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祁為自己的猜想沾沾自喜, 心裏吃了蜜似的甜。

江寶珠的一縷青絲都揉亂了,其中一小捋兒掃過諸祁的喉結,諸祁周身一緊。不僅喉嚨癢, 也癢到了心裏去。

他抬手, 沒有把發絲勾回去, 隻是挑起寶珠的下巴。江寶珠還是醉醺醺的,她肯定到被吃幹抹淨了也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醉。她也抬起眼看諸祁,眼底悄然含了皎潔星河。

“你……就是要選秀,要娶別的女人。你嘴上說要和我一生一世,結果呢……嗝……”

她又開始結結巴巴的控訴,像是想到了什麼傷心事似的, 一副泫然欲滴的可憐姿態。

諸祁遐邇:“若是我選秀了, 珠珠為何會有怨言呢?難道是……吃醋了?”

“我沒有!”江寶珠把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什麼吃醋?她不吃醋,也不吃辣椒。諸祁在胡說些什麼呀!“我就是不高興。你騙我!你做不到和我一生一世,那你當初為何要騙我……”

“朕沒有騙你。”

諸祁聽著她醉酒後的胡言亂語直搖頭, 又用手背擦去了寶珠嘴角殘留的不明液體, 低聲重複了一遍:“我沒有騙你。”

這下子寶珠倒是懵了,眼裏的房梁都旋轉起來。上麵青青綠綠的東西是什麼?盯著她看,煩死人了。諸祁見她忽然安靜了,用了點兒力氣揉了揉她的臀:“怎麼?酒醒了?”

“你做什麼呀……癢!”

江寶珠擰他手掌上的皮。誰知道他皮糙肉厚的,一點效果都沒有, 反而自己的手指都酸了。她又惡狠狠的打了個酒嗝, 一股酒氣衝天, 盯著諸祁的下巴喃喃自語:“你是誰?”

諸祁簡直是要被折磨瘋了。那槽酒丸子的威力怎麼這樣大?瞧她醉的一副不省人事的樣子,真是把人折磨透了。他一隻手穿過她的腰,一隻手牢牢地籠住她挺翹的小臀,不費吹灰之力的把寶珠抱到了榻子上,又小心翼翼的放下 。

殿裏湧進來一陣夏風,清爽迷人。燭火惺忪,八寶翹邊紫檀燈籠裏麵的燈蕊輕飄飄顫了顫。

江寶珠眯著眼睛,把臉埋在玉枕裏,柔軟的指尖兒扣住諸祁龍袍上的玉扣子。又小聲問了他一句:“你是誰?”

諸祁也脫了衣服,一手鉗製住她,隻剩下裏衣,在榻邊立著深深地看了寶珠一會兒,才爬上榻子,把她嬌小的身軀嚴絲合縫的摟在懷裏。

他湊近她耳垂後麵的那顆小小的紅痣,低聲道:“珠珠,我是你的夫君。”

江寶珠眨眼,離他遠些,聲音嬌軟的疑惑道:“嗯?夫君?”

寶珠醉酒後真是乖極了,眼角紅紅的,比以往乖乖巧巧的時候平填了幾絲媚意。諸祁把心裏的火憋回去,重複著:“我是你的夫君,隻有你一個妻子。不會選秀,也不會納妃。”

江寶珠直愣愣的盯著他,哦了聲。搖頭:“我不相信。”

諸祁吻她,吻在她的耳畔與頸間。“我有你便足夠了,你這樣傻,沒了我的保護怎麼行?外麵的女人都是狐狸精,我怎麼可能把她們放進來傷害你呢?”

江寶珠更懵了,揉了揉眼睛,心裏嘀咕著,他說的是真的嗎?他說不會選秀,我能相信嗎?可是人家都說君無戲言,他為什麼不選秀呢?妻妾成群的多好。他是不是傻?還日日說我傻,我看最傻的人是他才對!

她咯咯吱吱的笑了起來,臉上更紅了,突然起身,翻了個身坐在諸祁身上,胳膊撐著貼近他,輕輕飄飄吹了口氣:“你當真這樣在意我?”

他躺著,她坐在他身上。

寶珠笑著睥睨他,精明的很,像隻得道化成人形的小狐狸精,看他沒有反應,她又舔了舔嘴角,嬌笑著重複著:“問你呐,你當真這樣在意我?”

諸祁被撩撥的腹下一緊,看著她這樣媚,實在是受不了,右手把簾子拉下來。

重重疊疊的簾幕落下,掩蓋了羅帳之中的風光。

諸祁心裏罵了一聲,這個小狐狸精,都醉了也不安生。

江寶珠沒有得到諸祁的回答,撒了聲嬌,蓮藕般細白的胳膊勾住他的脖子,嗓音都軟儒極了,她質問他:“你怎麼不說話呀?”

諸祁早就喘著粗氣,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江寶珠的指尖輕輕落在他滾動的喉結上,好奇的摸了摸:“這是什麼?”

諸祁連忙一把攥著她的手,開口沙啞:“珠珠。”

他依舊躺在她身下。

他愛慘了她這副生動,嬌媚的小模樣。沒有阻止,亦沒有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