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雨初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暈過去的,隻覺得似乎有涼爽的風吹在她的臉頰上,她貪婪地深吸口氣蘇醒了過來,發現自己竟是趴在一個人的背上,正在樹梢之間飛躍著。

“昊天!”她驚喜地喚了一聲。

雲昊天緩緩落下來,將她從背上放下來。

黎雨初立刻就撲進他的懷裏,激動道:“昊天,你真的來救我了,我還以為我已經死了!”

雲昊天撫著她的發,心疼道:“我怎麼會讓你死!即便是拚了我的命,我也要救你的!”

“若真用你拚命我可舍不得。”黎雨初仰頭看他,眼中閃爍著淚花。死裏逃生再見他,她忍不住地激動。

他溫柔地捧起她的臉,用手指擦去她臉上的黑灰:“我終歸還是來得晚了點,讓你受苦了。”

黎雨初使勁搖頭:“沒關係,沒關係的,你來了就好。”

雲昊天將她推開,道:“這裏不安全,走,我先帶你走,回頭再說。”他說著摟住她的腰再度縱躍起來。

他沒有帶她回縣衙,而是去了個偏僻的村子——雲人的村子。他們來到一個農戶家敲開了門,一個大約四十來歲的婦人滿臉含笑的開了門,她的身後站著胡三。

“胡三!”看見他,黎雨初不由驚訝地喚出聲。

胡三點頭:“是我,夫人,這裏是我家,夫人,今晚你就先在這裏待著,等著山地族那邊的事情解決了,王爺再接您回縣衙去。這是我娘。”他說著將那婦人引薦給她。

黎雨初立刻對那婦人行個禮道:“叨擾大娘了。”

婦人誠惶誠恐地將她扶起:“夫人客氣了,夫人對我家三兒這般照顧,我們照顧夫人幾日也是應該的。”

彼此客氣兩句,胡三便帶了黎雨初夫妻進了個房間,房間幹淨整潔,顯然是打掃過的。他們母子倆也知趣,知道雲昊天和黎雨初有話要說,放下壺茶水便出屋去了。

關上門,雲昊天立刻將黎雨初擁在懷裏一陣熱吻,許久之後,兩人額頭頂著額頭地輕聲說起話來。

“我終歸還是去得晚了點,是我的錯,讓你受苦了。”雲昊天話語中充滿了自責。

黎雨初卻是笑:“不,隻要你來了,什麼時候都不算晚。”她看著他,“想必你一直沒找到幫我洗脫冤屈的法子,所以隻有強行將我救走了,是嗎?”

雲昊天點頭:“確實如此。我原沒想到,胡興會這麼快就當真對你怎樣,夜魅的人急匆匆來跟我彙報說你要被他們燒死了,我急瘋了,立刻就往你那趕。”

咬起牙齒,黎雨初道:“這背後之人綢繆周全,竟還製造了證據讓山地族的人確定我就是殺害他們大巫師的凶手!”

“什麼證據?”雲昊天問。

黎雨初將她的袖子給雲昊天瞧,雲昊天眼尖心細,立刻就看出來了:“你的袖子破了一片,看來他們定然是在那大巫師的身上找到了你破的那片布了?”

“正是如此。”黎雨初緩緩點頭,“這袖子破了,我甚至都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的事!”

“可見我們身邊有奸細!”雲昊天沉聲道,皺眉思索片刻站起身,“我先去將那奸細揪出來,再說別的。”

“這人的任務完成了,隻怕未必還會在縣衙呆著。”黎雨初道。

雲昊天笑起來:“他不會走,因為你還沒死,看來我得動用一下易容術了。”他說著輕輕撫了撫黎雨初的臉,“你在這裏歇著,我這就回去,打鐵要趁熱!”

“你要怎麼做?”黎雨初追問。

“這些奸細之前做的事就是陷害你,妄圖挑起我們與山地族的矛盾,然後順便殺了你我。如果他們發現我把你救了回來,會如何?”

“肯定會去給山地族通風報信,或者是給他上麵的人通風報信。”黎雨初接口道。

“正是如此,所以我去找萱兒裝成你的樣子,而且還不能做得過於露出痕跡,引蛇出洞。”雲昊天回答。

黎雨初立刻道:“我跟你回去吧,那樣也不必費事去找萱兒了。”

“不!你被救走,胡興第一件事就是派人去衙門找你,為了保證你的安全我必不能拿你去冒險。”雲昊天立刻拒絕了。

黎雨初還要再說,他撫著她的臉道:“你能理解我看見你在火焰中的那個刹那,心裏的那種痛嗎?我不想讓你再涉險了,一點點也不想!我之前還在後悔,讓你跟著胡興離開了,當時我就應該強硬地將你留下來的!”

心裏一柔,她柔順了下去:“好,我聽你的,我不去,你有任何結果就立刻來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