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友亮的心口,不覺漏跳了一拍。
他敢打賭,對方一定聽到了他的心跳。
“不過你說不說都沒關係。”
那個自稱是惡魔的男人道,“反正今天你是死定了。”
汪友亮的呼吸,頓時急促起來,虛弱地求饒:“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不管汪友亮哭得多麼淒慘,男人也不會動搖:“我就給你和你的同伴們一樣的待遇吧。”
“我們來一場堂堂正正的對打。我會給你的手腳都鬆綁,還可以讓你先出手。”
聽到這裏,汪友亮的哭聲總算小了一些。
這樣的條件實在太讓他驚訝了。
男人笑著說:“你甚至還可以有武器。”
為了證明他的誠意,他有意地揚了一下手,一道寒光,立刻閃過汪友亮的眼睛
汪友亮本能地躲避了一下:這是刀子的寒光。
下一秒,男人壯碩得令人膽寒的身軀向他彎下。
就在汪友亮嚇得摒住呼吸的同時,手上被塞入了那隻刀的刀把。
他驚詫了一下,便連忙抓緊手裏的那把刀。
男人輕輕地笑。
粗沉的嗓音,像悶雷在空蕩蕩的倉庫裏滾過。
他接著說:“我隻能攻擊你的頭部,而你可以攻擊我身上的任何地方。哪怕是傷了我一根寒毛,也算你贏。你贏了你就可以走。”
“贏了就可以走?”
汪友亮聲音高亢地問,差一點兒跑調。
男人在黑暗裏輕蔑地扯了一下嘴角。
這些人都是一個德性,永遠隻看到懸崖那頭的胡蘿卜,卻看不到自己已經站在懸崖邊上了。
但是他還是給了汪友亮肯定的回答。
他解開了汪友亮身上所有的束縛:“那麼,現在開始。”
剛說完,汪友亮就發出一聲狂吼,高舉起手裏的刀就向黑影撲去。
黑影隻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兩步的距離,一眨眼就到了,汪友亮的心髒瘋狂地跳動著,他用盡了全身的力
氣將刀子向男人的胸口紮下。
那一瞬間就像有一個世紀那麼長。
如果可以像電影一樣定格,觀眾們一定可以看到汪友亮的臉,變得極其可怕。
但是汪友亮真的定住了,就在他手中的刀子,距離男人的胸口不到一公分的時候。
他臉上的凶狠漸漸地扭曲了,先變成難以置信,再變成恐懼疼痛,忽然嘴一張,吐出了一口紅通通的血。
男人的手指,竟然硬生生地插進他的胸口,隻要指尖微微一動,就能感覺到人體肌肉柔軟、溫暖而又滑膩的獨特觸感。
他完全可以就這樣直接插進汪友亮的心髒,但是他沒有,故意地讓自己的手指及時停住。
汪友亮低頭看了一眼插在自己胸口的那隻手,終於回過神來,啊的一聲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
但是這聲慘叫,也隻來得及叫了一半,下一半,被一記鐵拳猛地打回嘴裏。
牙齒斷了好幾顆,一口鮮血就這樣嗆進了汪友亮的喉嚨。
男人血腥地笑起來:“這才剛剛開始。那兩個都不過是配角,你才是主角,值得我多花點兒時間,慢慢品嚐!”
他更加興奮地捏緊拳頭,整條胳膊上都糾結出可怕的肌肉線條。
正要再揮出下一拳,突然傳來一道清澈的聲音。
“你的名字是,暴力。”
他猛然一怔。
他甚至都沒能反應過來。
因為他太投入到強大的肢體帶給他的樂趣了。
隻一秒鍾,從胸口的內部,突然傳來強大的力量,好像有人在撕裂他的身體。
不,是真的被撕裂了。
男人睜大的眼睛,正好看見一腔又熱又腥的鮮血,噗的一聲從自己的身體裏怒噴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