬家小四啊。”
喬季彥對他的稱呼不做點評。
楚鈺秧嘿嘿嘿的又一笑,笑的喬季彥後背發涼,說:“喬小四,你二哥,是不是去千裏尋夫了?”
“什麼?”喬季彥一愣,有點反應不過來,呆呆的看著楚鈺秧。
楚鈺秧說:“我的意思是,他是不是去找馮至年了?”
喬季彥抿了抿嘴唇不說話,喬仲隱離開去找馮至年的事情,除了他和小丫頭之外誰也不知道,不知道楚鈺秧怎麼會知道的。
楚鈺秧拍了拍胸/脯,說:“我當然知道了。馮至年離開,說是要去上戰場打仗了,如果我家端兒要上戰場,我肯定也是要跟著去的啊。”
喬季彥看了他一眼,說:“你去做什麼?搗亂?你會什麼?”
楚鈺秧癟了癟嘴,說道:“喬小四,你是看我超可愛,所以故意欺負我的嗎?”
喬季彥:“……”
喬季彥覺得,他再多聽楚鈺秧說一句話,就要被氣吐血了!
喬季彥實在是忍不住了,轉身就走。
楚鈺秧立馬追上去,說:“快要天黑了,我要回宮去了。我還要跟端兒一起吃晚飯呢,明天我再來找你吧,我們一起出城去玩?”
喬季彥剛要拒絕,忽然就看到有人衝了過來,他下意識的肌肉一緊,伸手搭在自己腰間。
來的人不是別人,而是江琉五和耿執。
耿執衝過來就喊:“楚大人!不好了!”
“又怎麼了?”楚鈺秧問。
耿執說:“出命/案了,而且……”
“而且什麼?”楚鈺秧奇怪的問。
江琉五說:“楚大人,你有沒有丟東西。”
“丟什麼?”楚鈺秧更奇怪了。
江琉五說:“一塊玉佩。”
楚鈺秧立刻往自己腰上摸,然後“哎呀”叫了一聲,說:“玉佩!我的玉佩真沒了。端兒送給我的玉佩,好幾千金子呢!”
楚鈺秧一直把趙邢端送他的那塊玉佩掛在身上,這會兒竟然不翼而飛了。
江琉五說:“楚大人,你那塊玉佩在案發現場被人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