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祿看著漸漸減小的數字,聲音都帶著一絲擔憂,“恐怕就是這樣的。”
他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隻看到了同樣的結果。
兩個人一路上都是沉默的看著前方,迅速趕到了月湖別墅,看著書房內彌漫著的酒氣,地上躺著一個不知是死是活的男人。
福祿剛剛靠近他的身邊,撲鼻而來的就是一陣濃重的酒氣,“老大,你醒醒!難道你還想要變成六年前的模樣?!安敬生!!”
肖騰雙手緊緊握著,雙眸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狼狽的男人,那個人還是他一直崇拜著的老大麼?還是他一直想要跟隨的老大麼?
安敬生抬起猩紅的雙眸,看著眼前的兩個人,嘴角微微勾起,“原來是你們兩個人,要喝酒麼?我這裏的酒可是有很多的,你們想要喝什麼酒?82年的拉菲喝麼?”
福祿抬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安敬生,如果你想要成為六年前的模樣,我現在就讓人去殺了安安,反正她已經沒了母親,估計很快也會變得沒有父親,活著也沒什麼意思,不如現在就去解決了她。”
肖騰聽了之後,不由的一驚,伸手緊緊拉著福祿的手,“福祿,你在說什麼啊,安安可是老大的命根子,如果你殺了安安,老大就真的...沒有活下去的信念了。”
福祿冷笑了一聲,回頭看著他,伸手揮開了他的手,手指著地上抱著酒瓶的男人,“你以為他現在是有信念活下去的樣子麼?你覺得他現在和死了有什麼區別麼?安安有他和沒他又有什麼區別?我以為我認識的安敬生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是一個我值得追隨的男人!”
沒想到他也是如此的脆弱,麵對困難的時候,隻會選擇逃避,不願意正麵麵對事實,隻會用酒精來麻痹自己的內心。
書房內,地上都是淩亂的酒瓶,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酒氣,每個人的臉色都是如此的沉重,隻有坐在地上抱著酒瓶的男人還是帶著一絲絲的笑意。
安敬生紅著臉,抬眸看著福祿,“福祿,你現在有多幸福,我就有多痛苦,你知不知道當我知道於然不在了的時候,我有多痛苦?你又知不知道當我看著安安每次痛苦的樣子,我卻無能為力的時候有多痛苦?你不知道,你什麼都不知道!所以你才能像個聖人一樣站在我麵前!”
他什麼都不知道,他不知道他這些年過的有多痛苦,他不知道他這些年到底有多想念於然,他隻能裝作什麼都沒發生一般的活著,照顧還在生死邊緣的女兒,想念著永遠都會回來的她。
****夜夜中他所能懷念的,也就隻有那些屈指可數的快樂時光,他與她的快樂幸福是如此的少,以至於他都快忘記了與她在一起的感覺。
他有多痛,多想,是沒人可以理解。
感同身受這種東西,從來都是不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