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哀家好不容易讓這幫丫頭放鬆點,你一進來,弄得大家又拘束了。”太後這話裏沒有多少真的責怪的意思,倒是更顯得母子間的親厚。
“是朕的不是了,朕還有事要與國師去禦書房,那就不擾母後的雅興了。”
“看看,當了皇帝連母後都說不得你了,趕緊走吧,你在這,她們這些個丫頭連頭不敢抬了。”太後邊說邊笑,好以整假地看了看皇帝。
國師?皇上剛剛提到了國師,要去禦書房,這麼說,國師是和皇上一起過來的,隻不過礙於女眷過多,就沒進禦花園來,在外候著了。
“皇上,既然都來了,那就多留一會,難得母後、湛兒都在,您就留下和大家一起用點膳。”想必燕莘,林貴妃更想留住皇帝,自然而然地開了口。這話她於情於理都要說,這才是一個賢惠溫婉的貴妃該做的。
林貴妃永遠清楚自己應該扮演什麼樣的角色,這也是她能在後宮屹立不倒的原因之一,一個聰明的女人所要具備的條件之一就是,要正確揣摩男人的心思。
“貴妃盛情難卻,那朕就多逗留一會。”皇帝等的就是這句,“來人,去給國師傳話,就說朕會晚一點再去禦書房。”
燕莘這會已經有點坐立難安了,國師就在離她不遠處,這麼好的機會若是措施了不知道下次會是什麼時候。
皇帝也加入了群芳薈,這五皇子的長輩親人都在了,為了五皇子的終身大事,這宮裏的人再沒有這般待遇了吧。
皇帝看著底下這些與自己兒子一般大的女孩,真正能與自己兒子般配的也不多,論身份也就李尚書家的李嫣然和燕王府的燕莘。
李嫣然他有一次在太後的宮裏見過,“聽說燕王府家的今天也在這群芳薈?”他決定試試這燕莘。
聽皇上點名燕王府,燕莘趕緊站起來回話,“臣女正是燕王府燕莘。”全程很恭敬卻沒有怯懦,也沒有第一次見到九五之尊的慌張。
“不愧是燕王爺的女兒”皇帝惜字如金,他沒有說燕莘的什麼地方讓他覺得不愧是燕王爺的女兒,是氣度還是修養抑或是其他,這話足以引起所有人的猜測,也為她在無形中樹了不少敵。
“燕莘不敢當”麵對皇帝的話,燕莘不能像對待周湛時那樣口不擇言,冷唇相譏,隻能硬生生吞下他給她帶來的一切。
皇帝打量著燕莘不再說話,燕莘也沒有坐回原位,就那麼俏生生地站著,也不焦急,太後很滿意燕莘的反應,林貴妃亦然,她需要的兒媳不光家世上要能助湛兒一臂之力,她本身也要夠優秀才能與湛兒相匹配,當好賢內助,將來湛兒的當家主母必然要像燕莘這樣。
看著燕莘一個人站著,最先沉不住氣的倒是周湛,“父皇,燕小姐您已見過,讓人家一直站著可不是我們天家的待客之道啊。”
“哈哈哈,看來湛兒也懂要憐香惜玉了。”皇帝的這番話猶如丟下了一個驚天雷,如果不是顧著規矩在,底下恐怕早就炸開了鍋。
相信不出明日,朝堂上下都會知道燕莘第一次進宮就得了五皇子的親睞,數次為她解圍,化解尷尬。
周湛的自作主張成功將燕莘推到了風口浪尖,他難道不知道女人的嫉妒心是非常恐怖的嗎,今天出席宴會的小姐們從本質上來講其實都是情敵,隻是有的人勝算大,有的人勝算小,但縱使勝算再小,也不妨礙人家拿著那麼一丁點的勝算滿懷希望。
這個男人,前世親眼看著她死,今生又親手把她推進了一堆充滿嫉妒心的女人中,怎麼人活兩世都逃脫不了和這個男人的糾纏,還是要遇到這麼狗血的事情。
周湛其實並無此意,當聽見他父皇的揶揄他才醒悟過來,他好像給那小刺蝟惹上麻煩了,估計下次在宮外再見,又不會給他好臉色了。思及此,周湛不經苦笑連連,也怪自己一遇到與燕莘有關的事情就不淡定,就是不由自主想為她擋住一切的傷害。
“皇兒,你自己的兒子你還不清楚嗎?”太後終於看不下去,畢竟和燕老夫人交情匪淺,總不能讓故友的孫女在宮裏受了委屈,“莘兒,回座吧。”
“謝太後恩典。”燕莘謝恩落座,人是坐下了,這心卻要一直吊著,冷不防就怕高座上的那幾位又把話題對準她。
還好,那幾位都不在把注意力放在燕莘身上,除了周湛,那隱約瞟過來的眼神,真是想忽略都不成。燕莘本以為能借著此次進宮的機會能找到重華,誰成想,卻還是錯過了。錯過了就錯過了,大不了再重新找機會。隻是,今天這趟宮進的,真的是得不償失,她應該已經成為眾官家小姐的眾矢之的了,畢竟周湛這塊香饃饃是很多人都妄想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