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根本無法應對,隻能任自己頭腦發昏,任身體內的冷汗直流,心髒亂顫,任雙腿之間大濕一片。
他在這瞬間啞了,不能發出一絲聲響。
古海眼中若帶著千萬隻惡鬼的戾氣,咬牙切齒地,在心中吼道:
去死吧!
血花濺落吧!
淒慘哀嚎吧!
給我去十八層地獄吧!
古海在揮這一棒中,帶著這種深深怨念,帶著連千軍萬馬似都無法阻擋的威勢,朝著花千仇如蛋殼般腦門,無情砸落!
眼見古海就要得手,花千仇嚇得癱坐在地上時刻,古海他手中棍棒卻隻能砸到花千仇腦門上方,再不能移動一寸。
憤怒的古海,已經不想思考,靠著全身蠻力,蠻橫地再欲揮棒。
可他卻發現,自己全身詭異地似被繩索束縛住一般,無論身體中的何處,他不能再動任何一寸。
“這個徒弟,我還很喜歡呢,可不允許你,就此殺了他。”
花千仇旁邊的男人,眯縫著雙眼,胡須隨風飄搖,他張開雙臂,拖著長長白袍,咧開笑容,自信道。
這男人說罷,眼神轉而為雷霆般的銳利,他雙指朝著空氣輕輕一彈,無法動彈的古海,如被人重重一拳砸於自己腹部,擁有著仙羽衣護身的他,額頭痛得都青筋暴起,口吐酸水。
古海除了憤怒,此刻異常驚異,這人究竟是何方神聖?
男人另一隻手捋著胡須,嘴巴緩緩道:“不打招呼,便直接要從我身邊殺我的徒弟,你是不是太無禮了?”
他言語一畢,食指又朝著天空,輕輕一彈。
古海覺得,如有人朝著他的下巴,帶著千鈞之力,狠狠揮出一拳。
這股力量,讓他與雨點逆向而飛,將他砸向天空數十裏,然後再墜落於泥坑之中。
無數泥點飛濺,古海狼狽地趴在泥土裏,被雨點打濕的長發,濕漉漉地蓋於臉上,他滿嘴鮮血,發出幾聲痛苦地輕吟。
雨,越下越大。
花千仇見勢,一改剛剛嚇破膽的醜態,立馬變得威風凜凜,在陣陣雨聲中,走向無法動彈的古海,猛地用盡全身力氣,向古海背部一踏。
古海雙目痛苦地若從眼眶中暴出,嘴中又噴湧出幾股鮮血。
花千仇拽著古海淩亂地頭發,就這樣將古海的頭拽起,惡狠狠地說著:“你這野狗,以為修仙了就了不起了?野狗,終究是野狗!”
他將這幾句說完,覺得不夠解恨,然後他又接著說道:“你心心念念的葉杏兒,你可不知道每天夜晚,她在我麵前,是如何卑微的模樣!”
“你可知道,你心心念念的葉杏兒,在這座城中接了幾次客了?”
古海雖不能說話,雖不能動彈,可他的眼神,似能噴出火焰,似能竄出野獸,似要將花千仇吞噬一般。
可古海這般模樣,令花千仇的內心舒爽愉悅起來。
花千仇又突然想到了什麼,他將古海的臉掰向自己師父,聲音興奮地上揚至天邊道:“你可知道,連我的師父,都品嚐過那個賤人的滋味!”
花千仇的師父,眯縫雙眼,捋了捋胡須,裝作回味的樣子:“不錯,她服侍得令我很滿意。”
古海心中的憤怒,若一座火山爆發而出。他滿臉是比火焰還要赤紅的血色,全身是似要暴起的青筋,他瞪裂的眼眶中,大顆大顆的眼淚隨雨點嗒嗒地砸落地上。
在不見的這幾年,那位瘦弱的女子,究竟遭受了多少非人的遭遇!
花千仇見到古海那般樣子,心裏若是升到了仙界一般的舒爽愉悅。
他再狠狠朝著古海的背跺了幾腳,然後朝著古海的臉吐了口水,狠狠道:“記住,你永遠是那隻無能的野狗!”
說完,轉身向師父走去。
花千仇的師父捋著胡須,好奇問道:“徒兒,不殺了他嗎?”
花千仇隻道:“他此時活著,已比死了還要痛苦,留著吧,讓他生不如死!”
說罷,師徒二人在雨點墜落中,奇聲大笑,朝生死教的高高廟宇走去。
時間過了一刻,半個時辰。
華珂帶著葉杏兒,終找到了這裏。
華珂見到滿身泥土的古海,嚇得趕緊朝他奔去:“小海,你沒事吧?”
此時古海已能動了,他任濕漉漉的頭發蓋住自己臉,他看著自己映在積水中,狼狽的臉。
他笑了,發出淒涼的笑聲,然後朝著華珂與葉杏兒,堂堂八尺的男兒,竟噙著眼淚,似一位孩童哭得顫顫道:“到頭來,我還是誰都沒能保護。”
雨水打在每個人的身上,葉杏兒自責的說不出話來,華珂心疼的不知如何言語。
古海雙拳向水坑一砸,在嘩嘩水聲中,無數水花在三人中間迸濺開來。
古海的雙眼狠狠地盯著那座廟宇,咬牙切齒道:“我要變得更強,更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