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3)(2 / 3)

葛菲張嘴想要話,趙雅莉已經站起來,拍了拍手,讓葛菲進去睡覺。

葛菲平躺在床上,放空了一會兒,突然想起什麼,拿出手機來,有兩條蘇子揚發來的短信。

“你媽媽要是問起來你就我對你死纏爛打。”

“能用手機的話給我發條短信。”

第二條短信已經是一個時前發的,她想了想,走到窗口,心翼翼給蘇子揚撥過去電話。

電話剛響蘇子揚就接了,他沒話,還是葛菲聲了聲,“喂。”

“嚇死我了,我以為你手機被你媽收了。她沒罵你吧?沒打你吧?”

“沒有。”葛菲突然有些想哭。

“蘇子揚。”她叫了他一聲,沒了下音。

“嗯?”蘇子揚似乎走到了窗口,隱約能聽到風聲。

“怎麼了?”他問。

葛菲聲哭出來,“我肚子疼。”

蘇子揚把窗戶關上,他回來的時候心不在焉,騎車撞路墩上,腿青了一大塊,一動就疼。他的手在窗台上劃拉,狂風大作後外麵很快下起了大雪,樓下的那棵樹仿佛不堪重負,要倒下。

“灌一個暖水袋塞被窩裏,在肚子上暖一會兒,睡的時候就放腳下,”他停了一會兒,笑了笑,“想把你腳丫子抱懷裏。”

葛菲破涕為笑,悶聲道:“我晚上還沒洗腳呢。”

“我不嫌棄。”他笑著。

元旦三假期,葛菲待在家裏哪兒也沒去,李凡進過一趟她的屋子,放她桌上一個插電的暖手寶,是蘇子揚給她的。趙雅莉又給她做了幾次思想工作,講述各種早戀遲早要分開、沒有未來和耽誤學習的例子。

開學那晚自習,薑老師把葛菲的座位調到了第三排,課下告訴她是她媽媽打電話告知老師她坐最後一排看不清。

在最後一排坐了一年多,突然因為“看不清”的原因被調走,葛菲自然知道是怎麼回事。

她的同桌變成了趙晴,前桌是沈思涵和肖婷,後桌是關家駒和高遠。

高遠常年穩坐班級第一的位置,成績很好,不愛跟人話,戴著一副眼鏡,文質彬彬。

葛菲坐過來的時候他破荒跟葛菲打了個招呼,還拿出一道物理競賽的題跟葛菲商量。

蘇子揚跟葛菲離遠了,晚自習也不再換座位,葛菲總覺得薑老師和她媽媽達成了某種約定,生怕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傳到趙雅莉的耳朵裏。

蘇子揚隻吃飯時間跟葛菲享受著二人時光,因此格外珍惜。

這期末考最後一門結束,蘇子揚收拾好了書包站在葛菲座位旁邊等她。

葛菲正跟高遠討論剛剛物理卷子的最後一道大題。

高遠把題寫在了草稿紙上,教室裏的人寥寥無幾,蘇子揚待了一會兒就坐到了桌子上。

窗外豔陽高照,葛菲跟高遠的頭挨得很近,兩支筆在紙上劃來劃去,蘇子揚沒由來地煩躁,站起身去關門窗。

他把門窗都關好了,回過頭去看葛菲,她還是維持著剛才的動作,突然抬起頭,笑了一下,然後扭身找蘇子揚。

高遠跟葛菲了再見,沒看蘇子揚一眼,背著書包出門了。

葛菲站在座位上把東西往書包裏裝,突然感覺有人在後麵抱住了她。

蘇子揚手圈在她的腰上,彎腰將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不話。

葛菲轉過頭跟他話,“我想吃二樓砂鍋,就是上次被人吃出來青蛙那家。”

“哦。”蘇子揚。

“哦是什麼意思?”葛菲把書裝進書包裏,彎腰去尋桌鬥裏的冊子。

“哦就是不爽。”蘇子揚悶聲悶氣道。

葛菲彎著的腰抬起來,扭過頭去,蘇子揚借機親了她一下。

葛菲扭身跟他麵對麵,問道:“怎麼了?”

