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離吳之慕不遠的地方,有一把帶血的鋒利匕/首,就掉落在地上,地麵上被鋒利的匕/首剁出了一個小坑。
楚鈺秧看了一眼匕/首,忍不住皺眉,屍體上並沒有被匕/首刺傷的痕跡,但是匕/首上沾著血水,不知道是受/害/者的血還是凶手的血。在科技不發達的古代,這一點根本就無法考證。
楚鈺秧蹲在屍體麵前仔細的檢/查了起來,吳之慕的身上的確沒有利器的傷口,而且顯然是一個其他傷口也沒有,看起來應該是中毒而死的。這麼一來,那把匕/首就顯得更詭異了。
楚鈺秧說:“應該是剛死了沒多久的。身上還沒有出現屍斑,也就是說,連兩刻鍾都沒有到。”
楚鈺秧有點驚訝,他們跑過來也有一段時間了,也就是說耿執他們發現屍體發現的非常及時。
楚鈺秧又看了一眼周圍,說:“玉佩在哪裏?”
吳夫人立刻說道:“自然已經保存起來了,難道還等著你過來之後毀屍滅跡嗎?”
楚鈺秧有點不滿了,說:“玉佩原來是放在哪裏了?案發現場的東西不能隨意挪動。”
吳夫人瞪眼,氣得要罵人,不過楚鈺秧已經不搭理她了,更是把她氣得好歹。
楚鈺秧問:“屍體是誰發現的?”
有兩個小丫鬟有點害怕的說:“是我們發現的。”
“怎麼發現的屍體。”楚鈺秧繼續問。
那兩個小丫鬟本來就是服侍吳之慕的,一般都在院子裏。
小丫鬟說,吳之慕下午出去了一趟,回來的時候非常高興,然後就進房間了,說不用她們伺候,讓她們退下去了。
兩個小丫鬟得了空閑就去休息了,中途其中一個小丫鬟路過院子,就看到有一個人影從吳之慕的房間裏離開,不過並沒有瞧清楚是誰,看背影應該是個男人。
小丫鬟並沒有太在意,想著或許是吳之慕在會客。她在路過吳之慕房間的時候,看到房間門是緊閉的,然後離開了。
過了不多久,就在剛才,忽然吳之慕的房間傳出一聲大喊,兩個小丫鬟都聽到了喊聲,嚇了一跳,應該是吳之慕的喊聲,聲音非常的大。
兩個小丫鬟慌慌張張的跑了出來,就往吳之慕的房間跑去。她們跑到房間門口不遠處的時候,就聽到裏麵一個扭曲沙啞,好像是惡/鬼一樣的聲音,說道……
——我要殺了你!
隨即就是“叮當”一聲。
兩個小丫鬟害怕急了,她們被嚇得雙/腿都軟/了,差點就一屁/股坐在地上,房間裏還飄散出來鮮血的味道,讓人頭暈不止。
不過兩個小丫鬟也隻是猶豫了片刻,還是猛的推開門衝了進去。房間的門推開,裏麵鮮血的氣味就更濃重了。外間並沒有人,一個人影也沒有。
兩個小丫鬟顫巍巍的走進裏間,頓時就“啊”的大叫起來,嚇得幾乎昏/厥。
吳之慕就倒在地上,熱騰騰的鮮血從他的五官中滾了出來,還不斷的流淌在地上。吳之慕的左手手心裏,緊緊/抓著一塊玉佩,正是楚鈺秧的那塊玉佩。不遠處有一把凶手留下來的武/器,武/器上麵都是血,看起來也很恐怖。
然而這個房間裏,除了吳之慕之外,再沒有一個人了,凶手不翼而飛了。她們前一刻還聽到凶手那惡/鬼一般的聲音,下一刻吳之慕死了,凶手消失了。
兩個小丫鬟敘述完整個事情,還是嚇得在瑟瑟發/抖。
楚鈺秧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房間的窗戶,凶手不可能是從窗戶離開的,窗戶全是鎖死的。
但是兩個小丫鬟是從大門進來的,一路也沒有和凶手打了個照麵,那麼凶手顯然也不是從大門離開的。
耿執一拍腦袋,說:“楚大人,會不會是凶手根本沒有離開啊,我是說,那會兒時間根本沒有離開?”
小丫鬟聽了耿執的話,立刻又打了個寒戰。
一個小丫鬟說:“我們兩個衝進來沒多久,就有人也趕來了,大家都是聽到大少爺的喊聲,趕過來看情況的。後來也是其他人去報的案。從出事開始,到現在,這個房間裏一直都有人,可是我們根本沒有看到有凶手離開啊。”
他這麼一說,有好幾個人忍不住打了寒戰。
耿執驚訝的說:“難道說,到目前為止,凶手根本就還沒有離開房間?”
大家都開始後背發/麻了,吳夫人一聽,就說道:“快!來人,給我搜,把房間仔細的搜清楚,把那個人給我找出來!”
下人得了命令,立刻湧進房間來,開始在房間裏四處搜索,裏間外間床下桌下全都不放過。
然而搜了一遍之後,什麼也沒找到,連一根頭發都沒找到,跟別說是個大活人了。
吳夫人很生氣,說:“我看是你們大理寺的人想要拖延時間罷!楚大人,雖然你是大官,但是你殺了人也別想逃過王/法!”
