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形勢對他們可是極端的不利錦華進宮的才兩天而已,又是被太後罰,又是被貴妃罰,如今更是連暫住的宮殿都被燒了,難道真如外界傳言那般,夏錦華命中帶煞,走哪兒克哪兒?
眾人不知道,但聽著夏錦華和司空絕已經從口袋討論到了兜兒形狀的問題了。
“做個什麼顏色的兜兒好?正方形還是圓形,我覺得圓形看起來比較可愛。”
“我覺得可以做個長方形的,隔成兩格,一裝東西,一格裝三狗子,免得它把你的東西全吃了。”司空絕揉捏著夏錦華的小手,認真的建議道。
“唧!”三狗子不願了,要幹架,它覺得自己才不是那種鼠,司空絕是**裸的詆毀!
“三狗子好像不願意了,不如我做個圓形的吧,圓形好。”夏錦華鼓搗著鬥篷道。
“好好好,就圓形,圓形好。”司空絕寵溺地道。
聽著他們討論,眾人昏昏欲睡,安排了兩個人在門口守著,其他的人圍著火堆休息。
終於是商定了那鬥篷修補的各種細節,夏錦華心滿意足,躺在了司空絕的懷中,有些愧疚地道:“絕哥,訴春閣被燒了,你會不會怪我?”
她也沒想到,一把火就把司空絕母妃的寢宮給燒了。
司空絕望著那衝天的火光,撫摸著懷中佳人的長發,緩緩道來:“訴春閣的本來是為它的主人修建的,如今,它的主人已經不再了,這訴春閣,便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司空絕的母親福元公主是一個疑心十分重的人,這訴春閣之中暗藏各種機關,而且她還是個十分自私的人,自己的東西,哪怕是不要的,也不容許別人觸碰一點,所以這訴春閣在她出嫁之後一直空閑著,明令不許除她之外的任何人進入。
如今,她人已經不再了很多年了,這訴春閣,理應也該隨她去了……
他將吻放入了夏錦華那還伴著煙火味道的頭發之中,道:“此處乃是福元公主的舊居,她不喜歡別人用她的東西,或許,今日這裏被毀了,也是天意吧——”
他也沒想到,那火會如此大,福元公主一生霸道慣了,這也是司空絕的父親最討厭的地方,可是因為她是蒼洱國的公主,他隻能遷就她,但心中卻是惱恨萬分。
或許,這場火就是福元公主能表達出的最後一點憤怒!
司空絕歎息一聲——連未來的兒媳婦都不能容嗎?
幸好福元公主已經去世了很多年了,若是她在世,霸道自私的福元公主,不知道要和這滿腦子‘進步思想’的夏錦華擦出多少驚天動地的火花來,司空絕便也不用考慮其他的了,婆媳關係便已經夠他焦頭爛額了。
夏錦華已經昏昏欲睡了,將腦袋放在司空絕懷中,便舒服地睡了過去,司空絕在她旁邊躺下了,將那破了兩個洞的鬥篷給她披上,兩人便和衣沐浴在火光之中睡下了。
夢中夏錦華似乎是到了一個極端溫暖的地方,不知道是那火光的溫暖,還是那摟著自己的那人的溫暖。
閻璃被太後訓話半天,才從慈寧宮出來,一出來便聽說黃貴妃那處又咳血了。
他便要匆匆地趕往那處去,但還是不忘問貼身大太監總管:“郡主那處訴春閣被燒了,怕是今夜沒有可以過夜的地方,可安置妥當了?”
太監回道:“回皇上,郡主那處已經安排妥當了。”
“那就好。”
肯定的,那太監是聽別人使喚的。
閻璃才匆匆地趕往黃貴妃那處,卻不知道此時的夏錦華還睡在雪地裏麵,若是不是那旁邊還有堆大火,她怕是真的要被凍死了。
在她睡著之後沒一會兒,鋼鐵俠進來彙報:“將軍,錢太妃派人來請郡主去她宮中過夜。”
司空絕聽之便起身,現在滿宮都當夏錦華是瘟神,那錢太妃能伸出援手來,也算是有心了。
他看看那火堆,見訴春閣幾乎已經被燒沒了,大火在天亮之前終究是會滅下來的,躲在這裏烤火也不是辦法。
“送郡主去錢太妃那裏就寢。”司空絕將懷中的人兒小心翼翼地抱了起來,夏錦華睡得迷迷糊糊,睜眼就看見司空絕抱著自己。
“絕哥,我們去哪裏?”
