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礙。”薄言革輕輕地應著,看著琥珀色的酒液緩緩滾入酒杯中,“沒拒絕我就已經很好了。”

薄言革準備喝的時候,卻見傅帝淵將酒瓶堵上了,他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視線落在另一隻空著的酒杯裏,問他,“你怎麼隻給我倒?”

光是看著杯裏的酒液,傅帝淵嘴裏就漫出了那天的滋味,他再也不想嚐第二次了,便含笑說道,“小白鼠當夠了唄,不想再嚐了。”

薄言革聞言,憐憫地看著傅帝淵,“真可憐。”但是嚐到酒液的下一秒,他就收回了這種心思——忽然覺得還是他自己比較可憐。

“她……”薄言革嘴裏一陣一陣的泛著苦味,那一瞬間他趕緊吃黃連也不過如此了,“還挺厲害的。”

傅帝淵看著薄言革這副有苦說不出的樣子,忍不住失笑,淡淡補全他的話,“也挺記仇。”

薄言革將酒杯放回茶幾上,做了個深呼吸,應道,“嚐出來了。”

嗯,嚐出來的。

“這下需要嚐嚐別的酒嗎?其實她也能很溫柔。”傅帝淵說著,踱步回到酒櫃前,仰頭為薄言革挑選著解味漱口的酒。

“我也不知道怎麼就招惹到她了。”薄言革呢喃著,五官擰做了一塊兒,一口就將杯裏剩下的酒喝完了,“就因為藍卉橙?我他媽要是知道藍卉橙和這樣的人是好閨蜜,我也不會上趕著去找死。”

“你的意思是。”傅帝淵挑了一瓶看上去格外少女的酒,走到薄言革的身邊,“我是上趕著找死嘍?”

薄言革登時一噎,解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傅帝淵頗有耐心地往兩隻杯子裏倒酒,“嚐嚐她的溫柔。”

薄言革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醋味,拿起高腳杯,對著燈光看著裏麵粉紅色的酒業,酸溜溜地說,“又不是給我的溫柔。”

他想,或許他是在羨慕傅帝淵和喬歆竹吧……

他有時候也忍不住幻想,如果他和藍卉橙沒有走到離婚那一步的話,他是不是也會和他們倆一樣甜美幸福,從而擁有屬於自己的溫柔?

但薄言革的餘光瞥到桌上那瓶琥珀色的酒液。

——這不像是酒,更像是一盆涼水,毫無感情地往他頭上澆,讓他變得一身狼狽。

傅帝淵在一旁坐著,看著薄言革的目光心不在焉地在兩瓶酒之間徘徊,然後啟唇,“我給你提個建議如何?”

薄言革這才收回了目光,機械地挪到傅帝淵的臉上,“說說。”

傅帝淵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對著薄言革舉了舉,不知道是不是薄言革的錯覺,他總覺得他杯裏的粉紅色顯得更美,薄言革怔住了,隨後便聽傅帝淵繼續他還未講完的話,“把你的溫柔找回來。”

薄言革不語,靠在沙發上,顯得格外的無力,他拎起桌上那瓶沒有包裝的酒瓶,低低呢喃了一聲,“似乎已經遲了。”

“遲嗎?”傅帝淵不禁冷笑,“你答應你未婚妻讓喬歆竹來做這件事,不就是為了這一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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