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眨了下眼睛，垂著眸，那些淒寒分散了，冷寂地抬起俊美的下頜看著她，“再給我一點時間，我會讓你忘記他。”
童恩固執地抿起嘴，“我不可能忘記他了。”
“別人不知道我知道，他活在這個世界有多累，讓他就這樣睡吧，能減輕很多痛苦。”
童恩閉上眼睛又睜開，“為什麼有兩全其美的辦法不去嚐試，非得傷害一方？”
她指的是人格融合。
左衍眉間生出冷漠的神采，那股邪氣狷狂都被壓在冷傲之下，看上去駭人得很。
“你以為你是在幫他？你問過他了嗎？”
“如果他願意，你願意嗎？”
左衍抿著唇，揚起下頜，無聲中似乎歎了一聲，然後盯緊她，“想都別想。”
童恩沉默地看了他好一會兒，用手環住自己發涼的雙臂，低著頭淡淡說：“我不會放棄的，我會等著他。”
說著，那抹倩影就從他眼前經過，男人的目光綿長而清寒，喉結滾動起來，看著她一步步走開。
終是熬不住內心的重重疑惑向她拷問，“不都是一樣嗎？我跟他長得一模一樣……”
童恩腳步一頓，側著身說：“你是跟他用同一副麵孔，在我沒記起以前的事之前，我腦海裏隻記得你。可現在記起來了，我跟他發生過的一切就是抹不去的。不管是緣分還是劫難，他都成為我掌心的紋路的。”調整著呼吸，她繼續說：“左衍，人生中每個人的出場順序真的很重要，忘記他之後你是第一位，記起他之後他就是第一位。他和孩子，都是我最重要的人。”
說出最後一個字，她看他時，眼睛都朦朧了。
左衍太陽穴那處疼起來，他穩定自己微亂的呼吸，不曾想她會拒絕得如此深刻明白，“你很想讓我消失嗎？想讓我成人之美？”
童恩閉上眼睛的那刻眼淚從臉頰上滾落，她啞著聲：“我隻想讓他健健康康的。”
左衍看著她輕蹙的眉，試探道：“他自己不想醒呢？”
童恩一下就慌了，驟然喊道：“他不會的！”
“沒有什麼是不會的。”
他收回一直放在她身上的目光，遊離著，稍後又瞥了魂不守舍的女人一眼，深深笑了一下，轉身，顧影自憐起來。
“讓我回來，也許是你這一生最大的錯誤。”
邁開長腿，掠過她走出了房門。
剛出房間身後就傳來嘈雜的腳步聲，左衍轉過身，眉間微微一皺，童恩忽然上前揪住他浴袍的領口，湊上他的臉接近瘋狂地吻他。
唇上傳來的柔軟和溫暖令他有一時地空白，那幾秒他似乎能感覺到萬敬霆有蘇醒的意識，下意識就要推開童恩，精致的五官彰顯著由衷的怒火，可惜黏在身上不肯鬆手的女人哪能那麼容易掙脫，她無所不用其極吻他，取悅他，白皙的手背上隱隱浮現著血管的形狀，女人的呼吸落在他鼻息，香軟在懷，加之對她的感情，他不由自主抱緊了她的腰，反客為主奪得掌控權，邊吻著她邊往抱起了她，抵在牆上從唇畔吻向她耳後，手指輕車熟路挑開了女人身上的浴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