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和三皇子以及他們身後的世家大族,可能隻是皇帝老爹手中的棋子。
或者這樣說,用來做局的棄子。
“你說的沒有錯,是在做局,”謹梧笑,隻是這笑十分勉強,“前些日子,秦淵去江南。那是為了調查世家大族爭權奪利的證據,父皇要借這個局,一舉端掉盤踞於朝堂的頑固世家。”
卿因兀得冷笑出聲,自己竟一直在憐憫她家老爹被背叛的遭遇。
沒想到,這一切都是老爹在做引路人,一步步地誘惑那些礙事的路障走入陷阱。用自己的親生兒子做餌,老爹是個真狠人。
卿因的麵前似乎浮現老爹那雙丹鳳眼,裏麵暗含的深潭幾無光亮。
這便是帝王。
“我猜,這隻是最後一步罷。”卿因的麵上漸失血色,變得麻木,“對於世家的掃清策略,許是從幾十年前就開始部署了罷?”
愈往下想,卿因的心裏便愈加沉重。
她想到太子,想到元後,想到元後母族文氏。自家老爹所表現出的情深似海,想來也隻是一場盤根交錯的局。
“阿因,父皇他沒有錯,若不是這般,大昱將亡。”謹梧收了臉上的笑,正色道。
“齊琊,也是定要和親的罷,為了彌補大昱現下的兵力不足。”卿因漠然地陳述著一個又一個令人絕望的現實。
她來到大昱這麼久,一直以為自己的眼睛是清明的。她看到的是一幅明確的世家爭權圖,卻沒想到那圖背後,卻是血淋淋的抵禦外敵繪。
“是。”謹梧點頭。
“嫁誰,我嗎?”
“阿淵怎可能讓你和親。”
“那讓我想想,”卿因苦笑連連,嘴巴微張,又不想說出口,“二姐將會犧牲在世家權鬥中,三姐身子嬌弱,若不是我,便會是母族衰弱後的小五妹。”
很簡單的推論,換來謹梧的點頭。
“嗬——”卿因嘲諷笑著,眸色裏麵冷漠如冰,“還真是可笑得緊。”
“卿因,”謹梧肅然道,“和親人選隻是我與阿淵的推論,尚且不知父皇是如何考慮的。但你得明白,此乃家國禍事,我們身為皇族,理當為天下謀。”
好一個天下謀,若不是卿因現在氣得緊,當真想站起身來為他鼓掌。
她不是不懂,隻是情理上難以過去。她無法想象向來笑靨如花的小五妹,會踏上和親之路,和親蠻族,古往今來,鮮有善終。
“我知曉了,要我怎麼做,我都會鼎力支持。”卿因道,她的臉重新掛上標準而虛假的粲然笑容。
氣,又能如何。心有不平,又能如何。
什麼都不做,那卿因隻能看著小五妹去跳火坑,隻有參與其中,她才有機會把那火坑,狠命一腳踢得遠遠的。
謹梧的眸子裏閃過心疼,隻是一瞬便回到原來的表情,“再過些時日,華盛樓會發生一樁命案,梁氏幼子梁成將砍殺刑部侍郎之子徐州禮,此事之後,將牽扯出梁氏賄買官位一事。”
“金氏出人證。”卿因言簡意賅,“物證也可一並提供。”
謹梧挑眉,自家阿因怎突然聰慧如此,難不成曾經都是扮豬吃虎。
“除卻這些,阿因。長嫂那邊需要你的勸說,勸她反抗。”謹梧道。
“我知曉了。”
“阿因,”謹梧直直地盯著她,“我本無意將你拖下水,但這是保住你不去和親的最好辦法。”
卿因張了張口,最終沒說什麼。
“梁氏組織賄買官位十幾年,早該除去。梁成與徐州禮無惡不作,多次強搶民女、逼良為娼,該誅。”
“我都明白,二哥哥,我不是孩子。大義與憐憫,我知道該選擇什麼。”
卿因笑著。
她渾渾噩噩地過了一年,吃吃喝喝玩玩樂樂,查著生母的死因,查著層層疊出的各類事件。今日,她才抓到那根揭開一切疑惑的鑰匙。
而前路,終歸漫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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