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帶他來到二樓最西側一間小房間,打開門,一股塵土味撲麵而來。
葉風掀開桌子上的玻璃板,將一張照片拿出來,上麵寫著“嵩昭一中高三一班畢業留影”。
根據照片下的姓名表,他很快找到了李深海。
18歲的他,高挑白皙,頭發在男生裏算是長的,劉海遮住了大半張臉,但遮掩不住清俊的容貌。
“很帥嘛!”葉風脫口而出。
“嗬嗬,是啊,就因為這幅皮囊,成績那麼好還放棄了高考,非要和班裏一個小婊子私奔。”女人露出嫌惡的表情,。
“哦?哪個女孩?”
“就這個,梳兩條辮子的。叫什麼小蘭……”
女人指著第一排一個蹲著的女孩,“後來,他還回過一次家拿戶口本說登記結婚。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非常感謝!”葉風將證物裝入箱子中,走下樓去。
當他路過大白桌子時,竟然看到那男孩用尖銳的筆尖,在手背上刻著什麼。
他沒有做聲,徑自離開了。
待到確認那女人已經回家鎖好門,他又敲開了鄰居家的門。
開門的是個老太太,已經在這個城中村居住40年了。
“那個女人的話,你一句都不要信。”
老人將葉風拽進家中,“她們家人精神都不正常。”
“怎麼說?”
“你知道她們父母是怎麼死的嗎?她們媽媽是精神病人,發病的時候砍死了老公,然後清醒過來後上吊了。你是文化人,應該知道精神病是遺傳的吧!”
老人眼神陰惻惻的,“她們家精神病傳女不傳男,這麼多年觀察,隻有那個叫深海的男孩,是個正常人。”
“什麼?那女人有什麼異常表現嗎?”葉風瞪大了眼睛。
他無法相信,這個家裏那個連環殺手嫌疑人,竟然是唯一的正常人。
“過去,她和她妹妹虐待深海,後來她結婚了,開始虐待老公,現在不是離婚了嗎,就專門虐待那個小孩子了!”
“我經常聽見那孩子被打得哭嚎,但你若是問他,他又不說話。真不知道她用的什麼手段?”
老人咬牙切齒,“我想幫那孩子,可那女人後來都不讓他出門了。”
葉風猛然想起那個男孩自殘的舉動,還有他手腕上的傷痕。
又想起房子裏刺眼的水晶燈,和慘白的家具
“謝謝您了,我調查清楚後,一定會聯係婦聯,把那孩子解救出來。”
回到執法局,葉風立刻將調查情況彙報給林大勇。
並提到了那個和李深海一起私奔的女生“小蘭”。
“如果鄰居所言屬實,那麼李深海從小目睹母親殺死父親,並被姐姐們長期虐待,因此極端仇恨女性。他完全符合您現在所做的側寫……”葉風道。
深夜,林大勇依舊留在刑偵支隊辦公室裏,盯著白花花的電腦顯示屏。
李深海果然是嚴瑛的學生,甚至連嶽小蘭也是!
他突然想起了張雨陽的推理——
嚴瑛根本不是殺手隨即選擇的目標,而是原本就與殺手熟識,諸如是他的老師。
當她發現了殺手身份後,通過一些手段,令他不再犯案。
腦海裏,忽然閃過一些模糊的片段,他立刻打開了14年前,案件記錄的文件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