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27(1 / 2)

由於前一段時間心情的過份波動,及其它各種雜七雜八的事情混合著,江放的成績呈直線下滑,直到中等偏下才猛然刹住,就連最拿手的數學也隻是勉強能看得過去,自然免不了被班主任請去談談話。

不過這次老師似乎也覺得光是那些大道理和遙遠的事不足以勸說什麼,明顯改變了方式,先是對江放在文學社的成績讚揚一番,並要他繼續好好幹,然後才說道:“你現在的學習成績你當比誰都清楚,你說你該怎麼辦吧?是繼續向下滑呢還是恢複到你以往的名次,你可是我們學校數一數二的,現在這樣你說你該怎麼弄吧?”

江放笑了笑,盡管這笑是不以為然的,可心裏還是起了些波瀾。江放又笑了一下,他知道自己終歸還是很虛榮的,就當是為了這個收一收心努力努力,而且現在因為某種原因,他也確實需要那個所謂的數一數二的名次,於是他說道:“我知道了。”

老師望了他一下,從他嘴角的笑和眼神他看得出自己那些話的作用,點了點頭道:“那行,你回去吧。”

江放回到教室,便對劉蘇蘇、莫莉說:“我現在要好好學習了,以後別再找我玩了。開工!”

“真的假的?”劉蘇蘇問。

“你也該好好學習了,你的成績跌得太差了。”莫莉說。

“還差?我要有這樣的成績,那就該謝天謝地了。”劉蘇蘇歎道,轉而對江放說:“不過,對你來說那是太差了,那好,好好學習吧,我的表哥。”

“不管怎麼說,我也很久沒有好好學了,太長時間沒在全年級裏排過名了,這次也該把第一名的位子拿來坐坐了。不和你們說了。”他轉過臉去喊張成青,並揮了揮拳頭,而後認真地翻起課本來。自此除了必要的休息玩耍之外,江放就一心埋在課本裏,當然,還是得留些時間想一想她或者別的什麼。

江放忽然想,何不向他們展示一下自己的思想呢,老師,也該讓他們見識一下他們的學生的思想究竟是什麼樣子的。他很得意地拿過日記本翻了翻,然後在周記裏這樣揮筆寫道:

相信以前的周記中,你可以窺得我一些的思想,但是你千萬別說你懂了我,這句話連我自己都不敢說。

你也別驚異,那些都是我很壓抑擠出來的一點。本來我是不敢暴露其中的某些思想,因為那會讓我在這個社會格格不入,但不暴露隱藏了又怎樣,那思想已是我的,有些已就是我了,它依然會使我和別的人不相同甚或對立。

朋友?有,嚴格意義上的呢?我還不敢確定。我對他們不需求什麼,我給他們的基本上也什麼都沒有,除了我的真誠(這一點將是我今生的追求)、耳朵和我這個人所能表現出來的某些讓他覺得我可以成為朋友的無意識的表露。

我有時會神經質地做些事,有可能會觸傷朋友的心,但這才是真實的我,而他們並沒有因此而疏遠我,我想這就是朋友。而我有意識地追求朋友,原因想來有兩個:其一,是世間有朋友這個概念;其二,是大多數人都能在我麵前展示他的可愛麵,而這我便不討厭。當然要做成朋友,我相信緣分,這也得要耍些手段,但我手段不會,隻好用心去做,成便成,不成也就罷了。

所以我的思想若真的怪或奇特而不可理解(這是自以為的,也許有人已經做過了),你當可以從我和朋友的關係中看出我可能的孤立麵,而現在雖然我很努力地在釋放自己,可傳統的已加印在心的和周圍的一些所謂規範道德等或人言還是給了我一個籠子。不過我今天決定還是把它寫出來,不然我的日記我的思想真有些埋沒了,有些……嘿!

其時周邊的已先有人開始做了,但他們每人隻展示了一小麵,且可能隻是出於本能或根本無意識的表露,而我是觀察後的思考,隻是有些還不太敢去做或還做不出來,也許是思想還未成熟吧,都隻是暫且遊蕩與腦際,還未曾銘刻於心。

自由!這將是我今生追尋的最重要的目標,將是我的靈魂,自由並快樂著!我真的很不想使自己受到任何的限製約束,但這是不可能的,人的本性認知還未達到那種程度,但我會在不違背自己良心而無愧於天地的情況下表現個性的生命力。無疑地我會有點壞,但我幸運的是我的認知告訴我什麼樣的壞是死了都不可為的,因此基本上我還不會太壞。我感謝我的認知。

我未必能做到,但我會努力;我未必無愧,但我必定不會後悔。得到是失去的前奏。我不會是個完人,我必定有錯,我必定觸犯一些道德什麼之類的規範,甚或……我都不敢保證我會不會坐牢或做些別的可能很壞的事。

無疑,我的思想很危險,但你不得不承認它們必將構成一個完整的我,甚或有一天像嵇康那樣給你一個特立的詞。

這世間本就很多事是說不清的,人也一樣,很多都複雜得你道不明白,就像水,你試圖把它弄清,卻是愈弄愈渾,至多像純淨水那樣,也是變異了的,唯一的最好的辦法是讓它自己慢慢澄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