楚鈺秧笑了,說:“吳夫人還知道王/法那就好辦了。吳之慕的死亡時間是肯定的,那個時候我有充足的不在場證明,不隻是喬公子可以給我作證,我那個時候在街上,很多人都能給我作證。”
楚鈺秧那會兒正帶著喬季彥四處瞎逛,買了很多小玩意,有很多人都是可以給他作證的。所以楚鈺秧壓根不擔心自己的不在場證明。
吳夫人不死心,咬了咬嘴唇,說道:“那你的玉佩,怎麼會在我兒子手裏。”
楚鈺秧覺得好笑,說:“我還想知道,為什麼有人偷了我的玉佩呢。”
忽然間,一個小廝匆忙的跑了進來,小聲說道:“老/爺,夫人,皇上來了!已經到門口了!”
吳夫人一聽就露/出了慌張的神色,吳將軍立刻就帶著眾人,往門口去迎接趙邢端了。
趙邢端在宮中,眼看著天就要黑了,不過不見楚鈺秧回來,讓人到外麵去找/人,沒想到侍從卻帶回了楚鈺秧被卷入一起命/案的消息。
趙邢端自然就坐不住了,立刻出宮來找楚鈺秧了。
趙邢端揮了揮手,讓眾人平身,就走過去拉住楚鈺秧的手,問:“怎麼回事?”
楚鈺秧說:“現在已經沒事了。哦對了,吳夫人,你能叫人,把我的玉佩還給我嗎?”
吳夫人咬牙切齒,其實她並不知道是誰殺死了吳之慕,但是吳之慕手裏攥著楚鈺秧的玉佩,楚鈺秧還是嚴崢的好友,所以吳夫人就怎麼看他都不順眼,一心認定了他就是殺/人凶手。
但是楚鈺秧偏偏又有不在場證明,根本沒法對他怎麼樣。
吳夫人不甘心,卻也隻得讓人去把那塊玉佩拿過來。
小廝小跑著去取那塊玉佩,然後很快就跑過來,大聲的說道:“夫人,那塊玉佩不見了,消失了!”
“什麼?”吳夫人一愣,說:“不是讓你們看好的嗎?怎麼突然消失了?怎麼回事?”
小廝說道:“不,不知道啊夫人,那塊玉佩就忽然消失了。看/管玉佩的人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說他一步都沒有走開,但是玉佩就這麼沒了!根本沒有人進去過。”
楚鈺秧一聽,頓時覺得好心疼,好幾千兩金子就這麼沒了。
趙邢端臉色有點發黑,不過說道:“天色晚了,先回宮。”
楚鈺秧隻好點了點頭,覺得好好的一天,怎麼突然變得倒黴起來。
馬上就要天黑了,今天竟然有晚霞,遠處天邊紅彤彤的一片,房頂上都鍍著一層橘紅色,看著有點壯觀之感。
趙邢端要帶著楚鈺秧回宮去,耿執和江琉五自然是回大理寺去,至於喬季彥就準備獨自回到端王府去了。
楚鈺秧正要走,喬季彥忽然對著他的背影叫了一聲:“楚鈺秧。”
楚鈺秧奇怪的回頭,他身邊的趙邢端也停下來回頭瞧著喬季彥。
不過趙邢端並不是這個就是喬季彥,還以為他是喬仲隱。
喬季彥走過來,他笑起來比平時還好好看了,不過笑的楚鈺秧有點毛/骨/悚/然的感覺。
楚鈺秧問:“什麼……事?”
喬季彥笑著說:“你不是邀請我一起看日出日落嗎?現在時辰正好,不如我們……”
楚鈺秧:“……”
楚鈺秧頓時覺得不妙,腿肚子有點轉筋,小心翼翼的偷瞧了一眼身邊的趙邢端。
臉色……比包公還要黑了!
楚鈺秧後背都開始出冷汗了,喬季彥肯定是故意的,是故意要報複自己的。
楚鈺秧決定打死不認賬,說:“我有說過嗎?我怎麼不得了。”
喬季彥一派從容,說:“嗯?恐怕是楚先生和不少人這麼說過,所以都搞不清楚了罷。”
楚鈺秧:“……”
可惡的喬小四。
楚鈺秧一臉委屈的看向趙邢端,說:“端兒,你可不能聽他挑/撥離間啊。他肯定是嫉妒的我的聰明才智,嫉妒我的可愛美貌……”
趙邢端簡直都聽不下去了,趕緊將人一拉,說道:“走。”
楚鈺秧屁顛屁顛的小跑著被他拉走了。
喬季彥出了一口惡氣,終於覺得心裏舒服點了。瞧著楚鈺秧狗腿的背影,覺得有點酸爽。
其實楚鈺秧真的說對了,喬季彥的確嫉妒他,不過還真不是嫉妒他的聰明才是,可愛美貌就更是扯淡了。
喬季彥獨自往端王府走去,他覺得他最嫉妒的就是楚鈺秧的運氣,為什麼楚鈺秧能遇到一個對他這麼好,一心一意,整個心都撲在他身上的人呢?
這就是一種可遇而不可求的運氣。
然而運氣來了,也要有本事抓/住運氣,那才是能真正讓人羨慕不已的。
喬季彥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那兩個人已經走了,或許楚鈺秧就有這麼一種本事罷,的確是與眾不同的。
喬季彥發現,今天這一整天,他有點焦頭爛額,但是竟然過的無比之快,就好像是一眨眼的事情。這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