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釋然(2 / 3)

落心娫著急的將邊錦年拉到自己的小築,心痛的看著他右手的傷口,慌忙的給他上藥,一時又怕傷了弄痛他的傷口,小心翼翼的塗藥,輕輕的往傷口吹著氣。

邊錦年卻似乎一點也不痛的隻顧著敲慌忙的落心娫,忽然暗自的覺得幸福的揚起唇角。

“你還笑的出來,今日若不是我爹的身體還未複原,恐怕你已經命喪黃泉了!”落心娫瞧他的樣子一時氣不打一處來,但是心中又十分的擔心,“你怎麼會會來?你知不知道這樣很危險?”

“我想你了……”邊錦年突然站起身來,抓這落心娫還拿著藥的手,“娫兒,我想了很久,我愛的是你,我不能在控製我自己想你的思緒。我也不想在騙我自己了,我真正愛的是你……”

落心娫被他突如其來的表白嚇了一大跳,雖然之前想到他來是為了什麼,也期待過他的不顧一切,但是沒想到當他如此真實的出現時,落心娫心中卻是充滿了愧疚感,對輕煙的愧疚……“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能對不起輕煙……怪隻怪我們相識的太晚……怪隻怪那些不該有的意外……”她隻想逃開,她不敢麵對這個男子,這個也讓她對不起的男子。

她欠他們的太多……

“啊!”邊錦年握著疼痛的手,痛的叫出了聲。

落心娫聽到他的叫聲,心痛的回頭,焦急的問:“怎麼了?”

邊錦年見落心娫慌忙的樣子,他知道,他真的知道,心中一熱,再也控製不了自己的感情,突然擁她入懷,唇便霸道的吻了上去。

纏綿而深情。

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就這樣的淪落在他的懷裏,明明知道自己的的身份,明明知道輕言若是知道了是絕對不會原諒她的……但是偏偏就是抵擋不住他的眼神以及纏綿的溫柔……

落月山莊的落日是全中原最美的地方,隱隱約約的夕陽透過雲層,散發出些些的光華。山頂之上,雲層穿過,欲落下的的夕陽猶如觸手可及,但是卻遙遙的隔著千山萬水。

差之毫厘,失之千裏。

落心娫的手觸進雲層,有些欲言又止:“錦年……我……”

邊錦年坐在她的旁邊,華衣偏偏,正向那西邊的蔽日的雲層,可望而不可即。回頭溫柔一笑,正如春風拂麵,讓人心中安靜極了:“什麼事?”

她靠近錦年,玉手芊芊撫著自己的小腹,遙遠的風吹來,流蘇隨風而舞,像一隻風中的精靈,眼神中卻多了一些猶豫:“我……有了你的孩子……”

有了……孩子?!

邊錦年忽然有些驚愕,但是隨之替代的是那種無法形容的開心和滿腔的關會。雖然自己已經有了一個三歲的孩子,但是落心娫肚中的孩子似乎更能讓他體會當父親的滋味,或許這就是愛情的魔力,對於輕煙隻是履行父母的的誓言,指腹為婚的悲劇。他不愛她,甚至每每在一起也永遠沒有心有靈犀的感覺。唯有心娫,才是他此生所愛。

但是落心娫的心中卻並不是那麼的歡悅,反而還有些憂慮。

“放心吧。我會娶你!我馬上像你的父親提親。”邊錦年的歡喜的他抱起她,但又害怕將她傷到,立馬放下,拉著她往小築跑。

“錦年……”落心娫停下腳步,擔憂的道,“此事絕不能讓我爹知道。”

“為什麼?”邊錦年不解的問道。

“若是我爹知道,恐怕我們三條性命都堪與。”

邊錦年卻篤定而有深情的道:“那又如何,若是我們一家三口能同赴黃泉,那也是人生的一大幸事。隻要可以和你在一起,無論有什麼困難我都會就此努力!我一定會讓伯父接受我!”

落心娫忽然抹了唇邊的陰霾,一笑,是啊,和他在一起還怕什麼。

尚之壁負劍站在落天的書房門外,落心娫則被尚之渙送回了小築之中。出門的那一瞬間,落心娫轉過頭,暗自的下定了決心。

書房內什麼聲響也沒有。

漠然。

落天負手而立,背對著站在身後的邊錦年。沉穩的聲音從喉嚨裏緩緩的說出來,像是思量了好久:“你憑什麼娶我女兒。”

邊錦年堅定地道:“我愛她。”

眼光掃過他的堅定的麵容,像獵鷹在獵取食物:“愛?!哈哈哈!”問的輕易而諷刺,“就憑你愛她!”

“對!”錦年答得堅定!

“你能給我女兒全部的愛嗎?!隻屬於她的愛,你全心全意的愛!難道你要我的女兒嫁給你隻是做一個小妾!”落天的語氣中充滿著不可違逆的質問,句句直穿錦年的心!

“不!當然不會!”

“不會!”落天冷笑一聲,“那好,你回去休了你的妻,再來跟我提親吧。”

“休妻?!”縱然自己是再不愛自己的妻子任輕煙,但是從未想過要休了她,這是多麼的殘忍,為了自己的愛而傷害他人,他做不到!

落天忽然仰頭冷笑:“哈哈,你猶豫了!你放不下自己的妻子,談何來愛我的女兒?”

