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全身心放鬆下來之際,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白無常手中的小刀劃過清潔工的喉嚨,鮮血噴濺而出,灑了我一臉。
視線模糊之中看到清潔工那張驚異與絕望的臉,來不及發出一聲就轟然倒下,被白無常一腳踢到了大海裏,發出“咚”的一聲,伴隨著岸上人們的驚呼聲,水花四濺,洗去了我臉上的血跡。
“我說過,違抗我的命令者,必受嚴懲。”
白無常摘下了沾滿汙血的金絲邊手-套-,-露-出缺了一隻小指頭的手掌,衝著我笑了笑,說道“好了,現在沒有人會傷到你了。”
這個惡魔,殺人不眨眼的凶手,連忠心耿耿為他賣命的清潔工都下得去手,又怎麼讓人相信他不會傷害我?
我還沒有從震驚之中醒過神來,恐懼地往後挪著身子,想挪到快艇的邊緣,翻身入海,但被白無常一把揪住了衣領拖回到他的身旁。
“其實,唉,孩子啊,我是真心很疼你的。你隻要乖乖的陪我一程,合適的時候會放你走。”
疼我?有沒搞錯!將我控為人質與警方對抗,有這樣的疼愛嗎?
白無常顯然也看出我一臉不信任的表情,臉上浮起一絲苦笑,搖了搖頭,說:“我不是我,你也不是你,孩子,恐怕你永遠都不會明白。”
血跡斑斑的小刀又一次在我的麵前揮動著,想了想,放下了小刀,用快艇上的繩索將我捆了個結結實實拴在輪機上,我便一寸都移不開身。
就在快艇啟動的瞬間,一個猛烈的震動,華遠山的身軀穩穩地躍然於快艇的邊緣,繼而與白無常爭奪起了輪機,快艇迅速地打著轉,無法駛離碼頭。
與此同時,碼頭上響起了鍾海濤的喊話聲:“白無常,不要再做無謂的抵抗,快快投降,接受人民的公審是你唯一的出路。”
大批的警-察下到海水之中,控製住了快艇。
“哈哈哈,這麼多人陪葬,值了。”
白無常堅持著最後的抵抗,擒住了我,並且點燃了導火索。
“遠山,快離開,船就要炸了。”
我幾乎是聲淚俱下地求著遠山,控製著快艇的警員們也紛紛避開,然而遠山卻朝著我一步步地-靠-近。
“不,遠山,走啊,求你了。”
導火索在迅速地燃-燒-,發出強烈的火-花-,就快燃到炸-藥了。
“我們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生死同命。”遠山淡淡地說著,看都不看燃-著的導火索,而向我伸出了一隻手來握我,我拚命地搖著頭,掙-脫-開他的手,恐懼地叫喚著:“走啊,遠山,走!”
但這一切都不及此時從岸上傳來的一聲呼喚所帶給我的震憾。
“阿吉呀,別傷了孩子。”
我不需要轉身都聽得出來,那是我的媽媽。
白無常凝滯了一下,表情異常複雜,於瞬間將我踢下了海,繼而撲向了點燃的炸-藥-。
隻聽到那個惡魔白無常大叫了一聲:“姐姐,永別了。”
繼而是轟然如雷霆般的海嘯襲卷而來,我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