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6章 坐取山堂(2 / 2)

暴雨還在下著,山牆內走廊的護花鈴被狂風吹得“叮鈴”做響,躲在走廊內的燕子撲愣著翅膀飛了出去,轉了一圈又飛了回來。

陳漢南站在山堂的外麵等待著,在暴雨中靜靜地站著,如同一杆直直的標槍。

風吹起了他的衣角,也吹亂了他的頭發。

“陳先生,還請多包涵”一位管事“五爺”給陳漢南撐著傘,旁邊還陪著巡風“六爺”。

“沒關係的,不可亂了禮數。”陳漢南衝著為他打傘的管事“五爺”微微笑了笑,表示了感謝。

陳漢南知道這是洪門的禮數,他眯著眼睛,看著暴雨中的院落。

這是一個典型的北方四合院,坐落在鄰街四層樓的後麵,三麵被綠柏蒼鬆籠罩著,暴雨打在地麵上,升起了一層白色的煙霧,四合院內生出肅穆蕭殺之氣。

山堂坐北朝南,黑漆漆的大門外,兩根石柱頂起了引水飛簷。門的兩側貼著灑金的對子:開天辟地以來兄弟永合,風雲會合之際忠義常存。

在山堂大門上方,也是巨大的曲尺、圓規標誌,標誌中間是一個大大字的英文字母“c”。

陳漢南聽到香堂內喊自己的名字,知道該自己上場了,整理了一下衣服,用手梳理了一下頭發。

一個左相“大爺”走了過來,向陳漢南拱了拱手,“陳先生請,山主已經等候多時了”

陳漢南拱手還禮,伸出了左手,“請”

左相“大爺”領著陳漢南走到山堂的門口,門口又有兩位花官“六爺”迎了上來,衝著陳漢南拱了拱手,“陳先生,得罪了”

陳漢南一看兩位,知道這是要清身,就主動舉起手,讓花官“六爺”搜身。

這位花官“六爺”搜得很快,也很仔細,不一會兒,上上下下都摸了個遍,卻還不失禮數。

搜完身,花官“六爺”退後一步,又衝著陳漢南拱了拱手,“陳先生,多有得罪”,說完,側身退到了一旁。

跟在陳漢南後麵的左相“大爺”走到了陳漢南身前,彎腰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將陳漢南讓進了山堂。

陳漢南進了山堂,左右兩側坐著的雙花紅棍都站了起來,一個個膀大腰圓,衝著陳漢南怒目而視。

他並沒有在意,直直地往前走到了山堂中間位置,停了下來。

他沒有說話,衝著坐在山堂正中的杜光抱拳行禮。

杜光也沒有說話,眼光直盯盯地看著站在下麵的陳漢南。

兩個人直視著,陳漢南知道這是洪門待生客的一種方式,先威後禮。

杜光看著陳漢南,剛才陳漢南的一路過關斬將,他都看在了眼裏,目光平靜,心裏卻是樂開了花。

這個陳漢南果真不簡單,心理素質很高,處理冷靜,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過了不知多長時間,杜光“啪”的一聲,拍響了驚堂木,“前來領香者何人?”

陳漢南明白杜光這是再問他在洪門內的輩分,“上頂青天一柱香,下托白蓮荷花座。”

“青天哪柱香?”杜光是在問陳漢南的師承哪家。

“老子青牛出涵關。”

“領香人前來做甚?”杜光接著問了下去。

“瓦崗聚義。”

“為甚投奔,吃米還要要盤纏?”

“義大利小,不為吃油穿綢。”

“何人所派?”杜光又拍了驚堂木,似乎是有些興奮。

陳漢南衝著東方拱了拱手,又轉過了身,麵對杜光,“乾所差,坤所遣。”

“攢尖兒的還是吃腥的?”

“知書受禮,攢尖兒、吃腥,跑得腿長。”

“青幫綠葉,白門蓮藕,青幫轉洪門,鯉魚躍龍門。”杜光是在問陳漢南是否由青幫轉過來的。

“從來隻有金盆栽花,自古哪有青紅分家。”

陳漢南的表現的是滴水不漏,禮數上是不卑不亢,這讓杜光心裏是又高興又吃驚。

他正準備讓白紙扇給陳漢南讓座,坐在一旁的秦風長老站了起來,轉過身對著杜光鞠了一躬,“山主,我來盤盤這通字輩領香人的海底”

“那好得很。”杜光此時已知道陳漢南真是對洪門內春典隱語精通了得,也就放手讓秦風長老去盤盤海底,也打消一下這個秦風對自己的懷疑和戒心。

秦風長老得到了山主杜光允許,衝著山主杜光又鞠了一躬,轉過身來,看著陳漢南,並不說話,而是飛快地在胸前做了一個雙臂交叉,環繞,然後又十指交叉,環繞,雙手由拳變掌一係列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