“我是愛她的!”錦年依舊堅定著自己,隻是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平衡這樣的關係,娫兒,輕煙,還有自己的兒子……

“我是不會讓我的女兒嫁給你的。我心裏早有人選做我的女婿!”落天的眼神自信而從容,“之壁和之渙,我的入室弟子,他們兩人一表人才,各有所長。待到娫兒十八歲之日,我便將之許配與他二人中的一人,同時也是我落月山莊下一任的莊主。而你,邊錦年,你隻不過是娫兒生命中的過客而已。你還是放手吧。”

“他二人雖是厲害,但是娫兒愛的人是我,我不想她不開心。我不想她下半輩子都在遺憾當中過去,我不想她後悔。為了她,我什麼都可以做。”

“那就放手吧……”落天的聲音忽然變得很淡,“若是你真心為她好,真心想讓她過幸福的日子,那就離開她,你依舊回去做你另一個家庭的丈夫,將你的愛完完整整的給你的妻子,而不是一分為二的同時給她們兩人。幾十年後,或許你們回頭看,還會感謝我現在的阻止。”

邊錦年卻依舊仰著頭道:“不。如果我走了,她一定傷心的。我不要她傷心。我要和她在一起!”

“你這樣是自私的!你以為你這是愛她嗎?留在她的身邊,心中卻還掛念著其他的人,這對誰都是一種傷害!”落天的心中忽然一氣,氣血堵在一起,竟有種想頭暈目眩的感覺。

“伯父,其實每一代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感情,閱曆。你們總是會為了我們不去走那些你們曾經走過的彎路而苦口婆心的教導我們,讓我們不再重複著你們的難過與遺憾,但是無論在怎麼說,在我們的心中那也隻是一個遙遠的故事,那是屬於你們的過去,屬於你們的閱曆與經驗,但是那些不屬於我們,所有的一切一定要我們自己跌跌撞撞之後,才會明白,那些也是你們經過了無數的實踐總結出來的金玉良言。所以,希望你能給我們一次屬於自己的機會來嚐試遺憾,讓我們自己刻骨銘心……”邊錦年句句發自肺腑,希望可以打動落天。

落天扶住起伏不定的胸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有些驚訝,有些氣憤,又有些震撼。他沒有想到這個男子竟會說出如此細膩的語言,他可能真的值得我的女兒的一生相伴。

“好。我答應你。但是,我有個條件。”落天退讓了一步,但是無論如何他都不會退讓第二步,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自己的女兒,我要讓她過上幸福的生活,最幸福的,絕不會讓另一個人去分享她的愛與生活,“你必須答應,否則的話,什麼你也休想!”

“晚輩定當竭盡所能,在所不辭!”

“好,從此以後,你入贅我落家,落月山莊下一任莊主就是你!”落天霸氣的眼神直入邊錦年的心!

窗外的尚之壁心中也是一怔,忽然一種恨意竟從心底油然而生,邊錦年是你,讓我什麼都得不到!娫兒,莊主之位!都是因為你!

邊錦年心中一陣:“入贅?”

“怎麼,你還在猶豫。”落天雖然身體欠佳,但依舊氣勢雄渾,讓人不敢直視,“你不想娶我女兒?!”

“當然不是!隻是如此一來,要我拋家棄子,我實在是做不到。”

“拋家棄子?你若是為了家中的女子當真不顧娫兒,又何嚐不是拋家?若是你不入贅我落家,我是絕不會讓我的女兒嫁給你!你自己考略清楚吧!”落天麵露怒火,拂袖而去!這個小子就是不開竅!

尚之壁的抱劍斜視了一眼站在書房內的邊錦年,唇角不禁的露出了一絲嘲弄的笑容,你永遠都不會是我的對手,你優柔寡斷的性格就已經注定你一定會失敗。

等著吧,邊錦年。

你沒有機會成為娫兒的丈夫,也沒有機會成為落月山莊的莊主。有我在的一天,你就不會成功。

這所有的一切隻會是我的,娫兒,落月山莊,美人和天下,都是我的!

你是贏不過我的!

看到摔門而出的落天,邊錦年卻依舊堅持自己的想法,一點也沒有改變的意思。要他為了自己的幸福而去傷害那個善良的女子,如果他真的這樣做,連他自己都瞧不起自己。更何況是輕煙的好朋友的娫兒?

邊錦年有些失落的回到了落心娫的小築,卻見丫頭小桃兒不知在院中忙些什麼,挖了坑,看樣子是要種樹。

落心娫站在一旁,靜靜的看著小桃兒忙前忙後。

邊錦年不願意告訴她這個既定的結局。隻是默默的走到她的身邊,牽起她的手,將她帶到隻是小樹丫的梨樹邊,微笑著同她一起扶起倒在地上的樹,什麼也沒說。

落心娫拉著他的手,站定,直直的看著他,如果有什麼困難,讓我們一起麵對吧。

小桃兒悄悄地退下,整個小築之剩下他們兩人。安靜的聽得到呼吸聲,誰也沒有先開口說話,彼此都隻是靜靜的看著對方。靜靜的漠然,靜靜地享受著這隻屬於他們兩人的安靜。

明天,可能再也不能這樣的安靜了。

這段連命題都是錯的感情,更何苦是答案。

無論選擇什麼,都隻會傷害另一個,就算是不選也會傷害。沒有更好的辦法,沒有將來,二擇一似乎是最好的解決方法。

逃避,麵對,選擇。

錯了!一切都是錯的!

但是至少現在他們是幸福的,就算是為了對方去死,他也願意。死並不困難,困難的是或者麵對著一段不被世人所祝福,所接受的感情。

連輕煙都被他們傷害的遍體鱗傷……

一個是最好的朋友,一個是最愛的丈夫。就這樣背叛了她,她還傻傻的被蒙在鼓裏?當他們在彼此互訴衷情之時,她卻在家裏麵對每一件大小事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