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小女人說他的望遠鏡,是用來偷窺她的。這話不假。
這一個星期,白小詩住在主臥,他卻睡在歐陽樂的臥室裏。一天到晚都見不到她,隻能到公司的辦公室,通過望遠鏡看她。
小女人是真的生氣了,在床上躺了一個星期,連床都懶得下,氣色也不好。
歐陽盛自己都不知道,如今的他,對白小詩到底是什麼樣的心理。仿佛一看到她不高興的樣子,自己的內心,也會其名的產生憤怒。
不到十一點,景浩然安排在公寓裏,為白小詩做飯的傭人,還沒有到。早餐她隻吃了一點,突然覺得肚子現在餓。
白小詩下床進入廚房,灶台上收拾得一塵不染。沒有任何食物可吃。
她的身體不好,景浩然早就吩咐傭人,每天都得替她做最新鮮的飯菜。
當然,她一個歐陽盛女人的身份,又怎麼可能到吃剩飯的地步呢。
於是,她又回到客廳。
一個星期沒到客廳裏來,客廳中居然破天荒的,被歐陽盛買了一台液晶電視。
他不是喜歡讓她與世隔絕嗎?不給她手機,電腦,甚至連電視都不讓她看的嗎?為何又突然願意買電視回來了?
可能是真的太無聊了,她才忍不住將電視打開,隨便看看。
白小詩沒有調製電視,隻是打開了電視的按鍵,電視的屏幕上,卻自己呈現出了一個畫麵。
畫麵中是一個星期前,她和歐陽盛還有李林剛,在天橋之下的情景。
她愣在那裏,再一次目睹,李林剛像瘋狗一樣,啃食著那隻死掉的老鼠。而在周圍有著很多人,像看好戲一樣,目睹他的那個過程。
“呃”白小詩依舊受不了,跪在地板上,抓起旁邊的垃圾桶狂吐起來。
他是故意的吧?故意買台電視機回來,故意將那個監控拷貝下來,故意讓她再一次看著這些。
他是為了折磨她,警告她,告誡她,敢藐視他的威嚴,那個男人就是這樣的下場。而她也將受到良心的譴責。
好狠啊,這種心理的折磨,比肉體折磨更讓人難受。
“嗬嗬”白小詩自我的哭笑出聲來,豆大的淚水,沿著自己的眼角,無情的滑落。
他得逞了,這種感覺,比讓她死掉,手段更高明。
她可以自責的去死,但是她又不得不,苟延殘喘的活著,因為她還有牽絆,她要照顧自己的兒子。她若死了,白小帥就無依無靠了。
她走到對麵的酒櫃,從中取出兩瓶路易十三,同一個酒杯,然後回坐在沙發上,把酒杯滿上。
目光鎖住電視裏麵的畫麵,一杯一杯讓自己喝下去。
她不喜歡喝酒,也不盛酒力。但因為悲憤,她居然很快,就將其中一瓶,全部都喝掉了。並且很意外,居然還沒有醉掉。
門從外麵被人打開,小女傭提著菜籃子進來。隻見她在喝酒,趕緊跑到她的身邊去。
“白小姐,你怎麼喝酒了呢?醫生說你不能喝酒。你快別喝了,要是少爺回來看到你喝酒,我會受到處罰的。”小女傭將白小詩手中的酒杯奪下。
“給我”白小詩想從她的手中,把酒杯搶回去。
“白小姐,請你不要再喝了。少爺真的會處罰我的。”小女傭嚇得身體發抖,半跪在地上,哀求著她。
“”她愣愣的看著小女傭,一臉畏懼的樣子。耳邊卻清晰的聽著,電視裏麵的聲音。隨後目光轉移到電視機上,歐陽盛用酒瓶劃傷那個陌生男人手臂的情景。“好,我不喝。”
她已經害了兩個無辜的男人,不想再把這個小女傭給牽連下去。
很可笑吧,她連自我折磨,自我發泄的資格都沒有。不管她做什麼,都很有可能會殃及無辜的人。
“你先在這裏休息一下,我去幫你做飯。很快就好。”小女傭把茶幾上的酒收拾起來,然後快速的去廚房做飯。
“嗯。”白小詩身體依偎在沙發上,對她點了點頭,淚水奪眶而出。電視裏的每一個畫麵,都狠狠的紮著她的心。
一個沒有自由,沒有人權的女人,像原始的山頂洞人一樣,活著連最起碼的尊嚴都沒有,她不知道這樣的自己活著,是為了什麼。
景浩然沒有敲門,從身上拿出鑰匙,將公寓的門打開。
歐陽盛大步走進去,沒真想讓白小詩,為自己做飯,隻是用這個借口,回到公寓看她而已。
可是剛到客廳,就見她獨自一個人,躺坐在沙發裏,對麵的電視還打開著。其中的畫麵讓歐陽盛的心,怒火莫名的燃燒起來。
“這誰把電視打開的?”景浩然擔心的質問一聲,快步跑到電視前,把電視關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