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砸你跑不掉了(1 / 3)

衛瑾徹底震驚了,忙看左右,幸好無人,才忙低聲對柳三升道:“三升,你這話若是傳出去,你就是大逆不道。”

誰料柳三升隻是輕笑,充滿了自嘲意味:“是啊,大逆不道,若我真的那般做了,衛大哥肯定恨不得殺了我。”

衛瑾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忙道:“三升,我——”

“你都接受不了的事情,憑什麼又要我接受呢?”柳三升突然目光如炬地看向了他:“而你,卻要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光明正大地跟別的女人同房,和別的女人卿卿我我,還讓我將你和別的女人生的孩子視如己出,我可想過,我會心如刀割,你可想過,我會生不如死,你可想過,我也會想殺了你!”

衛瑾被迫得步步後退,從未見過如此嚇人的柳三升,他忙搖搖頭:“三升,你妒意太重了,自古以來,男人三妻四妾都是平常,女子便該侍奉丈夫,管束丈夫的妾室,打理好家宅。”

柳三升也收回了那逼人的目光,伸手把玩著一吊垂下來的香蕉,還用手捏捏——恩,差不多可以催紅了,一會兒走的時候一定多要兩串。

她邊看著香蕉,邊漫不經心地道:“可惜,衛大哥,你是正常男人,你有你的三妻四妾,我卻是一個固執,且不正常的女人,我要的,隻是一生一世一雙一對。”

不等衛瑾驚訝,她卻已經步入了那香蕉樹蔭之下,瞧著那香蕉樹下,尋著可以移栽的幼苗。

“若是我的男人,便要一心一意地對我,不納妾,不要通房,不娶外室,不逛妓院,我的心,我的身和我的一切都完完全全地屬於他,自然,他的心和身也是完完全全屬於我的,我絕對不會讓別的男人染指我的心和我的身半點,同樣,我也絕對不會允許別的女人染指他的心和身半點。”

衛瑾趕上兩步,堅定地道:“三升,若是你為我妻子,我心中自然有你,其他的妾室如何能比得上你在我心目中的位置。”

但見柳三升如浴春風地對他笑了一聲:“我那也可以一邊愛著你,一邊和別的男人卿卿我我甚至顛鳳倒鸞,但我的心還是屬於你,你還會要我嗎?”

“這——”

衛瑾被噎得說不出話來,竟然找不出可以辯駁她的話來,站在原處看著她的背影,目光閃爍不定。

而柳三升已經圍著那香蕉樹轉了好幾圈了,目露精光地到處尋找香蕉苗,還是有很多可以移栽的。

她心中正喜著,衛瑾又追了上來:“三升,我答應你,以後絕不納妾。”

誰料柳三升回頭,就是一聲笑:“我還不能生育呢,你以後怎麼辦?”

衛瑾再次愕然,柳三升若是不能生育,自己又不納妾,又該怎麼辦?

半晌,他再次堅定了決心:“我還有個大哥,將來過繼一個給我們便是了。”

柳三升又不由得再次搖頭了,這衛瑾就算就是有心如此做,怕也是做不到的:“你母親那裏你如何應付?你父親那裏,你又要如何應付,在衛家的列祖列宗之前,你又作何解釋?”

“我——”衛瑾在此無語了,被柳三升問得腦袋之上都冒出了汗水來。

“況且,我的眼裏容不得丈夫身邊有任何女人,通房丫鬟也是不行。”

衛瑾馬上道:“我馬上便讓母親將凝香派到別的房裏去。”

柳三升終於又直麵他了,隻是搖頭,道:“衛大哥,你要讓我看不起嗎?凝香她是你的通房丫頭,心是你的,人也是你的,你現在將她拋棄了,她將來如何嫁人?”

衛瑾再次六神無主,左右為難,拳頭緊握了一番,又鬆開,看著柳三升的背影,還想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歸於沉默了。

的確,柳三升要的東西,他給不起,他隻是一個世俗之中的普通男人,將來會有妻,也會有妾。

而柳三升所需要的,早已經超脫了世俗。

衛瑾終於不再抗爭了,默默地接受了這個事實,最終,長歎了一口氣,苦笑了兩聲。

看來,他和柳三升真的不適合做夫妻。

見柳三升對這些香蕉頗感興趣的模樣,一直在看東看西的,他笑道:“這香蕉可能是好東西,隻是我研究了幾年也沒研究出個所以然來,三升你若是能研究出來,這香蕉便都送給你了。”

柳三升在這裏磨了這麼一會兒,除了是將衛瑾當朋友,不好撕破臉皮外,便就是在打這香蕉的主意了。

她道:“咱們這裏雖然是南方,溫度還是不夠,若是溫度夠的話,香蕉在樹上自然會熟,等這些香蕉再過一段時間,且將它摘了,抹點白酒,用東西裹好了,放在溫暖的地方,過個三五日變黃變軟之後,再拿出來,保證好吃。”

衛瑾不知道這香蕉還有這般的奧妙,道:“那番邦商人倒是沒有告知我們這裏,或許是年代太久遠了,都十幾年了,父親想必也是忘記了,白白地浪費了這麼多好東西。”

柳三升看那香蕉樹,可是喜歡得緊,“那一會兒,我走的時候,可以挖幾顆走嗎?”

