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是呀!就是我呀!”尤甜甜一把拉住他的手,開心地又蹦又跳,剛才在冷風裏凍的哆哆嗦嗦那點不滿也煙消雲散,眉開眼笑地說:“我就知道你最好了!他們都認不出我,隻有你一下子就看出是我啦!”
霍清泉呆滯地看著麵前巧笑嫣然的少女,目光慢慢地上下移動了好幾回,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你……你怎麼突然變成這樣了?”
“哎呀,你不要管!”尤甜甜剛想說出來,卻機敏的又咽了回去,她記得歐陽嘉說的話,不能讓小黃花被別人看見,而且,自己之前那麼肥胖,說起來也是蘇雪珍給自己施術加下毒的後果,這個可不能在泉哥哥麵前提起!
“你就說,我好看不好看嘛!”她得意洋洋地抖開方巾,旋轉著,讓少女曼妙窈窕的身姿徹底地暴露在霍清泉眼中,一個勁地問,“是不是變漂亮了?你喜歡不喜歡,誒?”
霍清泉盯著她,臉上全是驚訝,良久,在尤甜甜都開始感到奇怪的時候,才露出了一絲微笑,柔聲說:“真沒想到啊,甜甜,你現在這麼漂亮了。”
“是呀是呀!”尤甜甜高興得拚命點頭,“我爸爸本來不讓我見你的,但是我想,你今天就要走了,我要讓你看見我這個樣子,你就會記住這樣的我,而不是從前那個……那個……”她聲音低了下去,好像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說出口。
幸虧霍清泉一向是善解人意的,飛快地接過去說:“其實從前的你也很可愛,我也很喜歡的。”
“那不一樣!”尤甜甜提高聲音,興衝衝的說,“我知道的,因為你疼我嘛,所以不管我之前是不是胖得都變成小豬了,你也會誇我可愛,可是,人總是有審美的,能變瘦變漂亮的話,我才不要回到過去呢!我就要保持這個樣子,你說好不好!?”
霍清泉縱容地看著她,柔聲說:“好,甜甜變成什麼樣子我都喜歡。”
尤甜甜聽到他這句話,忽然就怔住了,大眼睛亮閃閃地抬頭看著他,用眼神一點點地描摹黑暗中他俊秀的麵孔,慢慢的,眼眶一紅,就漾起了淚水。
“泉哥哥。”她抽噎著問,“你什麼時候回來呀?”
“噓……乖,不哭啊。”霍清泉安慰地說,習慣性地把她摟入懷中,大手在她纖弱的背上輕輕地拍著,哄道,“很快的。”
“我,我不信哪!”尤甜甜把臉埋在他懷裏,痛哭失聲,“我什麼都知道了,爸爸都告訴我了,他說珍姨是壞人,所以你必須得離開我們,我不是不相信爸爸,但總覺得他會不會太武斷了,就算珍姨有什麼錯,和你有什麼關係呀?從小到大,你都陪著我,對我那麼好,你是無辜的,他怎麼就不知道呢!”
霍清泉苦笑道:“甜甜,不要這樣說尤先生。”
“我不!”尤甜甜任性地說,“現在犯罪都沒有株連的了,珍姨做錯事,本來就不該牽連到你,爸爸就是疑心病太重,我都不知道他逼你逼得那麼急,為什麼今天就要走啊?他都不能讓你再多呆兩天的嗎?”
她猛然抬起頭來,祈求地說:“要不,你改簽吧?或者飛機票幹脆作廢好了,再多呆幾天嘛!我幫你去跟爸爸說,讓他留下你,不要走,好不好?”
“甜甜。”霍清泉加重語氣叫她的名字,大手溫柔地撫摸著她的秀發,笑著說,“尤先生沒有要趕走我,他已經原諒我了,我隻是需要一點時間回大馬去辦理我母親的後事,何況,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我也要花一點時間,好好想想,以後要不要繼續回來。你呀,是不是弄錯了,尤先生和你才是受害者,我是罪人的兒子,是不值得被寬容的,能有現在的結果,已經很好了。”
尤甜甜打斷了他的話,急促的說:“你也是受害者啊!你也不想有珍姨那樣的母親的!”
“不,這是我的出身,沒辦法改變的,有什麼樣的母親,什麼樣的父親,都是我出生的時候就注定的,就像你,甜甜,一出生就是名門閨秀,千金小姐,這是無論如何不能改變的,有那樣的母親,是我的命,我認。”霍清泉認真地說。
尤甜甜沒話可說了,眼淚汪汪地看著他,依依不舍地說:“那你要早點想開,早點回來,我會想你的。”
“好。”霍清泉微笑著說,伸出手背測了測她露出部分肌膚的溫度,勸說道:“外麵這麼冷,快回去吧,這就算告別過了,哦?”
嘴上這麼說著,他卻脫下了自己的薄呢大衣,體貼地繞過尤甜甜的身體,給她披在肩膀上。
被心上人還帶著體溫的大衣包裹,貼近的關係兩人又幾乎到了擁抱的姿勢,尤甜甜的臉不爭氣地紅了,一顆心咚咚地直跳,暈暈乎乎的,別說霍清泉讓她離開,現在就是尤立桐出現也休想把她拉走。
“泉哥哥。”她伸出一隻小手,依依不舍地拉著霍清泉衣服下擺,嬌聲說,“再跟我說會兒話嘛,飛機不會這麼快就飛走的。”
霍清泉眼睛裏閃過一抹意味深長的光芒,探下手去握住了她的小手,輕聲說:“說什麼?說你是怎麼變得這麼好看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