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平語聲,如石頭般堅硬,毫無縫隙。夏侯繆縈抬眸望向麵前的男人,像是沒有預料到他的反應一般,又像是早已認識了他許久許久,毫不意外一般。
他本就是這樣一個人,不是嗎?她敬重他的為人,不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嗎?
泠泠淺笑,從夏侯繆縈的唇間逸出,沒有不高興,卻也瞧不出真實的喜怒。果然,跟赫連煊那隻變態打的交道多了,不自覺的近墨者黑了嗎?
腦海裏不合時宜的又闖進那個不速之客,夏侯繆縈毫不遲疑的將他掃地出門。她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
“以死謝罪嗎?”
淡淡一笑,夏侯繆縈嗓音溫潤,不見什麼起伏,就像是一場巨大的狂風駭浪過後,水洗的沙灘,帶著些平和的濕氣,悠悠飄散在微涼的夜色裏:
“景大哥你是知道的吧?知道我做不出什麼叫你們以死謝罪的事情……”
斂的冷硬的一顆心,卻終究不免微微一動。景垣沉默下來,她說得對,他當然知道,麵前的這個女子,不會真的因為一時之氣,更不會為著自己的任性,不顧旁人的感受……這一點,他絲毫不懷疑……可是,為什麼,當聽她親口說出來,他卻覺得心底,似有一股微微的苦澀,莫名的漫延開來呢?他不想追究。
“算了……”
無所謂般的笑了笑,夏侯繆縈定定的望了一眼對麵的男子,然後輕輕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再拖下去,也不會有任何的改變……我先回去了,再見,景大哥……”
話既已說盡,夏侯繆縈轉身,緩緩向著溶月居的方向回去。
微微避開的眸色,早已忘記了一切,隻是依照本能的望向那纖瘦單薄的一道身影,女子素白的衣袂,被凜冽的夜風,徐徐吹起,像是一不小心,便會與這茫然的夜色,融為一體,消失了,就再也難以尋回。
心中劃過一絲極快的裂痕,捉不緊,抓不牢,景垣卻不容許自己再有這般失神的刹那,近乎逃避般,將自己落在那道身影上的視線,一點一點的挪了開。
夏侯繆縈的腳步,卻在這個時候微微一頓。
景垣聽到自己沉沉的心跳聲,在這一刹那,像是扯線木偶般,迅速的提了起來。
女子並沒有轉身,隻微微側了側頭,景垣知道,那是朝著自己的方向。
他聽到女子溫淺而柔軟的嗓音,似夜色裏籠罩下的一場輕夢,將他牢牢裹進那從她口中吐出的每一個字眼之中,依稀說的是:
“景大哥……如果今日關在這裏的那個人是你……我也會來看你的……”
夏侯繆縈平和的語氣,就如同在說著最自然不過的一件事情般,而她,也僅僅隻是在說一個事實,既已說盡,便再也無謂多留。
耳畔嗡嗡作響,像是轟然炸開的一簇簇璀璨煙火,餘暉繚繞,漫延進他體內的每一個角落,烙入骨髓,再難拔除。
景垣就這樣怔楞的望著女子的背影,一點一點的從他的視線裏走遠,卻又仿佛越踏越近,黏在他的瞳底,細沙一般硌著他,卻偏偏不想擺脫,不能擺脫。
突然,他看到那纖細的身子,似乎腳下一崴,幾乎跌倒在地。
他看到女子小心翼翼的蹲下,輕輕揉著她的足踝……她背對著他,他卻仿佛能夠感覺到,此刻的她,晶瑩剔透的一張小臉,一定痛的緊緊皺埋在一起,蒼白麵色,如紙輕薄,仿佛被人微微一碰,便會碎掉一般……所有的理智,在這一刹那,盡數飄走,不知所蹤,在景垣反應過來之前,他的雙腿,早已先於他的意識,大踏步的向著他眸底的那一道身影奔去……纖細手臂上,傳來一股強而有力的溫熱力度之時,夏侯繆縈微微抬頭,望向麵前近在咫尺的一個男人,輕聲喚道:“景大哥……”大哥……如果今日關在這裏的那個人是你……我也會來看你的……”
夏侯繆縈平和的語氣,就如同在說著最自然不過的一件事情般,而她,也僅僅隻是在說一個事實,既已說盡,便再也無謂多留。
耳畔嗡嗡作響,像是轟然炸開的一簇簇璀璨煙火,餘暉繚繞,漫延進他體內的每一個角落,烙入骨髓,再難拔除。
景垣就這樣怔楞的望著女子的背影,一點一點的從他的視線裏走遠,卻又仿佛越踏越近,黏在他的瞳底,細沙一般硌著他,卻偏偏不想擺脫,不能擺脫。
突然,他看到那纖細的身子,似乎腳下一崴,幾乎跌倒在地。
他看到女子小心翼翼的蹲下,輕輕揉著她的足踝……她背對著他,他卻仿佛能夠感覺到,此刻的她,晶瑩剔透的一張小臉,一定痛的緊緊皺埋在一起,蒼白麵色,如紙輕薄,仿佛被人微微一碰,便會碎掉一般……所有的理智,在這一刹那,盡數飄走,不知所蹤,在景垣反應過來之前,他的雙腿,早已先於他的意識,大踏步的向著他眸底的那一道身影奔去……纖細手臂上,傳來一股強而有力的溫熱力度之時,夏侯繆縈微微抬頭,望向麵前近在咫尺的一個男人,輕聲喚道:“景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