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淑芸打斷她道:“我知道的,桓肚子上的傷口還是我每日裏幫他消毒的。”

黎雨初笑起來:“現在你都成了我的助手了,日後的事情煩你多勞累著些,我懶得每日裏跑了。”

“那是自然的,自家姐妹麼,我隻是擔心,等三小姐好了瞧見她臉上的那個大疤要怪到二姐你的頭上!”黎淑芸臉露憂慮道。

黎雨初笑著將那紙“手術同意書”拿出來給她看了,黎淑芸拍手笑道:“二姐,你這可真是個好主意,這樣就不怕她耍賴了!”

黎雨初悠悠道:“對付這種人就要留一手的,我可不信經曆過這件事她的秉性會改。”

從永平侯府回去後已經是傍晚了,雲昊天已經準備好晚膳在屋裏等著她了,當著暉兒的麵,黎雨初不好問,隻大略說了說自己的手術過程,暉兒聽得拍手道:“娘親好厲害的,又救了一條人命!”

黎雨初似笑非笑的,心裏想這人命到底是怎麼回事還不知道呢。晚上,關起門來,黎雨初就問了雲昊天這件事,雲昊天笑著承認了:“沒錯,這件事確實是我做的,我讓人調查了陳俏經常買胭脂的那家鋪子,將一種藥摻在她買的胭脂裏頭,她擦了之後臉上就生紅疹子了。原本她及時停用便會漸漸好了,誰知她要美,出了紅疹子還不停地抹胭脂,漸漸的就變成了瘡。”

他說著對她擠擠眼睛,“娘子,你今日聽見陳俏那般殺豬般的嚎叫,心裏可爽快?”

黎雨初白他一眼:“她的瘡好了之後,臉上必定會留一個很大的疤痕,算是毀容了,你這一手倒是下得狠!”

他眨眨眼睛:“怎麼,娘子你倒同情起她來了?”

“我才沒有,我給她處理傷口的時候故意沒用你給的那個能讓人昏睡的藥,下手還重,就是要讓她嚐嚐這種疼得死去活來的感覺,這才為暉兒出了那口氣!”黎雨初笑道。

他過來摟住黎雨初,悠悠道:“所以說,我們兩個才是天生一對,有仇必報,絕不愚善!”他說著頓了頓又道,“誰動我的兒子和娘子我都不會讓他好過!”

黎雨初心中微顫,那個刹那他眼中流露出的狠絕的神色看得人不寒而栗,他狠起來當真也是很可怕的呀!心中正戚戚呢,就見他轉目瞧著她,目光又變得極致溫柔了,“娘子,我說過的,我會守護好你和兒子的!”

黎雨初心中微微感動,握住了他的手。她能接受他剛才一瞬間的狠,為了保護自己的親人有時候就必須狠一些!而且她也知道雲昊天自幼失去親人,這已經成為了他心中的陰影,他是有多麼害怕再失去親人了!所以誰要是妄圖將他的親人從他身邊帶走,他將會毫不留情地給予打擊。

這晚,兩人自然少不得一番溫存,熱情漸歇,黎雨初正在昏昏欲睡,雲昊天卻翻身下了床。

“你做什麼去?”黎雨初好奇地問。

“聽娘子的話教授我兒子武藝去啊!”雲昊天一邊穿衣一邊說。

黎雨初不由好笑:“這都多晚了,暉兒已經睡了,難道你還要把他給叫起來嗎?”

“不然早些時候如何有時間?再說了,家裏的下人還沒睡的情況下,白衣人就堂而皇之地教暉兒武功太紮眼了點吧?”雲昊天笑道,俯身下來在她的額頭上印了個吻,“你不用擔心我的身體,我的身體好著呢,你先睡一覺,等著我回來我們再大戰幾百回合!”

黎雨初立刻啐他一口縮在了被子裏:“到時候我都睡著了,你別來打擾我的甜夢!”

“有了夫君我,娘子的夢才能更甜!”雲昊天“恬不知恥”地說,換好一身白衣,白紗蒙麵,開門出去了。

這夜到了天快亮的時候,雲昊天才回來,黎雨初早就睡了一大覺了,將躺進被窩裏冰涼的身體攬在懷裏,她用慵懶的聲音問:“怎麼去了那麼久?”

“暉兒這個家夥太認死理,他說你不讓他當我夜魅的少主人,他堅決不能讓我教他武功,光是為了說服他我就用了好長時間,我看著今日.你得給他說說才是。”雲昊天打個長長的哈欠,大概是真的累了,也不想那幾百回合了,很快就入睡了。

黎雨初睡意消散,盯著床頂的床幔出了神,躺了會,看見雲昊天睡得香甜,她輕輕起了床,親自去給這爺倆做早餐。香噴噴的粥做好之後,這兩人也已經醒了,大約是經曆了昨晚“師父找上的門”的事,暉兒看上去十分興奮,兩眼放著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