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承認這塊布片是你袖子上的嗎?”胡興冷聲問。

黎雨初隻得點頭:“沒錯,看顏色花紋和形狀的都符合我今日穿的這身衣裳,但我——”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胡興打斷了,他厲聲道:“你口口聲聲說沒有殺害大巫師,那請問,為什麼我們大巫師手裏攥著的布竟是你袖子上的?而且還是你今日穿的衣服袖子上的!可見今日早些時候你是去見過大巫師的,而且跟他發生了糾纏,他無意中扯破了你的袖子,然後你就殺了他!”

“我沒有殺大巫師!還是那句話,我若想殺了他早就可以殺,而且我若想殺她又何必要留下凶器讓你們查到?”黎雨初挺直脊背朗聲道,“至於那個小布片,它雖然確實是我袖子上的,但我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麼破了的,我這一日看病人還有各種事情,一直在忙碌,有人趁亂在我的袖子上撕扯去一塊布來嫁禍我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族長,少跟這個女人廢話了,那日.她用匕首架在大巫師的脖子上挾持大巫師,我們都是看得清清楚楚的,那時候為了大巫師的安全我們就忍了,誰知道她竟變本加厲的殺害我們最尊敬的大巫師,現在證據確鑿,她不承認也是沒用的,我們就按照我們的法子來懲罰她就是!”人群中有人高聲道,別人立刻跟著附和起來。

這一鬧,便鬧得群情激奮起來,轉眼間屋裏就充滿了要懲罰黎雨初的呼聲:“燒死她,燒死她!”

胡興冷眼看著黎雨初:“夫人,縱然你是六王爺的.寵.妾,今日也是沒法子了,你殺害我們山地族的大巫師證據確鑿,我必須給我的族人一個交代。殺害大巫師非同小可,需要行火刑的,正好今日是月圓之夜,在今晚行刑不僅能幫大巫師報仇還能獻祭山地神,所以晚些時候月亮出來就對你行火刑!”

他這麼說,旁邊的山地民眾立刻歡呼起來,黎雨初心中微沉,對他道:“族長,難道你不覺得我說的那些有道理嗎?你們的山地神想必不會接受被冤屈的魂魄吧!”

“不管有沒有道理,事實就放在眼前,你抵賴不了,所以你也別多費唇舌了,認命就是!”胡興冷聲說著,轉身大步離開了。

立刻有山地族人上來將黎雨初給五花大綁起來,甚至有些人還對黎雨初啐罵:“妖女,今晚被焚就是你的下場!”

黎雨初臉色沉沉,不發一言。她沒想到竟然還會有袖子上破布這麼個證據,看來這背後之人很是下了一番工夫的!

那些人很快就出去了,隻剩下黎雨初被綁成粽子躺在地上。眼看著天色越來越黑,月亮馬上要上來了,黎雨初心裏漸漸著急起來,難道自己今日當真要命喪於此了嗎?

她抬頭看向窗外,此刻心裏無比想念雲昊天,不知道他會不會再來救她……

過了沒多久,便有兩個山地人進來將五花大綁的黎雨初給扛了出去,他們扛著她出了這個房子,在村寨裏飛快地走起來,不一會,便來到了村口的一片空地上。這裏已經搭起了一個火刑祭台,一大堆的柴禾中間一根立柱。

山地人將她綁在立柱上,胡興手持火把走上前來對著自己的族人高聲道:“此女殺害大巫師,在這月圓之夜我們對她行火刑,以慰大巫師之靈!”

眾人發出激憤的高呼聲,胡興也不多說,將手中的火把垂下點燃了底下的柴枝,不一會,柴堆就從下麵燃燒起來。

黎雨初被綁在柴堆的最上麵,雖然火還沒燒到這裏,但是熱度和嗆人的煙已經把她包圍了,不一會,她便全身是汗,呼吸也艱難起來。她漸漸有些絕望,看來今晚自己當真要被燒死了,她穿越過來經曆了那麼多,沒想到最終是這個結局。

她劇烈地咳嗽起來,甚至能看見不遠處的火苗了,她絕望地閉上眼睛,等得痛苦的死亡來臨。

底下的山地族民眾發出激烈的歡呼聲,似乎非常興奮激動,這樣的情緒與麵臨死亡的黎雨初是怎樣的強烈對比啊!

就在眼看著火苗要將黎雨初吞沒的那一瞬間,黑夜中忽然一個白色的身影在空中一掠,降落在了黎雨初的身邊。他用刀劃開了綁著黎雨初的繩子,背起她來,又掠了出去。

他的身姿是那樣輕盈,就好像會飛的仙人一般,山地族眾人起初均是愣怔了,等著回神過來發現這人將他們的獻祭品給劫走的時候,全都激動起來,朝著她們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