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克製了很久,將手收了回去,“別再一個人了,薄顏。”
我衝他笑笑,“哥,我不是一個人呢。”
“我的意思是,別再為了蕭裏癡情了。”
薄謄看著我的臉,我盯著他的眼睛。
他對我說,“就像你對蕭裏一樣,這世界上,同樣有著很多男人……會為你著迷。”
我權當他這是安慰我,便笑了笑,上去抓住他的手臂,“是呢,你難得誇我一次,唉,我要拿錄音機錄下來,人間難得幾回聞啊。”
薄謄竟然也露出了點笑意,對我說,“少貧。”
我垂下眼瞼,將所有的思緒統統壓入心底。
後來容羨追過來找我,看見我和薄謄站在一起,鬆了口氣,“嚇死我了,還好薄大哥你跟著,我以為她又躲哪兒去哭了。”
我衝他撇撇嘴,“我難道老是哭嗎?”
容羨翻了一個白眼,“你問這個問題有意思嗎?”
我不說話了,容羨上前來抓我的手,對薄謄道,“謝謝薄大哥幫忙看著她,一會不看著就亂跑……”
薄謄英俊淡漠的臉上帶著慣有的深沉,“沒事,等一下我要上去致辭,你們在下麵看吧。回頭招待你們。”
“都是自己人,薄大哥不必這麼客氣。”
容羨擺擺手,“你去吧,一會上場帥一點,回頭也騙個嫂子回家!”
薄謄被容羨這句話逗笑了,搖著頭走了,後來晚上十點整的時候,會場燈光暗了下來,在眾人屏息的期待中,薄謄拿著話筒走上台。
“很高興各位撥冗來到今天的國金會展中心,跟我一起見證我們薄家開年以來第一件喜事。”
我的手心滲出冷汗,容羨帶我回到好朋友身邊,小梨頭上來抓著我,“沒事吧啊?臉色都白了,唉……”
我紅著眼眶輕聲道,“沒事,他們是不是這回公開?”
“嗯。”小梨頭不忍地點點頭,“要不我帶你出去透透風吧?也沒什麼好看的。”
我把視線轉向台上,薄謄正在念開場白,陰影處我看見了蕭裏和薄悅在等候。
他們手牽著手,看樣子也是心意相通無比般配,我又算得上什麼呢?
我不過是個局外人。
接下去發生的一切在我耳邊嘈雜喧囂,後來我看見薄謄退場,挽著自己的妹妹上來,隨後薄悅走到蕭裏身邊那一刻,大家都在鼓掌。
陸在清江凜也不得不跟著大潮一起拍手。
我便也拍手,拍的越響亮,笑得越開心,心就越疼。
不疼的不疼的,疼過了就好了……沒關係的……
容羨在一邊將我摟進懷裏,偏偏這個時候燈光在我們台下幾個眾人的臉上掃過,舞美掠過我的頭頂,那一刻我看見蕭裏朝著我們這裏的光亮處看過來,冰冷銳利的視線像極了撕咬獵物的猛獸。
他站在那裏,臉上要笑不笑的態度讓人覺得難以捉摸,可是這種態度已經是蕭家大少蕭裏的招牌,世人都說蕭裏高深莫測,一般女人無法靠近他。
那麼最後靠近他的會是誰呢?
我望著蕭裏那張白皙的臉,心頭如同滾過刀刃,滴滴鮮血都仿佛淬了毒藥。
蕭裏和薄悅交換了訂婚戒指,下麵有人吹口哨,高喊著親一個親一個,我看見薄悅紅了臉龐,倒是蕭裏不為所動,依舊是掛著玩味的笑,輕佻至極,又漫不經心。
似乎訂婚於他而言,也就走個過場。
但是挨不住大家在下麵起哄,一堆看熱鬧的紛紛喊著,“恭喜女神和蕭大少,祝你們早日結成正果!”
“結婚記得也要喊咱們啊!”
“那不得必須麼,訂婚都來了,結婚怎麼能錯過?”
賓客們歡聲笑語,餘敏也在後台看著頗為滿意,雖然自己的兒子蕭裏常年都是這麼一副表情,但是身邊的薄悅也算是大家閨秀,兩個人家世樣貌都是妥帖的,她也不會插手自己的兒子的選擇。
暖黃色的舞美燈光溫柔地傾瀉在他的臉上,將他平時冷靜理智的冷白色臉龐也襯得頗有些溫馨。
我跟隨著人潮鼓掌祝賀,有人來拍照也笑著走流程客套,耳邊聽見的是無數祝賀,說他們般配,說他們圓滿。眼裏看見的是喜氣洋洋熱鬧一片,印著他們背後的大片落地窗,天上萬千繁星做照景,身後華燈掛滿飾良辰,煙花在空中絢爛炸開,人間美景,大概是這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