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我們生來彷徨(2 / 2)

“小宋,快,你給我打這個臭娘們,我給你升職。”

安沐雙手重重的從自己麵頰抹過,繼而沒有一絲表情的向幾個人看著,終於問道:“你們打算給你們上司出頭?”

這一句話居然把幾個人給問住了,此刻安沐像是一個威嚴的CEO,在做年終總結。

趙文衝依舊恨恨的盯著我和安沐,可是安沐毫不畏懼的表現多少讓欲出手的幾個人有些膽戰心驚,隨著周圍人的不斷聚集,警笛聲由遠及近,人群中竄出來的幾個人有些膽怯了。

隨著警察的到來,我們被統一帶回公安局做了筆錄,又因為聚眾鬧事,交了罰金這才離開公安局。

……

警局外,夏韻抱歉的看著我和安沐,忽然情難自禁,失聲痛哭起來,她含糊不清道:“我真沒想到會因為這個事情,害的你們跟我一起受罪……我工作丟了不要緊,可你們……我對不起……對不起……你們……我真沒想到趙文衝他……這麼狠毒……”

看著為了一份傷痕累累的愛情痛哭的模樣,我的心又是一陣刺痛,但心裏卻明了,這些繁雜的情緒,是經曆愛情時必不可少的,這些恨恰恰代表著他們曾經用真心相愛著,並沒有用無所謂的態度去看待對方的喜怒哀怒,所以才會傷的那麼徹底。

我蹲下身子,看著夏雷,問道:“摔疼了吧,有沒有哪裏不舒服的?”

夏雷先是搖了搖頭,繼而指著自己的胸口,他想表達的意思是心痛……

我可以用罰金估算這次鬥毆的價格,卻無法算出這件事對孩子負麵的影響有多大。從呱呱墜地到蹣跚學步,孩子跟著父母學會了說話,學會了使用餐具,卻也在潛移默化中受到了父母情感的影響……現如今,在這個親情被物質壓縮到最小化的時代裏,我們懷著大大的理想,卻將親情縮放在心底,殊不知,它也會潮濕,也會被冷漠所取代……那些因為嫌棄孩子煩躁便可以忽略,甚至是虐待孩子的父母,是否思量過何為親情,何為生命的紐帶?

安沐遞上紙巾,給了夏韻一個最溫暖的擁抱,在這個長達三分鍾的擁抱裏,安沐平靜的聽著夏韻的訴說,輕輕拍打著她的背,如果我不了解,真以為她們是多年彼此互訴衷腸的閨蜜。

這樣的場景,忽然讓我想起以前讀過釋迦牟尼說的一句話:“無論你遇見誰,他都是你生命該出現的人,絕非偶然,他一定會教會你一些什麼。”所以我也相信:“無論我走到哪裏,那都是我該去的地方,經曆一些我該經曆的事,遇見我該遇見的人。”

看著同樣感性的安沐,我的心溫暖到化開了一般……而經過一係列的事情之後,我再也不能將安沐隔離出我的生活,這些日子,她似乎已經融入我的血液,進入我生活的方方麵麵,她真實,她感性,她的冷靜,她嫉惡如仇,她不計後果敢愛敢恨……她的性情徹徹底底的征服了我……

……

經過這麼一折騰,時間已經將近十一點鍾,我們抱著已經熟睡的秀秀趕到停車處時,原本熱鬧的步行街已經冷清起來。開著車行駛了一段,眼前的道路漸漸寬敞了起來,我將車窗合上了一些,那街上的霓虹和秀秀熟睡的臉便倒映在了玻璃上,然後又不可避免的被我看見。在這誘惑和仇恨充斥的世界裏,萎靡的燈光早就渾濁了我們的靈魂,可是總有些人用疲倦的軀體,去尋找那片星辰之海……

夏元明打來電話,說已經演出結束,在17號住宅等我們了。

這個夜晚,我們沒有讓夏元明再來回折騰,我將自己隔壁的房間騰出來,讓他們父女休息。

夏元明與我一起坐在料峭春寒的院子裏,各自沉默的吸著煙,我們沒有互相談論生活的得失與苦楚。因為,誰的人生都不輕鬆,因為,我們生來彷徨,誰都跑不脫,誰都躲不過,這就是人生。所以,即便生活再破碎,我們也唯有擦幹眼淚,重振旗鼓,勇敢向前,光明就在不遠處,我們要逆著風,哪怕羽毛被風雨折斷,也要咬著牙飛得更高。

……

時間慢慢向前推進一周,紮尕那裝修工程已經啟動,離旅行團到來的日子也隻有短短一個月了。我們必須用半個月左右的時間,完成裝修工作,然後再根據實際效果,以及和招待所相關負責人洽談,準備所需要的物品。

對於我們規模化的接待旅遊團,當地合作的客棧以及招待所的負責人格外期待,格外配合,因為一旦形成商業效應,紮尕那將會變成一個旅遊勝地。

這日傍晚下班回家,我開著車,安沐則刷新著時事新聞,忽然,她在堵車空隙,將手機遞給我問道:“錢辰,你看這個視頻裏的人是不是有種熟悉的感覺?”

我撇過頭看了一眼視頻,然後目光便再也難以轉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