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今天他被楚鈺秧整的有點慘兮兮的,不過最後也算是絕地大反擊了,想起楚鈺秧剛才可憐兮兮的模樣,喬季彥就覺得想笑。
喬季彥走回了端王府去,小丫頭給他開了門,驚訝的說道:“公子你終於回來了,我差點就去外麵找你了。楚大人……有沒有……”
小丫頭顯然很擔心,怕楚鈺秧發現喬季彥的身份,喬季彥會處於危險之中。
喬季彥笑了笑,搖了搖頭,說:“沒什麼,隻是楚鈺秧太鬧騰了。”
小丫頭“噗嗤”的笑了一聲,說:“其實,楚大人是挺好玩的一個人,很會講笑話的。”
喬季彥顯然不敢苟同,楚鈺秧講的那些笑話全都冷死人不償命,讓別人聽了都覺得尷尬,哪裏能笑的出來。
喬季彥現在回想起來,滿腦子還都是楚鈺秧那些冷笑話,還有楚鈺秧很有魔性的嘿嘿嘿笑容,實在是讓人頭疼。
小丫頭瞧了喬季彥幾眼,說:“公子今天出門,好像稍微開心了一點呢。有點像公子原來的樣子了。”
喬季彥愣了一下,說:“我原來是什麼樣子?我早就忘了。”
小丫頭說:“我可是沒有忘的。公子小時候可淘氣了,還搶夫人送給我的點心吃。”
喬季彥更是一愣,說:“有嗎?”
“當然有,”小丫頭說:“雖然我那個時候還小,不過我可是很記仇的,一直記在心裏頭呢。”
喬季彥忍不住笑了,說:“明日我出門給你帶些點心回來,就算是賠禮道歉了。”
小丫頭也忍不住笑了,說:“好啊,先謝謝公子了。公子,吃飯罷,我去把晚飯端出來。”
喬季彥點了點頭。
吃過晚飯,天色就黑了下來。小丫頭正在收拾桌子,喬季彥忽然皺眉,說道:“你先回房去罷。”
“怎麼了公子?”小丫頭立時警覺。
喬季彥說:“有人來了,你快回去罷。”
小丫頭將手頭的東西全都放下,然後急忙忙的就跑了。
喬季彥站起身來,走回了自己住的院子。他進了院門,忽然猛的轉身,袖子裏立刻就甩出一枚帶著墨綠光澤的暗器來。
“哆”的一聲,那暗器在中途一下子變了方向,打進了右邊一顆大樹幹裏。
一個黑影被/迫現了身,他隔開那枚暗器,卻被打的後退三四步。
“主/子。”黑影立刻單膝跪在地上。
喬季彥說:“你認錯人了。”
“主/子……”黑影抬起頭來,看著他說:“屬下……並沒有認錯人了。”
“是蕭遇讓你來盯著我的?”喬季彥問。
黑影有些為難,說:“陛下隻是讓我過來盯著這裏,想要查出主/子到底去了哪裏。陛下他……並不知道主/子……”
喬季彥忍不住笑了,說:“連你都認出我是誰了,但是蕭遇他卻毫無知覺。”
楚鈺秧認出了他,連他的屬下也認出了他,然而蕭遇卻根本看不出來他是誰。
喬季彥覺得,這就是個笑話。
黑影說道:“陛下隻是……想不到主/子還在京/城裏。”
蕭遇一直覺得,喬季彥不可能離開他,他一直都是這麼想的,而且非常堅定。然而喬季彥真的走了,消失的無影無蹤的。讓蕭遇更猜不到的是,喬季彥雖然走了,卻根本沒有離開京/城,甚至他們已經見過麵了。
他們每天都離得並不遠,或許還能打個照麵,這種咫尺天涯的感覺,讓蕭遇根本想象不出來。
喬季彥咬了咬嘴唇,說道:“不要把我在這裏的消息告訴蕭遇,算我求你了。”
黑影一愣,說:“主/子,你這是為難屬下了。”
喬季彥沒有再說話。
黑影沉默了一陣,說:“我知道了,主/子。但是陛下,總會知道主/子就在這裏的。”
喬季彥說:“我知道。”
黑影說:“屬下走了,再多留恐怕陛下會有所懷疑。”
“你去罷。”喬季彥說。
黑影很快就離開了,喬季彥以為自己可以在京/城裏住一段日子。他漂泊了這麼久,總會想念家鄉的,雖然這裏已經再沒有喬家了。
他答應等著喬仲隱回來的,但是現在恐怕不行了,他必須早點打算,徹底走個幹淨。
喬季彥覺得有點好笑,原來得不到的果然是最好的。自己不在了,蕭遇至少會讓人找一找他。喬季彥此時心裏竟然有些扭曲的開心,這樣也挺好。
黑影從端王府出去,就往回去了。
到了府邸,有人就將他攔住了,說:“有客人到了,陛下正在和客人談事情。”
黑影點了點頭,等在外麵。
蕭遇的房間門是關著的,外麵聽不到裏麵的談話。
此時蕭遇有些生氣,說:“這就是你的計劃?太可笑了!你把楚鈺秧當三歲的孩子,還是把趙邢端當三歲的孩子?”
男人說道:“我的打算並不是這樣的,是有人壞了我的計劃!”
