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爭執
“你讓我走吧，我要出宮，離開這裏。”
“你為什麼不說話？”
“你要我說什麼？”
“我要離開你，請你把我姐姐，姐夫還給我！我要帶他們回家鄉！”我咬牙切齒地威脅著這個可惡的男人。
“請你……”嘴突然被捂住，我錯愕地抬起眼睛。
男人的額頭青筋突跳，眼眶暈紅，有眼淚蘊在眼底卻因為主人的意誌不能落下。
“你就這樣討厭我麼？”顫抖的話語裏蘊含著無盡的委屈。
我突然泄了氣焰，這樣隱忍憤懣的男人讓我感到陌生，卻也有彼此折磨的快意。
“你就這麼亟不可待地要離開我，在這裏陪著我讓你這樣的為難？恩？”他眼球布滿血絲，強勢地施壓於我。換做我無話可說。
“額娘寧願去死也不要做我的太後。十四寧願去守陵也不與我言和。老八老九老十隻想抽冷子就把我挫骨揚灰！我還得恬不知恥地逢迎自己的家生奴才！所有這些，我都熬得過。成王敗寇，我不能給他們任何翻身的機會！在我心裏，有人守著一塊溫暖，她守著我的心，我便要護她無憂。現在，連她也要離開我？也要離開我！哈哈，哈哈哈！”四四猙獰著麵容，以掌擊額：“胤禛啊胤禛，你果然是孤家寡人，孤家寡人！”
他說著便不再看我，踉踉蹌蹌地就要出去。
我追了上去，明明是心疼，嘴裏卻是不饒人。眼見他伸手就要開門，我情急之下伸手抓住他的辮稍，扯得他頭向後微仰：“不許走，不還我姐姐姐夫我就不讓你走！”
四四隻是揮揮手：“你要去找便去找吧。”聲音滿是疲累，掰開我的手心抽回辮稍依舊往外走去。
“不要！”我再次大哭出聲，撲倒在地：“胤禛，你不要走！你今日走了，便還我自由吧。否則，我難受，你也要留下來陪著我難受。”
我把頭埋進地板裏，放肆地委屈著。
他終於停下離開的腳步，把我從地板上拔了起來，摸出帕子默默幫我擦拭沾染灰塵的淚痕。我也收了大哭，隻是抽舒著，抬了淚眼看他。
兩人相對默默良久，他擦幹淨我的臉，倒了杯水喂我喝下。才溫聲說道：“餓了沒？傳點清粥吧。”我點點頭，躲到幔帳後麵，不想被人看去哭樣。
“這下知道害臊了？”等到屋裏再次隻剩下我們倆，四四刻意活潑著聲調打趣。
我還沒有從方才的情緒中走出來，低著頭走到水盆邊，方才四四吩咐了人送溫水進來，我大概洗了洗臉手。發髻早已淩亂，便索性拆了拿支銀簪子代替後世的鉛筆將頭發挽於腦後。
“過來吃飯。”四四眼中有些暖意，率先坐了下來。
捧著碗終究沒能繞過這個問題，拗不過自己的心隻好開口問道：“她們說的，是我姐姐和睿哥哥麼？”
抬頭就見四四下頜緊繃，繃得我心也緊緊的。
“是！”牙縫間蹦出一個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