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撤退走了左右,兩人交換了過來,趙柳思一句句的審,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原來她走的時候,不是給小白說過,它隻要不吃東西,做什麼都可以嘛,所以在她走了之後,小白就立刻作妖了。
她還記得趙柳思說過,不能說太多話暴露自己,所以就一直在床上翻來覆去,跟條活魚似的,把那床板弄得砰砰作響。
“小姐,怎麼了?”春香等人知道趙柳思睡覺不喜人近身,便沒有在床榻下值夜,而是在外間候著。聽著裏頭的床板吱呀吱呀的,她趕緊披衣服進來,便看到趙柳思裹著跟個蠶繭似的,在被子堆裏抬眼看她,一雙杏仁眼頗為無辜。
這個小姐跟平常不大一樣。春香在心裏頭想著,但很快自己在心裏下了論斷,興許是叫這次追殺給嚇著了,所以她溫柔的出聲張口問道,“小姐是害怕睡著夢見昨晚的事情?”
昨晚什麼事?小白隻覺得這女人說話好莫名其妙,但她記得趙柳思說過不準說話,於是就沒回答。
二小姐不說話,隻楚楚可憐的看著她,春香一下子母愛爆棚,腦補了一些有的沒的東西,把自己感動的不行,當下就說道,“既然如此,那我找人來給小姐解解悶吧。”
解悶這個詞小白是聽懂了,她當下猛地點點頭,然後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
得到笑容鼓勵的春香更加激動了,跟剛燒香回來的樸媽媽一合計,就將府裏的說書女先生給請來了。
那說書女先生據說是京城來的,很會講幾段新鮮故事,又兼之帶著兩個琴師,動輒還會唱兩段,所以在府中很是受歡迎。不過之前的趙柳思不愛聽她們,隻聽了一段兒,就讓人走了,所以那說書女先生還頗為失落呢。
但春香覺得說書女先生還是值得推薦的,先前是小姐不識貨,這會兒說不定壓壓驚,倒是蠻好的。
再不行,不說了,光唱唱也行啊。大晚上熱熱鬧鬧的,驅邪。
春香把人帶來之後,自己準備了一長串話想給趙柳思解釋,卻沒想到二小姐什麼話都沒有說,隻是盯著說書女先生。女先生被看的頭皮發麻,疑心自己是畫歪了眉毛,但如今也沒有別的法子,隻能硬著頭皮,一敲雲板說了起來。
這說的效果極好,二小姐原本是躺著呢,聽著聽著就坐了起來,還最後竟是換了姿勢,一眨不眨的盯著那說書女先生,待她唱時還哼哼幾句。
因為是給主家表演,說書女先生又憋著股一雪前恥的勁兒,所以說的比之前給丫鬟們聽的都精彩,引得樸媽媽等人也不由自主的坐在旁邊聽了起來。等趙柳思回來時,難怪外麵一個人都沒有。
“我可什麼都沒吃。”小白聲明,表示自己沒犯規,並且戀戀不舍,“那人說的故事挺好聽的,我都沒聽過。”
“那小姐後花園私會窮書生的故事,有什麼好聽的啊。”趙柳思對小白的審美很無語。
“才不是那個呢。”小白反駁。
“那就是采桑女偶遇官二代?”趙柳思撇撇嘴。
“也不是。”小白搖頭,與有榮焉的表示,“這回講的是采桑女遇書生。”
“噗,”趙柳思被逗笑了,“這說書先生也會排列組合啊。”
“那書生的爹是大官,不過現在他還不知道。而且那個采桑女也不是村姑,她還是個狐狸精變得。”小白覺得這故事精彩的不得了,“我都不知道,人類能想出這麼神奇的故事……我以後還能聽嗎?”
“行了行了,別說了,我一想到你今晚折騰出來的事兒,就覺得頭疼。你們怎麼這麼能折騰呢。”趙柳思扶額,隻覺得腦仁疼。小黑幫她加了個晚上吃宵夜的習慣,小白又幫她加了個喜歡聽曲兒的愛好,真不知道再過幾天,外麵的人還怎麼看她。
“小姐。”春香送走了說出女先生,回來見著趙柳思坐在那裏,又是熟悉的感覺,心中有些詫異,試探的問道,“她剛才可是有哪裏說得不好?我回頭給她說說,讓她改。”
剛才明明聽得挺歡喜的,卻瞬間變了臉色,莫非那人說的故事有哪些惹小姐不高興了?
“沒什麼,我就是忽然想到柳舅舅,心裏不舒服罷了。”趙柳思擺擺手,裝出疲倦的樣子。
“那說書先生,”春香試探的問道,“要我打發走嗎?”
“喵!”原本躲在窗簾後麵的小白聽到春香這句話,立刻炸毛的叫了一聲。
“這裏怎麼有隻貓。”春香聽到貓叫,循聲望去,看到小白,頗為驚訝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