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搖頭,“沒事,我沒事……”

“你這……”傅暮終忍不下去了,替我跑到外麵拉開門,一拉開門,蕭裏正打算沉默地抽第五根煙,就看見了傅暮終衝出來,“哥們兒,她,她吐了……不是,也沒吐,她要死了,不是……咋辦啊……”

蕭裏一聽當場推開傅暮終直接衝進來,“薄顏?”

我在意識崩潰的邊緣聽見蕭裏的聲音,更加刺激,胃部又是一下痙攣,我嘔了一聲,蕭裏上前來抱我,看樣子是打算把我抱回床上,他也知道我這樣不能按正常感冒發燒送去醫院來對待,隻是我現在連著被蕭裏碰,都會顫抖。

我這是怎麼了。

我哭著說,“你別碰我。”

“我不碰你……我不碰你——”蕭裏聲音都啞了,“你……別嚇我好不好?我就是帶你去睡覺。”

後來蕭裏把我放回床上,我縮進被子裏,拿被子擋住自己,隨後又看著他,“你滾。”

蕭裏說,“我滾,我馬上滾,你別再逼自己。”

他一靠近我,我就無法忍受。

我歇斯底裏喊著,“你滾!你滾!”似乎全世界都隻剩下讓蕭裏滾這個念頭。

蕭裏站起來,神色恍惚看著我,傅暮終進來,端著牛奶,“哦,謝了,你可以滾了。去找你的白天鵝吧。”

我和傅暮終說起過蕭裏以及薄悅的事情。

於是傅暮終現在這話就跟一刀子砍在了蕭裏心上,他直勾勾盯著傅暮終,傅暮終說,“幹嘛,要打架?我家薄顏還在呢,你能不能要點臉?”

他把牛奶放進微波爐轉得溫熱給我喝,我抓著傅暮終的袖子,對蕭裏說,“你走吧。”

這是我僅剩下的理智和冷靜。

蕭裏當場說道,“你就這麼喜歡這個男人?速度也夠快啊,我不就是抱你回房休息,當初幹嘛請我進來?”

“你別激我。”傅暮終蹭的一下站起來來到蕭裏麵前,“出去,兄弟,我不想當著她的麵跟你撕破臉。”

蕭裏沒動,他從來不怕被人威脅。

傅暮終咬牙切齒,“你能不能別這樣再逼她?”

蕭裏惡狠狠地笑了,“我怎麼看著你們不像一對呢?”

傅暮終空白了半秒,回過神來,嘴裏念叨著,像被逼急了似的,“好,好,你不信是吧?”

對待蕭裏這種不要臉的流氓就得用更加不要臉的方式。

傅暮終當場脫了衣服直接走到我床邊,然後掀開被子鑽了進去,我心說你他媽耍什麼流氓,這廝躺下,慢條斯理過來把我摟過去,擺了個很騷很欠扁的姿勢,“怎麼樣,看清楚了嗎?”

我竟然一點反抗都沒有。

畢竟人家對我也沒一點反應。

我覺得我要是蕭裏,現在肯定會被傅暮終氣得扭頭就走,這人什麼腦回路啊,怎麼就有這麼騷的操作,真是令人窒息了……

蕭裏臉色蒼白摔門出去的時候,傅暮終聽見摔門聲才歎了口氣,又不停拍我的背,我在被窩裏瑟瑟發抖,傅暮終這話癆就一直叭叭叭講好多東西安慰我,到後來不知道講什麼了,開始講他們實驗室提煉純淨物的公式,我被他愣是打消了所有負麵情緒,還有點兒懵逼。

他鬆開我,隨後道,“我敬業嗎?”

我說。“特別敬業,敬業福都沒有你敬業。”

傅暮終翻了個白眼,上下摸了一把自己的腹肌,又看了我一眼,搖搖頭,眼神像是很遺憾,“唉……摸女人真是一點都不刺激。”

我樂了,“這樣,過幾天我請你吃個男模。”

傅暮終眼睛發光,“真的假的?我能挑嗎?”

“還挑食?要什麼樣的?”我就開了句玩笑話,結果傅暮終很認真拿出手機開始翻照片,然後找到一張給我,“像他這樣的。”

照片裏是個麵容白淨眉眼清秀的男人,瘦瘦高高的,一看也是家裏條件好養出來的小青蔥。

我說,“挺帥的,要不你把他推我。”

傅暮終過來掐我,“你想的美!這是我發小!”

我喊了一聲,“齷齪!發小都要打主意,真不要臉。”

傅暮終不說話了。

可能我這句玩笑話戳中了他的心事,好一會男人才悶悶的回答我說,“是吧……?我也覺得,我挺不要臉的,把他拖下水。”

我望著天花板,好一會才把傅暮終踹出去,傅暮終說,“看見你這樣,我也有點想他。”

我說,“想就去找吧,用盡一切把愛揮霍完,否則你一定會後悔。”

傅暮終出門的時候,對我說,“我這樣找你合租是不是對你名聲不大好?你看一個兩個都以為咱倆有關係。”

我對傅暮終說,“我沒關係,反正我名聲一直不大好。”

傅暮終說,“你不要臉我要臉啊。”

我氣得說話都不順暢了,“滾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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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自己滾去找了傅暮終。

開口就是,“我感覺我孩子可能需要個爹。”

傅暮終一臉下巴都被嚇掉的表情,“幹嘛,你要和我形婚?”

那我他媽不如幹脆和衛廷攤牌呢。

我搖搖頭,“我不打算結婚,也不打算拖累誰,就是想請你幫個忙,有需要的時候幫我假裝一下男朋友。”

傅暮終摸著下巴按回去,“哦。”他也不多問我別的事情,也不問我小孩咋來的,我總覺得這方麵基佬比直男會尊重女人多了。

他大概是怕我套牢他,又補充了一句,“反正你別想,我自從知道我喜歡男人之後就結紮了,不可能有小孩。”

我愣住了,“你結紮了?!”

傅暮終說,“幹嘛,沒有人規定我不能結紮啊,我是基佬我幹嘛還要拖女孩子下水,反正我們家不止我一個小孩,就這樣唄。我有再多DNA,也沒地兒使啊。”

我心說他的話還真是有道理。

但我還是覺得傅暮終這種高富帥的基因就這麼斷了有點可惜。

傅暮終說,“沒事,我發小生了個。”

我扭頭看他,這比我還慘,喜歡的男人和別的女人成家立業還生小孩了。結果傅暮終像沒事人一樣,“我能把他孩子當自己親孩子,前提是,他願意接受我。”

我苦笑,大家都一樣。

苦苦掙紮得不到救贖,亦或者是,自己早已放棄救贖。

為了你,我心甘情願長眠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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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梨頭沒死的消息,所有人都知道了。

費矢一查到就追來了新西蘭,說什麼都要強行帶她走,小梨頭拿刀抵住自己的手腕,“你真的要徹底逼死我一次嗎?”

費矢看著費璃原本那雙愛笑的眼睛,此時此刻全部隻剩下絕望,覺得沒由來的痛苦,“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