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問他幹了什麼事，被溫柔似水的程雨瑤給打了。
賀雲崢舔了舔薄唇，語調冷淡不打自招：“強吻了她，她不樂意了。”
捏著眉心，臉有些發麻，他無奈低笑：“幾年不見，膽子越來越野了。”
竟然還敢往他臉上呼耳光了。
隻是出其意料的，賀雲崢並不生氣。
“幾麵沒見，小嫂子長本事了。”安少白幸災樂禍，半點也不同情賀雲崢。
這廝，就是欠虐。
看著賀雲崢薄唇若有似無地弧度，蕭天麟沒好氣的道：“老賀，人都被你氣走了，你還笑得出來？”
男人單手抄袋，淡定的說：“她還打我，至少證明了她還在意。”
“……”幾人無語皆是無語。
蕭天麟忍不住說：“賀雲崢，你悠著點，別把人給惹火了。”
上一次程雨瑤可以躲避了四年。
這一次，賀雲崢要再把人給氣走。
誰又知，這會是多少年。
看他往哪裏哭去。
賀雲崢解了顆扣子，眼眸輕輕眯起：“我有分寸。”
“今晚謝了。”男人淡淡的衝他們說了句，便離開。
看著賀雲崢的背影，蕭天麟的神情有些複雜。
這憋壞了的老男人，一肚子壞水。
這會，蕭天麟都不知道該是擔心賀雲崢追妻路漫漫，還是擔心程雨瑤了。
——
“yoyo，你幹嘛了？”回到車上，秦子川擔心的問程雨瑤。
她臉色太不對，眼睛還紅了。
這兩三年裏，程雨瑤一向冷淡，他還是頭一回看到她如此。
是因為賀雲崢的緣故？
程雨瑤深吸了口氣，讓自己情緒平緩下來，“我先回去了，你……”
“我送你。”
見她蹙眉，秦子川有些不樂意了，“難道你讓我讓你自己回去啊？楊叔那邊你不用擔心，我會解釋的。”
程雨瑤頷首。
“你剛不是在跟賀雲崢跳舞嗎？怎麼突然間就這樣了？yoyo，不會是他欺負你了吧？”
賀雲崢這個人，被神話的嚴重。
秦子川沒接觸過，也不知道這個人的深淺。
但再如何，也不會當眾欺負程雨瑤吧？
他可是出了名的不及女色。
難不成隻是表麵清高，暗地裏齷蹉？
隻是因為身份太高，所以沒有人敢揭穿他，吃暗虧？
秦子川出身富裕，豪門貴族的這個圈子是什麼樣的，他心裏門兒清。
就沒幾個是幹淨的，要賀雲崢真如他猜測這樣，倒也沒有什麼好奇怪的。
程雨瑤見他臉色古怪，腦洞不知道開到哪裏去了，瞪了他一眼：“他沒欺負我，別用你的心思去揣測別人。”
哪怕打定主意要跟賀雲崢離婚。
程雨瑤也還是不願意任何人，將賀雲崢往邪惡的方向去揣測。
“我這是關心你！”秦子川氣結，憤憤不平的說：“你到底識不識好歹啊！”
“我不識好歹又不是一兩回了。”程雨瑤垂著眼皮，聲音冷淡：“我的事就不勞你操心了，你管好你自己就行。”
冷若冰霜的模樣，將人拒於千裏之外。
可越是如此，卻越是讓秦子川心裏不是滋味。
又根本拿程雨瑤沒有辦法。
心裏則是琢磨著，回頭找人打聽一下賀雲崢的事才行。
就跳個舞的時間，就把他鋼鐵俠似得副總給氣哭了。
這得是什麼神仙本領，才那麼牛叉啊。
程雨瑤靠著後座，她擼了一把散落下來的發絲，指腹不經意落在紅唇，仿似都還能感覺到，剛剛男人殘存的餘溫。
霸道，狂熱。
如烈火灼燙著她一般。
車在樓下停下，秦子川掏出一根煙遞給程雨瑤，“來一根嗎？”
睫毛輕顫，她接了過來。
纖細的美腿交叉重疊，秦子川將煙叼在嘴裏，拿出打火機就側過身給程雨瑤點燃。
吧嗒一聲火光亮起，程雨瑤微微低著頭，睫毛纖長卷翹，豔麗的紅唇叼著根煙，燈色昏暗，映得她眉目如畫，看的秦子川不住失神。
眼裏閃過一絲驚豔，他吞咽著唾液，喉結滾動了下，竟是忘了反應。
煙霧呼出，程雨瑤抬眸便看到秦子川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自己。
兩人的距離很近，深知能感受到彼此的氣息。
秀眉輕挑，程雨瑤將煙拿開，冷冷的盯著他：“離我遠點！”
