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侯府,就在京城西街,雖然這裏也不算僻靜,但也遠離京城熱鬧繁華之地,雖然也是朱門大戶,但從大門上守著十幾個鐵甲秦兵,就可以感覺到這魏侯府的封閉與冷清。

楚嫣然一行人跟著李偲偲來到魏侯府大門時候,立刻被守在大門上的秦兵攔了下來,這些秦兵顯然並不認識楚嫣然,一個首領模樣的秦兵,對李偲偲冷冰冰地說道:“魏侯夫人,對不起!大將軍吩咐過,沒有皇上與大將軍旨意,任何人不得擅自帶人進入魏侯府。”

楚嫣然沒有想到魏陽子在魏侯府受到管製如此之嚴,雖然不知道這秦兵首領所說大將軍是誰,但作為一個朋友竟然想探訪一下魏陽子都不行,這讓心裏就感到很不高興。

李偲偲一臉為難之色,隻得看著楚嫣然說道:“姐姐,對不起了!魏陽子是一名降臣,所以不能隨便見別人……”

楚嫣然卻冷冷一笑,對李偲偲說道:“妹妹,別擔心!我說過要來看看魏陽子的,今天就一定要見魏陽子。”

那名秦兵首領,頓時臉上生出怒色,上下打量一下楚嫣然,說道:“我說這位夫人,你大概還沒有聽清楚吧!這裏是看管魏國皇室人員重地,你若執意要進去,休怪我們刀下無情!”他的說一落,守衛在大門上秦兵嘩啦一聲,全拔出鞘中的刀劍,那樣子是楚嫣然等人再敢前進一步立刻格殺勿論。

楚嫣然對身旁的一名的侍衛打了一個眼色,那名侍衛立刻會意,從懷裏掏出一名金牌,在秦兵首領麵前一示,說道:“睜大你的眼睛看看,我們是皇宮裏麵的人,奉皇上旨意,有要事要見魏侯。”

那秦兵首領就好像近視眼一樣,將臉湊近金牌,頓時瞪大了眼睛,看到侍衛手上的金牌上刻著“禦賜金牌,帶刀侍衛”。

當啷一聲,這名秦兵首領嚇得手上的刀都掉在了地上,臉色煞白,冷汗直流,皇宮裏身配金牌的帶刀侍衛,那可是有著生殺大權,直接保衛皇上的侍衛,這些秦兵和這些皇宮侍衛比起來,那就是蝦兵蟹將了,而這些帶刀侍衛才是大人物。

秦兵首領對手下一個眼色,全部跪倒在地:“原來眾位爺,都是皇宮來的,剛才小的有眼無珠,多有得罪,還請眾位爺不要見怪!”

楚嫣然對跪了一地的秦兵說道:“那還不把大門打開!”

秦兵首領連忙點頭,一連串叫著是是是,在朱門上拍了三拍,叫道:“裏麵的兄弟聽著,快打開大門,皇上派來帶刀侍衛要見魏侯。”

吱嘎一聲,魏侯府大門,頓時被裏麵的秦兵打了開來,楚嫣然,李偲偲等人走進了魏侯府。

進了魏侯府之後,楚嫣然發現府中各處走廊,台階,裏外各門都守有秦兵,給楚嫣然感覺這魏侯府的看守得就如一座監獄。

心裏隻覺悶悶,好像堵得慌,自己當日隻想救魏陽子一命,不想讓他死在秦天手裏,卻沒有想到他投降之後,來到秦京,竟然過著這樣牢籠一般的生活,而這一切似乎自己帶給他的,讓楚嫣然瞬間整個心都說不出沉重和愧疚!

“妹妹,魏陽子現在在哪裏?”楚嫣然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意,對臉有慮色的李偲偲問道。

李偲偲眼裏閃著猶豫,看著楚嫣然,不安地問道:“姐姐,原來你是皇宮來的,不知道找魏陽子是為了什麼?他自來到秦京後,就一直沒有離開魏侯府,什麼也沒有做,姐姐不會為難魏陽子吧!”

楚嫣然看到李偲偲緊張神色,頓時明白了她剛才一定是聽到侍衛對秦兵首領說的話,真的以為他們是皇上派來問話魏陽子的皇宮侍衛。

不過,讓楚嫣然不好受的是,李偲偲這一副驚弓之鳥的樣子,就可以想見這魏侯府裏每一個魏國皇室的人,平日過得有多心驚膽戰,魏國滅亡,他們苟活於敵人勢力包圍之下,真是寢食難安!

楚嫣然伸出手握住李偲偲的手,溫聲安慰道:“妹妹不要害怕!我是魏陽子的朋友,我不會傷害魏陽子,也不會讓別人傷害你們。剛才我的手下那些話,隻不過是嚇唬那些不讓我們進來見魏陽子的士兵,你千萬不要當真!”

李偲偲聽到這裏,臉上的蒼白之色,才慢慢消失,緊繃不安的神情,也放鬆下來,說道:“姐姐這樣說,我就放心了!魏陽子在太白樓,我這就帶姐姐你們過去!”

太白樓,在魏侯府的後花園一片柳林掩映之中,一座三層的閣樓,楚嫣然來到太白樓前,一眼便看到三樓的欄杆上坐著一個黑衣男子,長發披灑,臉色蒼白,落寞眼神,消瘦的身軀,手裏的拿著一壇酒,一口一口地喝著,好似有著千古的愁,隻有喝酒才能遺忘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