“你跟高遠,”蘇子揚伸出手比劃,“剛才的距離隻有這麼一點兒。”

葛菲突然笑眯了眼睛,“你吃醋啦?!”

“沒有。”蘇子揚扭頭看窗外。

“我下次不跟他討論問題了,你物理成績那麼好,我去問你。”葛菲眼睛亮亮的。

“沒有,我沒有高遠成績好。”蘇子揚依舊看著窗外。

“呀,窗戶外麵有美女嗎?”葛菲戳了戳蘇子揚的肚子,他下意識往後躲了一下,圈著葛菲的手卻沒鬆開。

葛菲低頭捏蘇子揚的衣服,“我寒假可能要去我姥姥家,也在B市,寒假估計要見不著了。”

她抬起頭,“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蘇子揚原本隻是有些吃味,並沒真的生氣,葛菲這個樣子看他,他的心都軟了,又開始自責自己的醋味來的不是時候。

他把葛菲的衣服領子豎起來,摸了摸她的頭,:“二樓那家砂鍋不太幹淨,後門那兒有家跟二樓砂鍋味道差不多的,咱去那兒吃吧。”

葛菲點了點頭。

蘇子揚忍不住低頭親了親她的鼻子,把口罩拿出來讓她戴上。

兩個人去車棚取車,還沒到車棚門口,就看到有隻奶貓在那兒轉來轉去,看到生人過來也不害怕,睜著圓滾滾的眼睛好奇地打量著兩個人,末了還發出微不足道的一聲“喵”。

這是一隻三花貓,葛菲看見它就想起奶奶家養的咪咪,蹲下身去摸貓,貓自來熟地發出滿足的叫聲,眯著眼睛享受她的撫摸。

蘇子揚從車棚裏推車出來的時候就看到一人一貓在還沒消融的雪地上笑的像暖陽一般。

他拿出手機來,拍了幾張照片,清了清嗓子,:“走啦。”

葛菲抱著貓愛不釋手,嘴裏念叨著大冬的野貓在外麵會不會冷,直到車管大爺出來認領貓才依依不舍地把貓放下,不情願地離開了。

路還滑,蘇子揚推著車,葛菲走在旁邊,他拿出手機,從剛才拍的照片裏挑出來一張,設置成了壁紙。

B市的冬很冷,尤其是葛菲姥姥家在的鎮,她幾乎一個冬都待在家裏,守著一個電暖吹風。

大年三十那晚上她跟趙雅莉在姥姥家過年,大紅燈籠把整個院子照亮,舅舅一家也在,大人圍在一起打牌,以至於蘇子揚打來電話的時候趙雅莉都沒有過多過問。

她聽見蘇子揚那邊春晚的聲音,跟他互道新年快樂。

掛了電話又是孫峻濤打來的,跟她抱怨沒了她保駕護航,成績直線下降。

王奕然興奮地跟她自己瘦了十斤,過年更要抵製誘惑,禁吃大魚大肉,開學請葛菲檢查效果。

窗外的鞭炮聲不絕於耳,屋內打牌聲電視聲混在一起,不知不覺,又是一年過去。

作者有話要:晚安

☆、40

來年開春後第一次考試,學校采用理綜三科合卷的方式。

從來沒有過的模擬考方式和巨大的題量讓葛菲一下栽了。

——滿分三百分的理綜她隻考了一百八十分。

盡管在考場上因為許多題目沒有頭緒就已經急的一手心都是汗,她還是沒有想到自己的成績居然連二百分都沒有。英語的閱讀裏也有許多看著眼熟但怎麼都想不起來是什麼意思的單詞,英語課代表在後黑板上將一卷的答案抄下來後她對了對,一百五的總分她考了一百二十多。

最終的排名還沒出來,葛菲自己在心裏偷偷算了總分,連六百都沒有,她徹底崩潰了。

下午吃飯時間,趙晴拍了拍葛菲的肩膀,“後黑板擦了,你英語卷子借我一下,我對一下選擇題。”

葛菲從書箱裏找出英語試卷遞給趙晴,正確選項她用紅筆寫在旁邊,完形填空直接把正確的選項填到了文中。

趙晴邊對答案邊自言自語,“我完形填空居然錯了四個,我明明記著這個是跟ih搭配使用的。”

