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你先走吧。”白小詩手抓住路邊的路燈柱子,才勉強站穩身體。為了不讓喬杉杉擔心,她努力對她擠出一絲笑意。
“好吧。”喬杉杉也不在強求,優雅的坐上車,讓司機行駛回喬公館。
“呃”一陣涼風吹來,白小詩感覺有些冷,不由自主打了一個寒噤,酒嗝接踵而至。腦袋越發的暈沉,手伸出手去,用力的敲打了幾下。
這一敲!立刻讓她反應了過來,手中缺少了些什麼。
她盯著自己的手,隱約記得自己是拉著歐陽樂,去上洗手間的。
“小小少爺”她喃喃的驚呼一聲,猛然轉身朝酒店跑去。
白小詩跑到包場的地方,也不管著洗手間,到底是男廁所還是女廁所,直接往裏麵衝。
“小少爺”她一邊尋找,一邊著急的大喊。
“幹什麼呀?你這女人是瘋了嗎?沒看見是男廁所”
正在上廁所的男人,見白小詩毫不知羞的亂闖,立馬提起褲子。
“看到一個這麼高的小男孩兒了嗎?長得很可愛,眼睛是幽藍的,頭發卷卷的”白小詩抓著那個男人,手忙腳亂的比劃。
“神經病。”男人拉緊褲腰帶,推開白小詩往外麵跑。
“小少爺,你在哪裏”白小詩把整個男廁所都找遍了,也沒有找到歐陽樂。於是,她又跑到剛剛吃飯的餐廳。
餐廳裏一片狼藉,桌椅凳子摔得一團糟。而歐陽盛訂的那張餐桌,上麵的飯菜,濺得一地都是。
有幾名服務生都在埋頭打掃。
“剛剛在這裏用餐的人呢?”白小詩蹙緊眉頭,抓著一個服務生詢問。
“你是說歐陽先生吧?一個小時之前,因為白小姐你突然不知所蹤,歐陽先生一生氣,就讓人砸了這裏。最後仍了張支票,就去找人了。”
“找人?那你有看到他身邊,有一個長得很可愛的小男孩兒嗎?就是和我們一起來的那個。”白小詩急得淚水,瞬間奪眶而出,臉上因為醉酒,紅暈格外明顯。
“沒有。”
“沒有嗎?”白小詩聽著服務生的話,已經忍不住哭出了聲音。
服務生不在理會她,蹲下身體,繼續收拾殘局。
她居然因為見到那些,隻知道暗嘲熱諷她的老同學,而把歐陽樂獨自一個人仍在了男廁所,還忽略了歐陽盛在餐廳裏用餐。
她和歐陽樂還沒有走時,歐陽盛就急切的強調,讓他們快點回去。可她卻把一切,忘得一幹二淨。
“小少爺你在哪裏”白小詩腳步蹣跚,在一片狼藉的餐廳裏尋找歐陽樂的影子。
她把整個包場的餐廳,全部都找遍了,也沒有找到他們。
她拖著沉重的身體,從餐廳出來,漫無目的的尋找,像一具遊魂似的。心中暗暗祈禱,她的樂兒千萬不能有事。
本來歐陽樂隻是去上個洗手間,根本就不可能出事,畢竟洗手間和餐廳連在一起。
可白小詩想到那日,歐陽盛帶著歐陽樂去櫻花鎮找她,在保鏢的眼皮子底下,那小家夥都失蹤了。她才會顯得如此擔心。
若是歐陽樂丟了,歐陽盛非把她五馬分屍不可。她死不足惜,她的兒子絕對不可以有事。
歐陽盛發那麼大脾氣,把餐廳全部都砸了,肯定是因為歐陽樂失蹤了。否則他沒必要發那麼大的脾氣。
白小詩一口氣,從餐廳裏麵,跑到酒店之外。繁華的街道,車輛穿梭,人來人往,她的目光無法搜尋到歐陽樂的影子,即便是歐陽盛他們,她也沒有看到。
她的腳步很快,非常急切,步履蹣跚,在踩到一個下水道的井蓋上時,一個踉蹌重重的摔了下去。
白色的高跟鞋細跟,剛好踩進了井蓋的小洞裏,她怎麼拔也拔不出來。
東城入夜的風很大,很涼,無情的襲擊著白小詩單薄嬌弱的身子,她狂打寒噤。胃裏的液體,如翻江倒海,讓她感覺十分的難受。
“呃”她趴在地上,想吐又吐不出來。“樂兒你在哪裏?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她像一個與家人失散的孩子,孤獨寂寥的癱坐在地上,一任自己的身體,依偎在路燈的柱子。
突然,一個高大的黑影,將她整個人都籠罩在其中。站在她跟前的黑色皮鞋,她認得它的主人,頓時讓她看到了生的希望,猛然抬頭仰望著那個站在自己跟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