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梨頭說,“你要不趕緊換一個吧?”
小梨頭哭喪著問我,“換誰呀?誰有我小叔帥?”
“你這個以貌取人的家夥。”我想了一會,“蕭裏?”
小梨頭呸了一聲,“滾蛋,淨出瞎主意,蕭裏太可怕了,看看你這樣子,我就不敢再肖想他了,還是看看吧。”
我看了眼天花板,“陸在清?”
“他嫖娼。”
“江凜。”
“如冰姐姐打死我。”
“我哥薄謄。”
“hold不住你哥那種性冷淡的。”
“他不性冷淡。”
“臭女人,你怎麼知道?你禽獸啊?”
“……顧曆川。”
“你去死吧。”
後來我倆沒轍了,兜兜轉轉還是費矢,小梨頭對我說,“怎麼辦,世界上好男人是不是死光了?”
我小心翼翼地說,“那要不,我把衛廷讓一半給你。”
小梨頭樂了,“好閨蜜,你當姐姐我做妹妹,一三五七給你,二四六給我。”
我原本還陰鬱的心情一下子就被她激笑了,“你有沒有正經啊,回頭來當我伴娘,結個婚新娘伴娘一起娶進門。”
“說好了。”小梨頭也跟我開玩笑,“什麼時候結婚?”
“蕭裏結婚之後的後麵幾天吧。”
我看了一眼手機日曆,“嗯……正兒八經要到夏天了。”
“真好,一個個結婚。”小梨頭像是一張餅,攤在床上,“我小叔和陸初初也快結婚了,我瞅著陸初初和薄悅就是一個板子的,統統都是白蓮花。”
“哈哈你就不是嗎?”我的笑聲惹得衛廷喝著水過來看我一眼,我用口型動了動,比了費璃兩個字,他明白了,大概也就費璃給我打電話我能樂得跟條狗似的咯咯亂笑。
到了後來,小梨頭問我,“小顏,我發現容羨……沒了的時候,你整個人都像是死掉一樣,容羨對你來說,比蕭裏重要嗎?”
我沉默了,這個問題我從來沒去考慮過,或許也是蕭裏心頭一根永遠都拔不掉的倒刺。
小梨頭說,“唉,不問了,問出來也沒什麼意義。有些事情還是朦朧的時候最美好。”
沒有任何意義。若是容羨重新回來,我連衛廷都能丟下。
後來我和梨頭說了再見,然後掛電話,衛廷還在外麵打遊戲,我穿著睡袍出去看了一眼,這人在打連連看。
我說,“跟誰打?”
“跟祝貪。”衛廷頭也不抬,“黎憫老婆,就好這口。”
“哦。”過了一會祝貪突然間下線了,我看見衛廷點開QQ,發現他被刪了。
我噗嗤一聲樂了,隨後黎憫一個電話call過來,張嘴就是,“你個逼樣再敢和我老婆打連連看,老子給你戴綠帽信不信?”
我樂得哐哐拍桌麵,“來呀來呀!快來!”
衛廷罵了一句隨後笑著掛了電話,隨後問我,“你要打遊戲嗎?”
我搖搖頭,對他說,“我在等你一起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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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裏從噩夢中驚醒,忽然間覺得渾身冷汗。
他左右摸了一通,沒摸到人,然後睜開眼睛,猝然間才想起來,那個女人不在了。
坐起身子,男人撐著額頭深呼吸了一下,隨後睜眼,摸著床頭的牆壁開了一展昏黃燈光。
他最近頻繁回到帝景灣的房子裏,雖然隔壁已經不會再有人回來了。
蕭裏翻了個身,覺得深夜難熬。以前他隻有在夜裏才會覺得精神有一絲活躍,現在卻覺得都很無趣。
這個世界,包括他在內,都是無趣的。
蕭裏點開朋友圈,後知後覺想起來已經把某人刪掉了,現在想看動態也看不著,幹脆去群裏找了一句存在感。
【蕭裏:出來聊天。】
他也不知道這句話是對誰說的,反正就是想說出來。
【陸在清:不聊騷,滾。】
【江凜:拒絕男人,滾。】
【小梨頭:太小,滾。】
【如冰姐姐:小梨頭小心又被費矢打。】
【費矢:打有用?嗬嗬,我已經放棄她了。】
【小梨頭:……】
【小梨頭:小叔……你沒睡呀?你今天怎麼不回家,在外麵喝酒嗎,我來找你好不好?】
【費矢:不用了,陸初初陪著我。】
【如冰姐姐:喲,初初呀?費矢今晚有福。】
【蕭裏:……mmp,費矢人渣。】
【費矢:唯獨不想被你這麼說。】
【陸在清:哎喲!都是人渣,別爭了好嗎,像我這樣隻嫖不騙的,已經很少了。】
【小梨頭:薄顏呢?薄顏在和衛廷睡覺覺嗎?】
【薄顏:……在和祝貪打連連看。】
【小梨頭:來,帶我一起,我QQ遊戲大廳連連看太陽座,還是藍鑽貴族。】
後來我退出電腦端的微信,小梨頭半夜又彈了個語音給我,“小叔找陸初初了怎麼辦!”
我說,“能怎麼辦,找唄,我們也不能做什麼。”
“可我不想陸初初碰他。”小梨頭一字一句,“不想讓費矢被別的女人染指。”
我回想了一下費矢的臉,最後道,“你小叔看著就像是會被女人倒貼的樣子。”
“你這樣誇他帥的方式真是清新脫俗……”小梨頭說,“走吧,別睡了,陪我去阻攔費矢。”
我身上還穿著睡衣,一邊原本說一起熬夜的衛廷已經睡了,這個人向來老年人作息,倒是留下我一個人熬夜。
“你想清楚了嗎?”我低下聲音來,實在不想費璃繼我的後塵,“費矢和你有血緣,如果你還是要繼續追到底的話,我可以陪你發瘋。但是……從好朋友的角度來說,我希望你理智看開。”
小梨頭軟弱無力的聲音傳來,“我除了繼續喜歡他還能怎麼樣啊,我從小時候開始就喜歡了……”
歎了口氣,我關掉電腦,和祝貪發了晚安兩個字以後,就直接起身,“告訴我地址,我陪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