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蘭的表現讓我意識到她對老馬還有很深的感情,但是老馬為了白芷,已經刻意回避了這種還存在的隱患關係,她的強烈排斥讓我一時間竟不知道要怎麼再開口說話,因為在我的潛意識裏,以白蘭對老馬的態度,也隻是玩玩而已,畢竟從這個女人平時的言行舉止來看,對待感情應該很開放。
孫夢雯一聲歎息,又煩悶的用那支快要抽完的煙為自己續點了一根,吸了一口終於向我問道:“你相信她說的話嗎?”
“我倒是覺得白蘭女士善於把自己偽裝,我和老馬是好朋友,但上次和她說起這段感情時,她說隻對白芷念念不忘,倒是說白蘭女士三番五次上門要錢,如今卻被辯駁成是為了吸引她注意,這簡直……”
白蘭從口袋中掏出了紙巾,然後擦掉了掛在臉上的淚水,這才對我說道:“他現在也不在這了,我就跟你們說句實話吧!要不是為了他,我能變成這樣?”
孫夢雯冷冷一笑,搖了搖頭。
白蘭苦於無法和我們解釋,忽然想到了什麼似的,一拍大腿說道:“在這兒等著,我去拿東西給你們證明。”
孫夢雯沉默了很久,再次在冷笑聲中對我說道:“她上去那麼久,我看她今天能拿出什麼東西來。”
我似乎已經忘了來這兒最初的目的,現在一切都已經明了,隻需要再證明一件事,我就沒什麼疑慮了。
白蘭氣喘籲籲地抱著一個文件夾下來,好似費了好一番功夫,我不願將疑慮帶走,直接問道:“上次酒吧那夥醉酒鬧事的人是不是你找的?”
我剛說完,白蘭便急忙否認道:“得了吧,你以為我膽子能有多大,昨晚去你那我連路遠都不敢帶去了,準確的說是帶不起了,一次給他一千出場費呢,我再去找一夥人鬧事,萬一出了紕漏查到我身上,我自己拆穿自己,再玩也不敢往法律這條高壓線上碰啊!”
白蘭這番話倒也說的合情合理,也許上次鬧事的人是真喝醉了,或者是其他酒吧的人來鬧事,隻是一場突發狀況罷了。
孫夢雯皺著眉,表情充滿了不解,但依然很克製的問道:“你跟我提起頭被砸傷的事情跟她有關係?”
白蘭連忙擺了擺手,打開文件夾道:“這是我從前演出時上報紙時剪下的圖片,你們看看,看我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看看到底是不是因為和老馬這段失敗的感情,才將我折磨成這樣的。”
在白蘭聲淚俱下中,孫夢雯疑惑的拿過文件夾,仔細的翻看著照片,我在照片中翻看到了好幾張老馬的照片,那時候的老馬梳個中分,身體消瘦,麵容清秀,和如今的啤酒肚娘娘腔完全不同。據我猜測,老馬這些年唯一沒變的就是唱功,隻有在他唱歌時,我才能看到他臃腫的身體裏有另一個靈魂,時而狂放不羈,時而百轉千回,如果你是個細膩的人,相信你會從老馬的音樂中找到你想要的任何情緒。
白蘭的淚跡已經被風吹幹,她笑了笑,道:“老馬當年很帥,而我也正青春,他也有抵不住誘惑的時候。”
我望著現實中的白蘭,又看了看照片中那年輕、貌美的樣子,相較於某當紅明星也絲毫不遜色,難怪老馬會抵禦不住誘惑,在她那裏迷失過,但從社會人倫來講,縱使有千萬種主觀或客觀的理由,也不該背叛婚姻,可如今第三者似乎已經從了羞恥演變成了社會常態,人們從鄙視變為了習以為常,我常常在思考,這究竟是為什麼?
或許是婚姻價值觀變了,如今戀愛、結婚和離婚都變得合法、草率,這何嚐不是責任感喪失的表現,如果想結婚,應該好好想想自己婚後該承擔的責任;如果打算離婚,應該想想自己是如何走到今天的局麵,從前那些變了味的海誓山盟,不該成為今天分手的理由,一起走過的日子,更不該成為互相拆台的長矛利劍……即便分手,也該想想“貧賤夫妻百事哀”,在保護所有人的情況下好聚好散,畢竟兩個人是帶著憧憬走到了一起,組建了一個家庭,既然有了家庭,那也就有了對所有人負責的責任。
白蘭閉上眼睛,仰靠在身後的水泥柱子上,眼淚從她的臉上落了下來,但卻沒有個隻言片語……直到孫夢雯將文件夾遞給她的時候,她才喃喃道:“誰沒有瘋狂的時候,真正愛上了一個人,哪裏還管對方是誰,理智、救贖這些詞都是黃鼠狼熬出來的毒雞湯,我從來不喝……這就好比你們現在崇拜某些歌星,我也就隻覺得老馬好,哪怕知道他不愛我,他也是好的,他就是好男人、好歌者。也就是從認識他開始,我才真正了解好歌者應該是領略了歌曲的靈魂後,再歌唱,與歌曲共生,而不是費盡心思從音樂中找尋哪個小節,可以飆個音什麼的,我討厭充滿匠氣的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