“哼,”蕭遇冷笑,說:“你已經讓我不敢相信了。你小心楚鈺秧很快就會查到你的頭上去。”
男人說:“我今天來,不是要跟你說這件事情的。這件事情,我會擺平的。”
“那你還有什麼事情。”蕭遇說。
男人說道:“當年我派人去追殺楚鈺秧,楚鈺秧卻奇跡般的活下來了。我覺得這其中有蹊蹺。”
“什麼蹊蹺。”蕭遇有些不屑,說:“你用了一幫廢物,能辦成什麼大事。當年楚鈺秧身邊那個叫淮水的,可是個厲害的角色,是他把楚鈺秧救走了罷。”
“不,”男人說道:“這不可能,我又找到當年那些殺手,他們向我保證,楚鈺秧絕對是死了,淮水把他帶走的時候,屍體都涼了。”
蕭遇皺眉,說:“恐怕你是被人騙了!還有當年那些殺手,你最好先去把他們解決掉。”
男人對蕭遇的態度有些不高興了,說:“我的意思是,現在這個楚鈺秧,恐怕有些問題。”
蕭遇皺眉,說:“楚鈺秧有問題?你是說……”
男人說:“我覺得這個楚鈺秧,恐怕是那個叫淮水的人找來假扮的!”
“假的?”蕭遇吃驚的說。
男人說:“對,死而複生這種事情也太奇怪了,我覺得,很有可能,這個楚鈺秧根本就是假的。”
蕭遇沉默了起來,很快露/出了笑容,說:“這倒是個好消息。”
楚鈺秧被趙邢端帶回宮去,一路上都特別的乖,回來之後很狗腿的說道:“端兒,你累不累啊,我給你捶捶肩膀捏/捏腰怎麼樣啊?你太辛苦了。”
趙邢端挑了挑眉,瞧著他說:“今天你都幹什麼去了?”
楚鈺秧眨了眨純潔的大眼睛,說:“在街上溜達了一下啊,到處逛一逛。”
“然後還和別人看了日出日落?”趙邢端涼颼颼的問。
楚鈺秧一聽,趕緊撲過去,摟住趙邢端的腰就一副要撒潑的模樣,說:“端兒你冤枉我啊,我沒有啊沒有,你不能聽別人一麵之詞就冤枉我啊,那樣子我會傷心的,我會生氣的。”
“你還生氣?”趙邢端將人拎了起來。
楚鈺秧趕緊笑的甜甜的,說:“不不,說著玩的。”
“看來最近,我是冷落你了。”趙邢端說:“是時候好好安慰你一番了?”
楚鈺秧咳嗽了一聲,說:“沒有啊,端兒,我屁/股剛好一點。上次在湯池裏,我的腰都隔青了,而且還嗆了兩口水,我都有心理陰影了。”
“多來幾次就沒有陰影了。”趙邢端將人一抗,就往湯池去了。
楚鈺秧發誓,他最討厭的地方就是那裏,趙邢端沒事把泡澡的地方修的那麼深,他完全占不著地啊,簡直就是歧/視,個子矮點也是有骨氣的。
楚鈺秧抗/議,不過他也打不過趙邢端,被趙邢端點了穴/道,筆杆條直的就被扛到湯池去了。
楚鈺秧在水裏撲騰著的時候,心裏就特別想要掐死喬小四,臨走的時候竟然出陰招。
楚鈺秧被折騰的全身酸/軟,有氣無力的說:“遊泳已經很累了,在水裏做運/動實在是要人命啊。”
趙邢端將他抱回去,說:“你多鍛煉一下就好了。”
楚鈺秧眼皮下麵的眼珠子滾動了一下,估摸/著是在翻白眼,不過他沒力氣睜眼。
楚鈺秧連晚飯都不想吃,就睡著了。
結果一晚上睡得也不踏實,做了一晚上在水裏撲騰,被大水淹的噩夢,搞得他都快神/經衰弱了。
到了後半夜,楚鈺秧終於睡踏實了,他感覺剛剛閉眼,不過耳邊竟然有“呼呼”的風聲。
又做夢了……
楚鈺秧覺得自己肯定是又做夢了,都是稀奇古怪的夢,好奇怪。
不過除了風聲,楚鈺秧還感覺到很冷,冷的他上牙打下牙。
他終於忍不住睜開了眼睛,本來的困意頓時全都煙消雲散了,嚇得他差點跳起來。
不過他根本跳不起來,因為他還被裹在被子裏,趙邢端把他連人帶被子一起抱在懷裏。
“端,端端端兒……”楚鈺秧都結巴了,瞪著眼睛說:“這是哪裏啊?我是不是在做噩夢啊。”
這裏絕對不是房間裏,楚鈺秧看著眼皮子下麵一片矮矮的小屋頂,有點發懵……
看吧,那遙遠的地方,有個和小拇指蓋差不多大的房子,好像是……皇宮?
楚鈺秧頓時有點頭暈目眩,他們好像坐在一個很高的小樓上。
趙邢端在他嘴唇上吻了一下,說:“馬上就天亮了。”
對,現在天色還一片黑,時間還很早。
楚鈺秧有點想哭。
趙邢端又說:“帶你看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