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要對我做什麼?我爸知道了,會來殺了你!”
裴邵雲沒有表情:“這都是你應該還的,蔓蔓受過的苦,我會加注在你身上,十倍百倍的還回來。”
那天以後,裴邵雲派了一群黑衣保鏢看守,便再也沒有出現過了,就仿佛忘記了程嘉韻的存在。
房間裏,紀雲封還在還在為她剝著蝦。
“他對你好嗎?”紀雲封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問這種問題,明明不希望從林蔓蔓的嘴裏聽到別人的名字。
林蔓蔓突然精神了起來,他以為紀雲封改變了注意,打算放自己離開:“他對我很好。你要放我走了,對嗎?”
紀雲封麵色慘白,又換了一隻蝦,繼續剝著:“不可能的。”
“那你打算把我關到什麼時候?”林蔓蔓雙手撐著膝蓋起身,因為蹲得太久的關係,腳麻得險些站不住,“就算你不放我,裴邵雲也會來救我的。”
紀雲封彎起了幹澀的唇,麵容下透出陰森駭人的猙獰:“裴邵雲就是一個卑鄙無恥的騙子!”
“你憑什麼那麼說他?”林蔓蔓攥緊拳頭,臉上的怒色顯而易見,她湊近紀雲封,一字一句的說:“明明你才是那個強取豪奪的人,你有什麼資格那麼說他?”
林蔓蔓字字句句都在維護裴邵雲,徹底激怒了紀雲封,
“你問我為什麼?紀雲封,林蔓蔓。”
紀雲封緩緩抬起頭,唇角溢出腥紅,漂亮的臉鬼魅而駭人。
“我們從出生就注定要在一起的。”
紀雲封也直勾勾盯著林蔓蔓,盯得她眼神開始躲閃。
“我告訴你,你可以恨我,怨我,你甚至可以殺了我。”
幽暗的環境下,林蔓蔓僵直著身體,他被紀雲封眼底瘋狂的執著嚇得脊背發涼。
“但你……不能愛上別人。”
曾經的林蔓蔓性格軟弱,不管他犯了多大的錯,林蔓蔓都會對他好,都會原諒他。可眼前的林蔓蔓,容貌依舊,神情卻那麼冷漠,她不會再對他露出笑臉,不會再原諒他的錯,甚至在她的嘴裏,喊的都是另一個男人的名字。
林蔓蔓看著紀雲封執著的模樣,心髒的位置狠狠抽搐了一下,疼得她倒吸了一口氣,筋骨裏就蔓延出一種酸疼感。
一盤的對蝦都被剝好了,雪白的蝦肉靜靜的躺在盤子裏,紀雲封緩緩的抬起手,端起還帶著溫度的飯,顫抖著送到林蔓蔓麵前:“蝦剝好了,蔓蔓你先吃點飯,好不好?你看你都瘦了……”
“我不會吃的。”林蔓蔓雙眸左右躲閃,不再直視紀雲封。
“除非你放我走!”
“蔓蔓……你?你怎麼能……”紀雲封眼前陣陣發黑,內心深處冒出令人心碎的悲涼,他坐在地上,微弱的呼吸,好像下一秒就不複存在了一般。
“我怎麼能讓你走,你是……是我的命啊。”
把紀雲封心髒敲擊的破碎不堪的是林蔓蔓,治愈紀雲封的良藥還是林蔓蔓。
一瞬間林蔓蔓的心髒有種被尖銳的利器敲中的痛感,她似是怔住了,看著那張曾經最熟悉的臉,淚水猝不及防的掉落。她何曾想過,高高在上的紀雲封,如今竟是這幅楚楚可憐哀求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