冷冽的字音，不但不刺耳，反而動人。
秦子川唇角微動，怔怔地說：“yoyo，你真美。”
由衷的讚美，卻沒有博得程雨瑤的歡心。
她麵無表情：“秦子川，別靠我那麼近，不然，我怕我忍不住揍你？”
程雨瑤現在的心情很差，想揍人。
秦子川訕訕的笑了笑，這才老實的坐了回去。
程雨瑤往後靠了靠，摁下車窗，拿著煙的手放出了外麵，夏夜的風迎麵吹來，酒氣散去，她仿似才清醒了一些。
將煙掐滅，程雨瑤吃了兩顆口香糖，對秦子川道：“我先上樓了，你早點回去，公司最近事情多，跟總部有個視頻會議，別光顧著玩，把正事忘了。”
叮嚀了一句，她便走。
秦子川撇了撇嘴，“你煩不煩，跟個老媽子似得。”
這兩三年他到底是怎麼忍受的了程雨瑤的？
煩都煩死。
秦子川的抱怨從身後傳來，程雨瑤沒有搭理，冷著臉直接進小區。
——
今晚參加楊廳長的壽辰，程雨瑤出門之前，就給兩個小家夥做飯，叮囑不用等她。
提前回來雙胞胎都還沒睡。
正在客廳裏看電視。
程雨瑤給兩人洗完澡，已經是晚上十點多。
便哄著兩個小家夥上床睡覺。
一人躺在程雨瑤的一側，包圍著她。
銘銘睡覺老實，皓皓則愛粘著程雨瑤，一躺床上就小胳膊就抱住了她。
睡著睡著，皓皓突然間睜開了眼睛：“媽咪，我可以問下爹地嗎？”
程雨瑤一怔，睫毛輕閃，她斂了情緒，輕笑著問皓皓：“皓皓想見爹地了？”
小家夥眼珠子轉了轉，乖巧的說：“我聽媽咪的。”
程雨瑤側臉問一側安靜的銘銘：“銘銘想見嗎？”
銘銘道：“聽媽咪的。”
床頭開著一盞暗色的小燈，兩個寶寶的眼睛都很大，亮晶晶的，恍若天上的星辰。
程雨瑤揉了揉他們的小腦袋，“等過幾天，媽咪帶你們去看爺爺，好嗎？”
“爺爺凶不凶？”
“不凶。”程雨瑤失笑：“他是個很好的爺爺，他會喜歡你們的。”
賀天雖然不苟顏色，時常板著張臉。
但在對待小輩時，卻是慈祥的。
上一次，她答應過會讓賀天看兩個小的。
隻是，程雨瑤找不到機會跟兩兄弟提起。
“媽咪說去，我們就去，我們都聽媽咪的。”銘銘堅定的對程雨瑤說道。
看著兩個兒子玉雪可愛的小臉，程雨瑤心裏浮起一絲暖意。
不由得想起了賀雲崢的麵容。
兩個兒子，跟賀雲崢長得都太像了。
三歲之前，皓皓還會經常問起賀雲崢，想要找爸爸。
這一年來，他已經鮮少提起。
但血緣這個東西實在太奇妙。
她無法割斷，他們父子之間的微妙情感。
既然要帶他們去看賀天，那麼賀雲崢也就會知道他們的存在。
程雨瑤不可能把兩個孩子藏起來，也藏不住。
念念的撫養權尚且在賀雲崢那。
她心中，也有些怕。
當著兩個兒子的麵，程雨瑤沒有表現任何情緒，給他們講故事哄兩個寶寶睡覺。
——
青峰集團的合作，原本是由總部那邊負責的，但幾天前，總部卻突然間把這個單子交給了分公司來負責。
兩家同在海城，程雨瑤也沒有多想。
接手了工作，便開始安排。
今天是第一次跟青峰集團的負責人會麵，程雨瑤便讓周蜜在陶然居定了個包廂。
隻是一到包廂，程雨瑤便懵了。
包廂裏坐著四男一女，坐在主位上，氣場強大的男人，儼然就是賀雲崢……
眼眸微緊，她克製著轉身就走的衝動，打了聲招呼，便入席。
疑惑的同時，程雨瑤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這並不是巧合。
賀雲崢是有備而來。
否則，他這個身份，根本無需過來應酬她個小小的副總。
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程雨瑤不是不明白。
那一次在風墨樓的冷淡，她原本以為，賀雲崢應該多少已經放下了。
但昨晚的事，又明明白白的告訴她。
賀雲崢還是沒有打算跟她離婚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