葛菲完形填空錯了七個,她都不知道自己明明跟平時考得感覺差不多,為什麼成績這麼差。她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心思已經不在學習上了,是不是如趙雅莉所她把自己要做的事情忘了。當她陷入深深的自我懷疑中,這種懷疑就越來越甚,她開始將這次的成績遷怒於自己寒假沒有看書學習,考前自信地沒有看原來的錯題本,考完語文後跟蘇子揚吃中午飯太久沒休息,導致下午的理綜昏昏沉沉。

蘇子揚來叫葛菲吃飯的時候就見她病怏怏趴在桌上,一隻手拿著筆在紙上亂畫,往常考完試她應該是在整理錯題,把卷子按科分類,而此時她的一張卷子在趙晴手裏,其他的卷子胡亂扔在卷子最上麵,理綜二卷上一個鮮紅的成績袒露在那裏。

關家駒在後麵跟高遠念叨,“我靠考完你你理綜選擇題沒考好,結果就錯了一道多選?”

趙晴見蘇子揚過來,拿了卷子坐到了旁邊的空座位上,蘇子揚坐在葛菲旁邊,問她,“吃飯去嗎?”

葛菲趴在桌上扭過頭來,臉上有衣服袖子壓出來的紅印,蘇子揚伸手去揉他的臉,她往後閃了一下,道:“我不餓,你一個人去吧。”

蘇子揚收回落空的手,低頭笑了一下,“我理綜大概一百五十分。”

“我又不是跟你比。”葛菲脫口而出,完就後悔了,這話有些傷人。

她不需要通過別人的更慘來襯托兒尋找一絲心理安慰,她在網上查過,A大的航動力學至少要考六百四五,在還沒有加入難度最大的題目的現在,她跟自己的目標差了大幾十分,這個差距讓她覺得恐懼。

話出了口,她又不知道該怎麼了,教室裏都是在對成績的聲音,學得好的暗暗在心裏計算總分跟別人比較,看自己能在班級裏排到多少名,吳超過來問葛菲,“你英語一卷答案對了嗎?大概多少分?”

“一百二十二。”

“哦,數學呢?”

“一百四十三。”

“臥槽牛逼,你數學為啥一直成績這麼高,有秘訣沒有?”

“秘訣就是少話,多做題。”蘇子揚回答。

吳超閉了嘴,悻悻地走了。

蘇子揚沒因為葛菲那句話生氣,問她,“一樓那家土豆餅吃不吃?上次你好吃來著。我給你帶回來?”

葛菲看他一眼,深呼吸了一下,覺得自己錯了,她不應該遷怒於蘇子揚,她坐直了,從書包外側把飯卡取出來,:“我也去。”

春寒料峭,學校裏的樹都還是光禿禿的。

王奕然在羽毛球場打羽毛球,她瘦了些,臉也變了,跳著去接球,看見葛菲跟蘇子揚過來,跟他倆打招呼,葛菲過去問王奕然要帶飯嗎,王奕然笑著:“我不吃晚飯。”

孫峻濤撿了球回來,笑得不懷好意,“減肥啊?!”

葛菲跟蘇子揚並排走著,偶爾還會有路過的女生裝作不經意地看兩人兩眼,或者純粹隻是看蘇子揚。飯卡跟鑰匙掛在一起,走起來響個不停,蘇子揚不話,葛菲也不,兩人走了一會兒,她聲:“我沒考好……”

“嗯。”

“我想考A大,現在的分連提檔線都夠不上。”

她仰起頭,看見蘇子揚很認真地看她話,頓了頓,“我沒有你應該就是那個水平,我是覺得我們兩個都應該好好學習,考好一些。”

她在解釋她剛剛的那句不想跟蘇子揚比。

“嗯。”

“我怕我媽失望。”葛菲低著頭踢了一腳路邊的石子。

蘇子揚撿起地上的空飲料瓶,“不會的,還有一年多的時間呢。”他想這回其實大家都沒考好,但又覺得這不是葛菲喜歡的能受到安慰的方式。

“嗯,你其他幾科考得怎麼樣?英語這回多少分?”

