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搜!就算是挖地三尺,也要把懷寧郡主找出來。”謝圖南一聲令下,那些人便立刻要去搜寺。
謝子苓眼睛一轉,趕緊上前一步,攔在了謝圖南麵前,道:“三哥,你別忘了,皇叔的那個不詳之子還在這寺裏,貿然闖進去,誰也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不論有什麼後果,自然有我一力承擔。”瞪了他一眼,謝圖南的聲音冰冷如十二月的寒風,知道自己再也沒什麼旁的理由阻攔他,謝子苓隻好咬著牙讓開了道。
謝圖南的人將護國寺裏裏外外搜了一遍,所有的僧人都被集中在了大殿裏,包括閉關的住持,卻仍舊沒有找到蘇予錦的身影。
這倒是讓謝子苓鬆了口氣,看來那黑袍辦事還算是利索,他微微勾起了嘴角,站在謝圖南的身後,還以為是那黑袍看到烽火折之後轉移了蘇予錦和若水。
眼見著這裏也沒有蘇予錦的影子,謝圖南的情緒差到了極點,垂在體側的雙手微微握成了拳。
“三哥,你若是真不能救出錦妹妹,不如還是讓我來吧。”謝子苓瞅準了時機,上前一步對謝圖南發難。
抬起頭看著他的眼睛,謝圖南皺了眉,他確實已經沒有了其他的辦法,差不多兩天的時間,蘇予錦活不見人死不見屍,他所有的耐心都已經被耗盡,隻剩下了焦灼。
“三哥,你該知道錦妹妹的身份。”謝子苓卻仍在步步緊逼,“若不是你保護不力,她怎麼會下落不明?既然你在其位不能謀其職,就把位置讓出來!”
皺緊了眉一言不發,謝圖南與謝子苓眼神交彙,莫名的開始了一場對峙。
站在他身後的元清和梳玉都捏了一把汗,這位七皇子明顯是有備而來,步步緊逼,似乎不把他手裏的權力搶走就不罷休的架勢。
“謝圖南,我在這裏!”
就在兩人幾乎劍拔弩張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忽然撞進了他的耳朵,詫異的轉過身,謝圖南便看到了渾身都是傷痕的蘇予錦,她扶著那花車上的花魁,正定定的望著自己。
“錦兒?”謝圖南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試探著喚了她一聲,心跳如擂鼓。
下一秒,他便已經衝過去,緊緊的將她擁進了懷裏。
“回來就好,你回來就好。”他死死的抱住了蘇予錦,不停地在她耳邊重複著這句話,聲音裏竟然有些哽咽的味道。
他不知道該怎麼告訴她,自己這兩天是如何的茶飯不思,又是如何的心力交瘁,他一心隻望著她能夠平安,他好像有許許多多的話要對她說,可是當她真的再站在他麵前的時候,那些話卻又都顯得蒼白無力。
原本以為自己勝券在握的謝子苓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望著那緊緊擁抱在一起的兩個人,雙目中充滿了嫉妒與怒火。
該死的,那黑袍是怎麼辦事的?蘇予錦和若水為什麼會在這裏?她和謝圖南的關係又是什麼時候親密到了這樣的地步?
反而是一旁的梳玉,看到蘇予錦活著回來,已經淚濕了眼眶。
趴在謝圖南的懷裏,蘇予錦也有些眼睛泛酸,剛剛他眸中的擔憂和驚喜她都是看到了的,似乎已經有許久,她不曾感受過這樣的關懷。幸好,幸好她及時的趕回來了。
良久,謝圖南才想起這是在大庭廣眾之下,於是便放開了蘇予錦,又是笑又是擔憂的看著她問道:“你是從哪裏來的?”
蘇予錦便將自己是如何從破敗的偏殿裏帶著若水逃出來,又是如何和她一起滾下了山坡,原原本本的講了一遍,末了,湊近了謝圖南的耳邊,用隻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那個劫了我和若水的人,多半與上次明性寺那夥賊人是一起的。他們身上的刺青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