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歲的男人也叫小?”
許嘉文愣了。
張芷栩勾唇笑笑,蹬上小電瓶:“那就再次感謝許老板!”
話說完,她騎著電瓶迎風而去。
許嘉文回身看著她颯颯的背影,失笑。
電瓶車輪胎壞掉這事,讓張芷栩一整天都惴惴不安。
下午收工早,她回了小賓館,得給自己找點事情做。
夜幕降臨。
南縣的小酒吧,一直都是魚龍混雜。
靠近西南腹地的旮旯,山高皇帝遠,做點什麼違法亂紀的事情,出境也是方便得多。
封崢進“朝花”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就算再偏遠,這個時間點的酒吧,也是夜生活剛剛開始。
從吧台點了一瓶酒,他便挑了個角落的高腳椅坐下。
目光轉了一圈,閃爍的燈光裏並無一人看向他,封崢抬手壓了壓頭頂的紅色的棒球帽。
這是對方給的約定暗號。
他換了一條腿交疊起來,隨意灑脫地仰頭喝了口酒,靜待。
沒等兩分鍾,就有人直直朝他走了過來,封崢看著來人,斂起眉目。
“冷貨?”
來人一頭紅毛站定在他跟前,由上及下地睇著封崢,直接開口。
封崢頜首,眼神裏透漏著一絲偽慫。
“跟我來。”紅毛收回目光,走前掃視了周圍一圈。
封崢又灌了一口酒,放下瓶子,邁開長腿跟在那紅毛身後。
繞過酒吧的後門,又穿過一條窄巷,漆黑的夜色裏,街道邊的野老鼠悄悄從街邊跑過。
封崢與前人隔著一米的距離,過了窄巷,是一塊窄小的空地,仰頭看了一遍,不僅安靜無人也沒有監控設施。
他斂著深眸,思索了一秒鍾,抬手拍上了前人的肩膀:“嗨!”
那人回身,手裏揣著一把匕首便刺了過來,訓練有素的身手,讓封崢詫異。
但來不及深究,他截斷那人前臂,手肘用力懟向那人麵部,大掌握住腕骨用力,使得那人鬆了手中匕首。
封崢一手接過往下掉的匕首,一手繞過那人脖頸,直接鎖在身前。
前後動作不過幾秒鍾,封崢匕首抵在那人喉間,聲音沉啞:“你想幹什麼?”
漆黑的空巷裏端,隻有他手中的匕首帶著一絲光亮。
等待紅毛說話的同時,他萬萬沒想到身後竟有人偷襲!
棍棒打在肩上的一瞬,封崢受力往前傾,下意識的,他避開匕首以免傷了身前人。
紅毛趁此機會,躲過他的鉗製,與身後的人一同攻擊封崢。
幸好手裏有把匕首,封崢還能與兩人周旋,相互打鬥中,卻沒想到又跑出兩人加入混戰!
四人中三人皆有棍棒,封崢停下動作,喘息間額角的汗珠落下。
“啊!”
其中一人揮棒率先打了上來,封崢側頭避過,卻不想另一邊直擊他的腰腹!
疼痛感瞬時傳來,他直接揮出匕首,刺向剛剛打上來的人,刀入肩膀,還未來得及抽出,後背就又挨了一下。
封崢晃了晃身形,轉身一腳踢中對方要害,那人躬身往後退去。
可馬上便又被一個打中,眼看剛剛那人又要衝過來。
封崢揚起手中匕首,直刺對方握著棍棒的手背。
“啊!”那人驚叫!
手中棍棒霎時掉在了地上。
封崢迅速撿起,其餘三人便又迅速圍了上來,場麵一時僵持。
四周漆黑一片,隻有月光照得匕首一片明晃。
封崢自知自己大意了,縱是打架好手,也難敵四個練家子。
十秒鍾的時間,他隻能思考對方是要他的命,還是要給點教訓?
“嗨!”
身後的巷子裏,突然傳來一聲響,那三人下意識回頭看去
迎麵而來的,就是一股刺鼻的辣椒水的味道。
三人捂住眼睛,驚叫出聲!
封崢見此機會,握緊手中的棍子,一下敲在一人腿窩處,一下砍在了一人後頸,一下勒住紅毛脖頸直到暈了過去。
三人瞬間皆已倒地,他才鬆了口氣。
卻不知身後被刺中手背的那人,已經拿著匕首,蓄勢待發衝了過來
“小心!”
張芷栩推開封崢,一腳踹在那人身下,趁人彎腰之際,手肘砸向脊背,瞬間掏出自己的短匕首,在那人手腕處重重劃了一道。
血流如注,那人下意識握住手腕:“啊!”
封崢回頭便看到這一幕,眼神定在張芷栩陰鷙的眸子上,神色變了變。
張芷栩俯身掏出這人的手機,迅速撥通110:“您好,這裏是南裏巷後街,有人打架鬥毆傷勢嚴重。”
說完掛掉電話,隨即把手機放在衣服上擦了又擦,才隔著衣服扔給地上的人。
“記住,你們是打架鬥毆,或許在局子裏呆的時間短點,若是販賣麵粉和襲警……後果自知。”
張芷栩蹲下身,對著那人冷清開口。
那人隻在痛苦嗚咽,並未回話。
她便又隔著衣服,擦了擦地上的匕首手柄,起身塞進昏迷的那人手中。
行雲流水地做完這一切,張芷栩喘著呼吸,看向封崢:“等執法者呢?”
封崢重重地出口氣,又勾唇笑笑,胸膛的震動,牽動了後背的傷,下意識皺了皺眉。
“走吧。”張芷栩率先朝另一邊走去。
此話一出,躲在巷子裏一直未言語的柯仁,才屁顛屁顛地跑了出來。
封崢挑了挑眉頭,隨即跟上。
窄巷後的寂靜恢複如常,隻是偶爾有老鼠經過,被痛苦的呻吟聲嚇到,隨後便是警笛聲讓它們亂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