蘇子揚把飲料瓶扔到路邊的垃圾桶,:“上一百了。”

葛菲鬱悶一的臉終於有些放晴,笑著:“太棒啦!我一會兒請你吃飯。”

“好,那我要吃那家老幹媽炒雞蛋蓋飯。”

“沒問題。”葛菲。

蘇子揚看著她笑,心裏有些發酸,寒假他媽媽給他請了一個英語家教,每單詞語法往他的腦子裏灌,是兩個人都退一步,讓他在附中讀完高中,申請美國的本科。

兩個人從飯堂出來的時候蒙蒙黑,車管的貓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到操場旁邊,扒在欄杆上喵嗚喵嗚叫個不停,一個寒假過去,奶貓身子圓鼓鼓的,葛菲蹲下身叫“咪咪”,蘇子揚在旁邊安靜看她,月亮的光像是透過磨砂玻璃照在操場上,保安把大聲喊著快上自習了大家都回去。

晚自習班主任把成績單拿進教室,放到一組的第一排,讓大家傳著看就出去了。有著急看自己成績的迫不及待跑到第一排座位上,關家駒在後麵喊,“幫我看下我排名!”

成績單傳得很慢,每次成績出來都是這樣,很多人不僅要看自己的總分排名和單科排名,還要偷偷記下自己想要看的——關心的亦或是心裏將其列入競爭對手行列的人的排名。

葛菲覺得自己的心態很不正常,她希望成績單永遠不要傳到自己手上,這樣她就可以不用看見讓自己不開心的成績,可她看不到便會一直這樣不開心,她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她耳朵裏塞著耳機,強迫自己整理不想看到的理綜卷子上的錯題,回顧自己考場上著急又絕望的心情,總結為什麼做不出來,原因出在哪裏,用紅筆寫下“注意”,恍惚想起自己高一入學第一次月考的情形。

班裏亂糟糟的,有人在高遠又是第一,趙晴在旁邊這回理綜卷子出得很變態,還好離高考還遠,心不在焉地往卷子傳過的地方看。

“你總分怎麼樣?”趙晴突然問她。

“不是很好。”

“上五百了沒?”

“五百七十三。”

“哦。”

下課了成績單也沒傳過來,一大堆人湧上去看自己的排名,葛菲坐在座位上,轉過頭,看見蘇子揚的手機靠在一摞書上,他靠在後桌,認真盯著手機屏幕看。

似乎感覺到她的目光,他突然抬起頭。

四目相望,他把手機揣到了褲兜裏,站起身走了過來。

趙晴不在,周圍所有的人都圍在成績單旁邊,蘇子揚跨坐在板凳上,手也撐在板凳上,冷不丁探過頭親了葛菲一下。

“你發瘋啦?!”葛菲聲嗬斥他。

“唔,”蘇子揚往前坐了一點兒,“這家的紅棗豆漿糖挺多。”

葛菲臉刷的紅了,她下午喝的紅棗豆漿。

蘇子揚心情不錯,剛剛孫峻濤去看了成績單,葛菲這回的排名跟之前相比差不多,他瞥了眼葛菲的錯題本,從錯題本上把她摘下的耳機塞到自己的耳朵裏,聽到她在聽許巍的《難忘的一》。

上課鈴響了,牛鬼蛇神們迅速歸位,蘇子揚站起來,彎腰摸了下葛菲的頭,把她頭發揉得亂糟糟的才滿足地走了。葛菲用手順了順頭發,重新用皮筋把頭發紮起來,瞪了他一眼。

蘇子揚衝她笑笑,沒話。

成績單傳過來的時候葛菲從後麵開始找她的名字,趙晴剛剛看過成績,但她沒話,埋頭在抄英語老師給的作文範文。

葛菲找到自己的名字時有些震驚——高遠六百七十多分,比第二名高了六十多,她的五百七十三在班裏排名第八,年級七十六。

蘇子揚比她在班裏的排名靠後四名,年級九十多,他英語考了一百三十五,比之前進步了將近一半。葛菲嘴角不自覺翹起來,拿出自己記成績的本子把他倆的成績記下來,又把蘇子揚考得相對不好的化學圈出來,才把成績單傳到了後麵。