衛瑾一笑,方才的不愉快都一揮而散了,道:“你都圍著那香蕉樹轉了幾圈了,怕是有幾根你早數清楚了,你想挖便挖吧。”

柳三升頗為不好意思地吐吐舌頭,看著衛瑾笑了笑,兩人的關係又回到了從前。

“那幾串,可以摘了,摘的時候要小心,用刀輕輕地將整個香蕉串都砍下來,莫傷了香蕉樹,這東西可是好了,還能遠程運輸,以後那價值怕是不比番瓜少啊!”

“饞貓,我看你是想吃香蕉了吧,也罷,香蕉樹都送了,何況幾個香蕉,我便也將那香蕉都送予你吧。”

蘇鸞鳳等人等了許久,總算是看見兩人從香蕉樹叢之中走了出來,卻是眉開眼笑的。

難道是柳三升改變主意了?

衛瑾一出現,便命人去挖了香蕉樹苗,又在柳三升的指導之下,將可以成熟的香蕉給砍了下來,指導了衛家的下人如何催熟。

出府的時候,柳三升喜氣洋洋,滿載而歸,拿了好幾顆香蕉苗,衛瑾還道要將剩下的香蕉苗都挖了給她送到蘿村去。

隻不過,等那香蕉樹長出來了,結出香蕉了,得讓她衛瑾吃第一批香蕉,吉祥酒樓若是要買香蕉,得至少打個對折。

還派人去柳三升作坊之中,直接買一批廁紙……

那府裏的老婦人老爺公子小姐自從用過了柳三升造出來的廁紙,再也不敢用竹簡麥稈了。

出了衛家,柳三升歡喜地抱著幾串大香蕉,樂得像傻子似的,另外還有香蕉苗衛瑾會派人親自送到蘿村去。

冬奴秋奴兩人麵麵相覷——難道小姐是拿婚事換了幾個香蕉不成?

那香蕉到底是什麼東西,青青硬硬的,肯定不好吃,小姐怎麼高興如此?

天色已晚,柳三升便去了鋪子過夜,進了鋪子,柳三升將香蕉給放好了,明日回家的時候便帶回去。

她卻是一個人進了房間去,枯坐了半天。

蘇鸞鳳進來,替她將晚上要用的東西給收拾了一遭,見她有些悶悶不樂地樣子,正獨自坐在梳妝台邊,將頭上的首飾頭麵給摘了。

“你也別泄氣了,現在大戶人家的少爺,哪一個不是十二三歲就有通房丫鬟的,以後啊,以後還是找個一般人,正正經經地過一輩子算了。”

蘇鸞鳳勸道。

柳三升也長歎了一口氣,一邊用桃木梳子梳著自己的一頭長發,心思卻不知道飄忽去了何處。

突地,她放下了梳子,披頭散發地便起身開門出去了。

她來到了隔壁的房間之中,以往若是二狗子陪著自己來縣城,都是在歇在這個房間之中。

雖然說他才離開了一天不到的樣子,可是柳三升感覺,他已經離開了好久好久了……

這房中,依舊還有他的氣息,可是他人卻似乎再也不會出現了。

她坐在他曾經睡過的床上,看著那一床疊得整整齊齊的被子,發著呆。

她能感覺到二狗子明明對她也是有感覺的,為何他要這般逃避?

他明明不是那種隻會逃避的人!

到底是什麼原因呢?

柳三升躺在那床上,躺在被他的氣息所包圍的地方,看著床帳,沒一會兒便睡著了。

她打了個盹兒,做了一個夢,夢中再現了昨晚的情景,他們明明都如此親密了,該做的都做的,不該做的也做了,但是在最關鍵的時刻,他卻突然選擇了抽身而退。

‘吱嘎——’

門開了,將床上淺眠的柳三升給驚醒了,她豁然坐起,迷茫地看了一眼那進門來的蘇鸞鳳。

她急忙忙地趕了上來:“這二月天的,天氣也是怪冷,你怎麼就在這裏睡著了,要睡也得將被子蓋了再睡。”

但柳三升卻突然從床上下來了,二話不說,便衝進了自己的房間之中,弄得眾人莫名其妙。

想來她是被今天的事情給打擊了,整個人都神神叼叼的了。

但沒一會兒,便看見柳三升的房中,走出個男子來。

那男子,生得俊逸不凡,頗具風流之姿,將青絲用了發帶隨意地挽在了腦後,梳成了一個馬尾,瀟灑了得。

那男子分明就是柳三升!

穿了一身男裝,將眉毛畫得濃了一些,平添了幾分英氣,妙齡小少女便成了妙齡小少年。

像她那般年紀,本來便就是雌雄不分的,若是化妝成男子,既沒有喉結胡須,聲音也有些稚嫩,旁人隻道是沒成熟的小少年,竟然看不出半點破綻來。

蘇鸞鳳大驚失色,見她穿著男裝便往外急匆匆地走去,忙拉住了:“三升,你這般的裝扮,實在不合禮數,若是旁人看見了,怕是——”

這封建禮教便是如此,也難怪古裝劇裏麵女子雖然穿個男裝就沒人能認出來了,因為別人根本不會想到會有女子敢裝扮成男子,女人穿男裝,那可是大罪!就算是別人有所懷疑,也不敢提出質疑,不會相信有女人如此膽大。

“不用怕,”柳三升冷靜地道,雙目陰沉著,完全沒有那半點嬌滴滴的模樣,真真似個男人,“他們肯定還沒走遠,我現在趕去,還能將他們找回來。”

她已經下定決心了,一定要將二狗子給找回來,一定得讓他給自己一個解釋,綁也要綁回來。

他娘的,抱也抱了,親也親了,渾身上下都被人給看遍摸遍了,那人竟然一聲不吭提上褲子就躲了,天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