“送你去過夜的地方。”司空絕將她抱著,出了那隻剩下一道牆的訴春閣,便看見一個小嬌已經停在門口了,來人是錢太妃貼身的大宮女。
司空絕也不避嫌地將夏錦華給抱上了嬌子,便親自護送著夏錦華到了錢太妃的寢宮那處。
錢太妃,便就是錢家入宮的那位小姐了,也是第一個入宮為妃的商家女子。
眾人到了宮門口,首先便看見了錢琛君和趙世墨,她們也是今晚才入宮來,沒想到一來就看見訴春閣起了大火,一問才知道那是夏錦華暫居的宮殿,便求了錢太妃,提出了要將夏錦華給接到宮中來暫住。
顯然錢太妃這處也是得了消息的,知道夏錦華正被人為難,連過夜的地方都沒有,便也應允了。
夏錦華打著哈欠,被送進了錢太妃的宮中,回頭看司空絕。
司空絕對大宮女道:“替屬下多謝錢太妃收留之恩。”
“將軍不用多禮。”大宮女回道。
顯然,錢太妃似乎是知道夏錦華和司空絕有關係。
說罷,便要離去了,這宮中他是進去不了的,到了錢太妃這處他也安心了,至少錢太妃還是能保住她的,而且錢太妃害夏錦華的可能性不大。
錢趙兩家的小姐與夏錦華一道進了錢太妃的宮中尋過夜的房間。
第二日,夏錦華早早地起床了去找錢太妃道謝。
錢太妃是個三十出頭的美婦人而已,有一股商家之女的和善,畢竟和氣生財,沒有哪一個商人會擺出一張威嚴無比的臉來。
“多謝太妃收留之恩。”夏錦華還是盈盈一拜,叩謝道。
“不必謝了,你的那廁紙,可是給我錢家帶來了數不盡的財富,我倒是該謝謝你啊!”錢太妃和善地道。
不禁打量著眼前的這位太妃,錢太妃保養得體,看起來十分年輕,也不如黃貴妃等後妃氣質囂張,那錢太妃也正打量著夏錦華。
見不過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閨閣女子而已,但雙眼之中卻有一股別人沒有的聰慧,也就是眼前這個小小的女子,造出了震驚商界的許多東西。
不說那廁紙造成的轟動,還有肥料和水泥,也是驚天動地的發現,人們可以不買廁紙,但是卻不能不買肥料和水泥,那肥料能讓莊稼長得更好養活更多的人,那水泥能讓房屋更牢靠,兩樣小小的東西可是造成了巨大的轟動,為錢家和趙家帶去了巨大的收入。
“太妃娘娘過獎了,錦華在這京中能風生水起,離不開錢家的照顧。”夏錦華也謙恭地道。
“來來,快讓我看看。”趙太妃對著夏錦華和善地招手。
夏錦華乖巧地坐到了錢太妃的身邊去,錢趙兩家的小姐在一邊,幾人相談甚歡。
錢太妃也有個女兒,不過已經嫁出去了,嫁的是當朝太師安家,便是當今太後的娘家。
因為錢家為閻璃奪嫡提供了金錢支持,而且太妃也沒有兒子,才能在這後宮之中安安穩穩地過下去。
談了一會兒話,宮外便有葫蘆娃送東西來了,夏錦華將那東西接了過來,打開了送給錢太妃。
“錦華原本是給太妃娘娘帶了禮物來的,隻是昨晚起了大火,東西都燒沒了,今早才喚人回府去又捎帶了東西進來,這是小女自家的作坊裏燒出來的小玩意兒,專程送給太妃娘娘。”
打開一見,竟然是一麵巴掌大的鏡子!
太妃將那鏡子接了過去,一眼見去頓時便驚呆了,但見那鏡中的自己異常明豔美麗,一寸寸肌膚都照得異常明豔,甚至將麵上的一顆痣都照得異常清楚!
錢琛君和趙世墨也來觀看,看見那鏡子之中的自己時候,也是驚呆了!
“這鏡子太神奇了——”
夏錦華低頭一笑,這古人用的鏡子都是用銅或者是合金等磨出來的,但不管怎麼磨,總會有不平整的地方,而且反光也不好,人影看起來扭扭曲曲模模糊糊的,根本不頂用,但是夏錦華這麵鏡子,卻是玻璃鏡。
是她自己作坊裏麵燒出來的,跟著度娘學了平麵玻璃技術,運用了銀鏡反應製成了玻璃,而且經過多次的改進和糾正,如今已經做得十分漂亮,而且還按照這個時代的鏡子製造工藝,隻是工序大,難度高,數量也少。
這工藝還不曾傳給錢家,好東西要一點點地給,她隻帶了幾麵鏡子來,當寶貝待著,以備送禮之用。
說實話,她根本沒準備給後宮送什麼東西的,免得被無辜卷入後宮爭鬥,但是這錢太妃在自己危難之中還伸出了一把援手來,她便讓葫蘆娃趕著早晨開了宮門便快馬回了侯府將自己珍藏的鏡子拿來了,算是意思意思了。
果然,這玻璃鏡子深得太妃之心,簡直愛不釋手了。
“我們的呢!”錢琛君和趙世墨慌了,這鏡子她們也不忍想要一個!
夏錦華又拿了兩麵嬌小的鏡子出來,送給她們:“都有都有!”
太妃的那麵稍微大一些,而且用了鎏金的銅做了菱形的邊框,還鑲了珠寶,配上了精美的花紋等,看起來高端得多了,錢趙兩家小姐的鏡子要小一些,花紋也沒太妃的好看。
畢竟太妃是這裏的主人,錢琛君趙世墨隻能算是這裏的客人,不能喧賓奪主了,惹太妃不快。
太妃也是高興,兩位小姐也高興,拿著鏡子愛不釋手。
眾人賞玩了一會兒鏡子,一起其樂融融地吃了早膳,錢太妃便提出了要讓夏錦華幫錢趙兩家的小姐準備明晚慶功宴之上的舞蹈。
原來那兩位小姐進宮了,是為了慶功宴的,她們排了一組從番邦小姐那裏學來的宮廷舞蹈,準備那慶功宴之上表演一段。
夏錦華也欣然地同意了。
錢太妃坐在火爐旁邊,笑吟吟地看著那大廳之中,正翩然起舞的三人,不時又拿鏡子出來照照,可是歡喜得很。
夏錦華指導著兩位小姐排舞,三人一邊還低聲地說話。
“郡主姐姐,皇上真的要招你入宮嗎?”趙世墨很擔憂地問道,她倒不是嫉妒了,隻是為夏錦華擔憂,她們都知道她心有所屬。
夏錦華卻不以為然,“欽天監都說了我命格跟皇上不合,皇上怎麼會招我入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