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澤越。”常夏叫了他一聲,拉回他的思緒,隨後說道:“他們說景翰要被送到ICU隔離室,我腿上沒有力氣,你帶我過去好不好?”

霍澤越哪裏會不答應,他立即點了點頭,摟著常夏往電梯前走去。

ICU隔離室的位置在靠近頂樓的地方,那裏住的都是病情極其嚴重的患者,所以為了爭分奪秒的搶救病危的患者,醫院特意在同一樓層設置了一間設備齊全的手術室。

隔離室三麵臨牆,靠近走廊的一麵卻是清晰透明的大塊玻璃窗,因為患者家屬想要進去探望患者是很麻煩而且對患者存在危險的,一般都隻能通過玻璃窗向裏麵看看。

現在常夏就是站在這樣一塊厚實的大玻璃前,凝望著玻璃裏麵的男孩。

男孩周圍依舊是數不清的儀器,他的口鼻上多了一個氧氣罩,淺藍色的塑料罩上帶著淺淡的白霧,向看過來的人顯示他還在呼吸。

霍澤越在常夏的身後站了好久,聽著她從失聲痛哭漸漸轉變成低聲抽泣,終於忍不住伸出手,搭上她的肩膀。

“坐下休息一會兒吧,已經站了快要一個小時了,你受不住的。”

常夏搖搖頭,帶著哭腔說道:“我想陪著他,他一個孩子住在那裏,該有多害怕呀……”

霍澤越深吸一口氣,曲了曲手指,說道:“我剛才去問過醫生了,如果馮景翰的狀態好一點,你就可以像其他的患者家屬那樣,換上無菌服再徹徹底底的消個毒,進到裏麵去看他了。”

“真的可以嗎?”

“可以的。”

一問一答之間,彼此都明白,這不過是最好的希望。之後便是無盡的沉默。

此時的霍家大宅中,卻熱鬧非凡。

自從霍父被霍澤越掛斷電話後,上官朵便開始沒完沒了的大哭。霍父的心情差到極點,如果霍澤越現在站在他麵前,他肯定狠狠地給這個不孝子一巴掌,而霍母也和不高興兒子的做法,一邊數落著兒子,一邊安慰上官朵。

上官朵頓時哭的更加淒切,抽著氣說道:“我不是……不是故意這樣哭……讓您和叔叔跟著擔心的,我就是覺得對不起您們……要不是因為我,澤越他也不會惹您二老生氣,聽說叔叔前幾天還身體不舒服……這次要是因為我出了什麼事,我……我都不知道怎麼才能贖罪了……”

她這話說的讓人心疼又感動,尤其是剛被“逆子”氣到過的霍父,更是覺得這個上官朵不但家世好,教養也好的沒話說,被霍澤越勾起的怒火登時都退了一大半。

他給霍母個眼色讓她趕緊遞個紙巾隨後說道:“朵兒你不用擔心,叔叔的身體好著呢,我都被那小子氣慣了,隻是委屈了你。”

“不委屈不委屈!”上官朵連連擺手。但話雖然這樣說,她的神情可正好相反,眼中的委屈之意濃的化都化不開:“其實我也習慣了,澤越他……脾氣是不太好,但是叔叔阿姨您們相信我,我是真心喜歡澤越的,他的不好,我也一定會全部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