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三年前就知道了。
突然間,我有許多問題想問,卻什麼都問不出來。
過了好久,外麵下起了蒙蒙細雨,我說:“我想上去再看看他。”
“嗯。”
藺寒深和我一起上樓,剛好看見從病房裏出來的莫姨。
藺寒深叫,“莫姨。”
莫姨看見去而複返的我們顯然一頓,反應過來,應了聲。
我唇動了動,也叫了聲莫姨。
莫姨也應了,說:“成渠的大哥二哥在裏麵。”
藺寒深點頭,“莫姨你忙。”
莫姨點頭,不再說,轉身去忙了。
藺寒深牽著我進去。
我們剛進病房,成國泰和成回亦就朝我們看過來。
兩人看見我們不那麼驚訝了,隻不過神色有些不大對,尤其是對我,很複雜。
藺寒深叫了人,我也跟著藺寒深叫。
兩人倒也都應了。
氣氛稍稍和緩。
成國泰看我一眼,說:“你們聊吧,我和老二先回去,晚點再來。”
“嗯。”
兩人離開,病房再次留給我和藺寒深。
我對藺寒深說:“我想單獨跟他說會話。”
藺寒深對我這句話早有預料,所以並沒有驚訝,嗯了聲說:“我在外麵等你。”
“好。”
藺寒深轉身出去,病房門關上,一切變的安靜。
我看向成渠,他和之前我們走的時候一樣,一動不動的,如果不是旁邊的機器一直在叫,我會以為他死了。
他瘦了,臉上都是病態。
而且是我的錯覺嗎?
我感覺他頭上的白發多了。
人一旦有了白發,便老了。
他老了許多。
再也不見之前的溫潤儒雅。
我坐在凳子上,看了他好久。
“藺寒深說他三年前就知道你是我的父親,你是什麼時候知道我是你女兒的?”
我看著他閉著的雙眼問。
他沒回答我,眼睛依舊閉著。
像睡著了般。
我繼續說:“你是不是就因為我是你女兒的關係,所以才這麼幫我?”
“還是說,因為對我虧欠?”
“不對,應該說你覺得成沁琳做的太過分了,你都看不過去了,你才幫我的。”
在半個小時前,我情緒激動,不穩定,甚至流淚。
現在我卻相當平靜,靜的連我自己都驚歎。
隻是我落在膝蓋上的手早已握緊。
“但不管是什麼樣的原因,你都幫了我,我還是要說謝謝的。”
“謝謝你,成先生。”
“我會珍惜我現在的幸福。”
“……”
我有千言萬語,到嘴了也就這幾句。
最後看了他好久,輕聲,“為什麼要讓我在這個時候知道你是我父親,你這樣很自私。”
真的,很讓人憤怒。
我轉身出去,藺寒深就站在前方不遠的地方,拿著手機打電話。
他很忙的,但因為我的關係,他來了這。
他聽見聲音,朝我看我過來,對電話裏的人說了句什麼,便掛斷電話走過來。
“好了?”他看著我,眸光墨色緩動。
“嗯。”我挽住他的手,低聲,“我們走吧。”
藺寒深深深看了我一眼,帶著我離開。
但我們剛走到電梯,隨著電梯門開,成沁琳出現在我們視線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