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怎麼就怎麼。”
“好,一言為定,你可記住了噢。”
現在既然已經走到這步了,也就沒什麼好顧忌的了,靜待事態的發展就好。在市裏上職高的兩個舊日同學星期的時間來找江放,互相說些彼此的事,也有關於戀愛的,他們那裏成雙成對的倒是多的是,老師們也不管。
一個同學看上了一個女孩去追,那女孩不喜歡他,他便想盡法子天天纏她,結果那女孩被嚇得不敢去上學;而另一個追得那女孩,江放認識,曾是他們共同的同學,從小學到初中,一星期一封情書,結果是連同學都做不成了,人家也不上了,當然並不是因為他,而是在家裏找個對象就準備結婚了。
兩個人是互相揭底著說著彼此那些糗事,兩個人說著三個人笑。江放就覺得他們不管怎麼說都要比自己勇敢多了。笑著笑著,江放抑製不住把自己的事也說了,兩個人聽著,然後三人又是一陣大笑。
他倆說,追,當然要追,管它以後的事,今天戀是今天的,沒聽說嗎:不在乎天長地久,隻要曾經擁有!勇敢地去追吧!
江放隻有笑,其時這些道理什麼的他全知道,日記都寫了快一本子了,可到頭來還是得由別人點撥,敲一下加一點勇氣。江放明白了也還是笑,那麼現在所需的便隻是站到她麵前表白的勇氣了,而這需要劉蘇蘇的加注,江放便翹首以待她的好消息。
《星草》辦得很糟,這一點每個文學社的成員心裏都很清楚,若不是主管文學社的王老師強行攤派給各個班級,那是連一本都難賣得出去的,這麼循環往複,沒人看也就沒什麼人有心勁去寫,除了像詩人那樣執著的。
不夠的稿件經常也是由老師當課餘任務下發給每一個社員的,那就像語文試卷末尾的作文一樣,能有什麼出彩的,不過隻是一個應付的形式而已。就連社長大人都不上心,私下裏也總說:“這玩意擦屁股都嫌剌得慌。”但是不辦又不行,一個文學社沒有自己的標誌還談得上什麼文學社,可一個文學社的標幟刊物辦成這個樣,真的還不如不辦呢。
江放看出一社的人對《星草》都沒什麼興趣,便想著從這上麵就此大展宏圖一番,改革它一下,成功了雖不能怎麼揚名立萬,但也可光耀額眉了。江放便拿著最新一期的社刊去找社長,從排版印刷到稿件文字等方麵盡述其弊,最後總結道:“辦這樣的刊物還不如不辦呢,沒人買不說,就是攤派到班級裏的也沒人看。”
社長挑眼瞧瞧這剛認識還不知姓甚名誰的家夥,道:“那你跟我說這麼多,你有辦法?”
“試試不就知道了。”江放很自信地說。
“那行,下一期就你來辦試試。”沒費多少勁,社長便鬆了口同意了,表麵上看像是伯樂見著了千裏馬,其實心裏不屑地很,也有些看熱鬧的心,想著辦好了那是他慧眼識英雄,辦得不好和他也沒什麼幹係,將擔子往江放肩上一放,他樂得無事逍遙。
“我自己也辦不成,我給你們作參考。”說的謙虛,臉一轉便是睥睨之意溢於言表。江放很早就想改造一下社刊了,還曾經列過一些方案,可惜都被他撕了,但如今稍稍連貫回想一下就又有了些眉目。
辦雜誌嗎,首要的就是稿件問題,一定要好,可審一圈下來難得有幾篇能從頭讀到尾的,還不夠排原有容量的半數,不過江放經過一夜的思慮便有了解答,可這卻絕不是江放一個人所能做到的,把方案說與社長聽,又寫了一封長信將想法全盤遞至主管的王老師手中。
王老師閱完江放的想法,覺得蠻有理論依據的,不妨死馬當作活馬醫,反正不搞不改地也就這熊樣了。王老師當即將所有文學社的成員召集在一起,非常地開門見山:“我們的刊物長此以往怕連草紙的份都沒了,諸位同學有何改舉之措。”不愧是搞文學的,話說得像是剛從書本上搬下來。
雖然心中有了江放的那盤棋,可王老師卻還想著廣納善策,也好挑挑揀揀,以達到盡人所用,不料看一圈俱是低頭閉口的,別無選擇,隻能用江放的,即便這樣,王老師最後還是不忘給他們一個回旋的餘地:“你們難道都不想把刊物辦好嗎,都回去好好想想,兩天後每個人都給我列個條陳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