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雲起蹙眉,徑直就走向後院。
蘇晚就跟在他身後往裏麵跑,突然看到一抹白影從賓客間穿過。
她自言自語道:“剛剛那是柳煙兒?”
還是她看錯了?
畢竟這庭院內穿白衣的姑娘,並不止柳煙兒一個。
她看了看方向,似乎是從後院跑過來的。
黑鷹見她一直不過來,又衝著她喊了一句。
蘇晚哦了一聲,連忙跟過去。
待隨著幾人來到書房門口的時候,隻看見賈大人麵色鐵青地躺在地上,早已沒了呼吸。
一旁開了鎖的箱子裏,空無一物。
“老爺!”
劉氏在丫鬟的攙扶下走到書房,就看見躺在地上的丈夫,差點又要暈了過去。
幸好身邊的丫鬟扶住了她,劉氏推開身邊的人,就往屋裏走。
蘇晚突然從她身後不遠處衝了過去,伸手攔下此刻想要衝進書房的劉氏,“不準進去。”
劉氏看著麵前的姑娘,淚眼婆娑,“你是何人?為何要攔我!”
蘇晚沒有告訴她自己的身份,她側身看著邊上的男子,想了想,隻是簡單解釋著,“出了人命,不可破壞現場。”
沂州知縣死了,大小是個朝廷命官,說死就死了,還是在自家遇的害,當即就有人報了官。
沂州府的太守霍遠,很快就帶了官兵來到賈府。
“來人,將這裏給本官包起來,不準一個人擅自出府。”
黑鷹躲在蘇晚身後,暗戳戳地說了一句,“現在才攔人未免也太遲了些,該跑的人早就該跑了。”
霍遠年紀不算大,四十出頭的模樣。
他走到書房前,正巧與攔著劉氏的蘇晚打了個照麵。
從他人的話語中,他已然知曉,是這位紅衣姑娘攔下了要進現場的人,“姑娘聰慧,著實讓本官省心不少,敢問這位姑娘是?”
蘇晚無言,抬眼看了看站在牆邊的司雲起。
隻見他半眯著眼,許久後看了黑鷹一眼。
黑鷹是個懂得察言觀色的,見大人這般表情,曉得他這是打算說出身份了。
他看著一旁的霍遠,伸手從懷中掏出司雲起的令牌,“這位是六扇門的司大人。”
霍遠雖然沒有見過司雲起,但他卻認得六扇門的令牌,也聽過司雲起的名號。
年紀輕輕的最高指揮,這可是京城來的大官。
他連忙跪下,“下官霍遠見過司大人。”
劉氏一臉震驚,盯著司雲起的臉,“您……您不是路過的施大人嗎?”
“起來吧。”
司雲起看著跪著的霍遠,輕聲說了一句,隨後又看向劉氏。
“本官隻是路過,為免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煩,這才隱瞞了身份,還請夫人見諒。”
“民婦不敢。”
劉氏哪裏受得起他的抱歉,手忙腳亂地想要跪下,“民婦見過司大人。”
司雲起看了她一眼,說道:“不必,本官今日隻是偶然經過,未曾料到會遇到這些事情,既然經過也就不能見事不理。”
“大人這?”霍遠看著這番有些不知所措。
司雲起拍了拍蘇晚的後背,蘇晚了然地點點頭,將身上累贅的披風脫下。
也沒有注意身邊是誰,直接遞給他,司雲起很順手地拿過披風,站在一旁。
霍遠跟在身邊,看著司雲起和這位姑娘的動作,有些茫然,“這位姑娘是……”
“我姓蘇,是六扇門的仵作。”
蘇晚客客氣氣打了招呼,“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手套?”
她這次出門,根本沒有想過會需要自己驗屍,沒有帶她隨身的箱子。
“有有有。”
霍遠身後跟著的仵作將東西盛了上去,“蘇大人請用。”
蘇晚在他遞來的包裹中翻了翻,裏麵的東西少之又少,比她的箱子差遠了。
不過還好,該有的東西,還是可以勉強用用的。
她選了一個較為幹淨的手套戴上,蹲在屍體旁邊,仔細地看了幾眼,柳眉微微蹙起。
好殘忍的手法,屍體麵色發紫,口鼻處有輕度歪斜,周圍殘留一段蒼白區,眼睛周圍有出血現象,嘴唇發青。
蘇晚看向司雲起,從善如流道:“是被人用東西捂死的。”
接下來,她拿出一把刷子,輕輕掃著屍體的口鼻處,一根毛狀物體,出現在鼻腔中。
這是綢布?
似乎還有點濕潤。
她將物件拿在手中,靠近鼻尖的地方,仔細地聞了聞,“還有一股茶香味。”
隨後,蘇晚站起身來,檢查了一番書房內的東西。
最後看向桌上的一個空茶杯,茶杯內側還留有水漬的痕跡,杯子還有淡淡的餘溫,“這是什麼時候放在這裏的?”
賈府的管家走上前,小心翼翼地回答道:“這是老爺來取那寶物的時候,讓老奴特地送來的茶水。”
“賈大人為何這個時候向你討茶水?”
管家慘白著臉解釋了一句,“大人有所不知,我們老爺打小就有個怪癖,一緊張起來就想要喝水。”
若是為了拿所謂的寶物,感到緊張想要喝水,似乎也說得通。
“那他喝了嗎?”蘇晚又問道。
管家一個晃神,“這,老奴不知。”
“你將茶水送來之後,你人去了哪裏?”
“老爺從不讓人接近這箱子,老奴將茶水放到桌上後,便離開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