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寶珠緩了會兒,覺得好些了,便直起身子解釋:“臣妾沒事。”

隻是為何她的頭這樣暈?看著諸祁都有三個眼睛了。寶珠心裏憑空來了一股氣,一把推開他的胸膛,結結巴巴的說:“諸祁,我討厭你!”

聞夢驚呆了,想要開口提醒,卻又被諸祁命令退下。

她隻好退出去了。

諸祁挑起懷裏人兒尖俏的下巴,刮了刮她的臉,臉上無波無瀾,眼底卻帶著笑:“我討厭?珠珠為何討厭我?”

江寶珠卻低低的垂下頭,打了個隔,一股酒氣漫上來。諸祁嫌棄的皺起眉頭,目光落在遠處的那盤酒槽丸子上。

珠珠竟然這麼容易喝醉。

她喝醉了好有趣,像隻撒嬌的小貓兒似的,揮舞著尖銳的指甲,比平常膽子也打了許多。

“我討厭你……”

寶珠像個樹懶似的虛虛的掛在諸祁脖子裏,尋找了個舒服些的位置蹭了蹭,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已經有些微醺了。她又猛的抬起頭,鼻尖險些撞到他的下巴,控訴道:“你……就是個偽君子!長的那麼正直,卻做出那麼露骨的事情……我的腳掌現在還酸脹呢!”

諸祁一笑,撈起她的腿,作勢要脫了她的鞋襪:“那我可得給珠珠揉一揉,是我的錯,珠珠受了這樣大的委屈。”

“不行!”

江寶珠一縮,胡亂的扭著,她不想把腳露出來。

諸祁大掌像塊炙熱的烙鐵,烙在了她的腿上,揉捏著:“珠珠的全身上下我都喜歡。”

他又像隻狡猾的老狐狸一樣眯眼:“可是珠珠忍心見我這樣憋屈嗎?”

江寶珠愣住,腦子轉不過來,又打了個酒嗝,盯著他:“你憋屈什麼?”

她的話正中諸祁下懷。諸祁便拉住她的手,慢慢的來到身下炙熱的地方,把她的手按在那,低聲道:“這三個月不能碰珠珠一下,你瞧,多憋屈。”

江寶珠手掌心有個硬硬的熱熱的的東西,她不明白,捏了幾下:“這是什麼?”

諸祁悶哼一聲,怕自己又做出什麼下流的事情來,連忙拉開她的手。

“這是……沒什麼。”

還是不要帶壞小孩子了。

諸祁暗自深呼吸了幾聲,穩住心神,把心裏的雜念排除,又低聲說:“珠珠喝醉了呢。”

“你……胡說!”江寶珠杏眼圓瞪,臉頰上的紅雲更明顯了,她胡亂的搖了搖腦袋:“我才沒有……我都沒有喝酒……嗝……”

真是個小傻子。快要做母親了還這樣天真爛漫的。諸祁心裏暗自感歎,幸好遇見了他,要不然被路邊的那一隻野狼拐跑了都不知道。

可是轉念一想,他不就是隻野狼嗎?把這樣純潔的一隻小白兔拐回了家裏。

江寶珠還在結結巴巴的說些什麼,忽然眼睛一紅,慢慢的湧上來一層淚水,伸手揪住他的龍袍衣角,惡狠狠的打了個結兒:“諸祁……你是不是要選秀了?”

她一哭,連鼻子尖兒都是紅彤彤的。這個小可憐兒……諸祁伸手抹掉了她眼角溢出的眼淚:“誰說我要選秀了?怎麼又哭了?別哭了,嗯?”

江寶珠卻越想越委屈,淚珠子劈裏啪啦的往外湧:“你就是……男人都是口是心非的,當初我在私塾裏讀書,你就說要娶我做太子妃,你那麼可怕……嗝……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你不讓我回家,還不讓我掉眼淚,我想哭都不可以……”

“我都嫁給你做妻子了,難道還能跑到哪裏去嗎……你這個惡魔!”

她一拳頭捶在諸祁胸前。

那拳頭,輕飄飄的,跟打棉花似的。落在胸口,心尖兒都軟了。

諸祁這才反應過來,這個小傻子是在發酒瘋呢。

發酒瘋也好看。臉上紅撲撲的,一張臉還沒有他的巴掌大,兩顆眼睛亮的像是盛滿了銀河,不,或許比漫天銀河更加明亮。她的唇畔更有吸引力,那樣濕潤,粉色的……吃進嘴裏味道也甜蜜。

諸祁停止臆想,接著話茬說:“我哪裏說要選秀了?珠珠,真的沒有。”

“你就是有!”

寶珠氣結,哼了一聲,“別以為我不知道,這都是秋姑姑告訴我的,是太皇太後的主意。她的主意不就是你的主意嗎?”

太皇太後?她老人家都去守皇陵了,怎麼還不安生?諸祁安撫住懷裏炸毛的小貓,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珠珠是不是在吃醋!如果是吃醋,那豈不是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