這樣的考試模式成了常態,附中的周測取消,月考卻開始正式和高考沿用同一時間,高二的下學期儼然已經進入了備戰高考的緊張期。

但這依舊不能阻擋男生們對即將來臨的歐洲杯的熱情。

作者有話要:男主不會出國,男主不會出國,男主不會出國。

重要的事情三遍!=口=

☆、41

高考那兩全校放假,葛菲回B市辦了身份證,八號晚上回A市,附中的各項活動安排的很緊,下午高三的剛考完試,晚上高二高一的學生就要繼續上自習。

校門口的燒烤攤外擺了一個電視,葛菲一走進教室就聽到男生今晚看球的事情。

蘇子揚還沒來學校,下午葛菲給他打電話也沒人接,她坐王奕然旁邊跟王奕然話,蘇子揚的短信回過來,他晚上不來上自習了。

“今晚好像有歐洲杯比賽吧,”王奕然,“不過因為看球請假還是頭一回聽。”

王奕然出去上廁所,葛菲無聊地拿了本王奕然買的雜誌看,看了一會兒覺得頭疼,把雜誌往書箱放的時候不心把一個筆記本撞到了地上。

筆記本攤開在地上,她彎腰去撿,猛然掃到了一句話,“眼看著喜歡的人跟舍友在一起了”,她迅速把本子拾起來,往門外望了一眼,王奕然還沒回來,又看了一眼日期,是高一她還沒跟蘇子揚在一起的時候。

不知道為什麼,她鬆了口氣,把本子合上,認出這是王奕然用來“抄歌詞”的人生感悟本。盡管是無意識的,葛菲還是覺得看到別人**的事情很不道德,她想起來那時候沈思涵正跟孫峻濤在一起,王奕然喜歡孫峻濤嗎……

王奕然回來的時候就看到葛菲若有所思地坐著發呆,她把剛洗過的手貼在葛菲臉上,冰了冰她。葛菲扭過頭,聲:“我剛不心看見你寫的東西了……”

“啊?什麼東西?”王奕然一臉茫然。

“你是不是喜歡過孫峻濤?”葛菲開門見山,盯著她心翼翼地:“我看見你‘歌詞本’上寫的。”

“我告訴你一個秘密,”王奕然突然變得神秘兮兮,葛菲湊近了,聽到她,“我一兩周換一個喜歡對象,而且夢見誰第二就會喜歡誰。”

“真的嗎?”葛菲覺得這是王奕然打的幌子,她覺得揭開別人的回憶是一件很殘忍的事情,王奕然這樣是不想讓她覺得愧疚。

王奕然認真點頭,“是啊,雖然不知道是不是隻有我是這樣子……孫峻濤那傻叉,我——”

“我怎麼了我,”孫峻濤穿了一件葛菲也不認識的球隊球衣進來,書包扔到桌上,“我什麼時候傻叉了?”

“你一直都很傻叉。”王奕然。

蘇子揚送走家教,外麵已經黑透。

下午他跟他媽媽又吵了一架,他不明白為什麼總是有人想將孩子送出國,文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國外的月亮在他看來,並不比國內圓。他跟他媽媽舉例子,他覺得國內發展一年比一年好,趙教授兒子出國後想回來又怕自己不適應難道要一輩子待在外麵。

楊明新他的都對,可是依舊要送他出去。

直到家教來兩個人才罷休。

與其當一個反叛者不如當一個順從者,他坐在沙發上,秉持著車到山前必有路的心理,拋去心裏偶爾冒出來的會讓他產生隱秘的擔憂,打開電視。

畫麵是常年不變的V5。

這頭葛菲正埋頭寫作業,有人敲了敲她的桌子,她抬起頭,薑老師對她笑了笑,叫她出去。

葛菲看見楊明新第一眼就認出來她是蘇子揚的媽媽,她看了薑老師一眼,薑老師把門帶上,出去了。

辦公室老師上自習的上自習回家的回家,日光燈下隻葛菲跟楊明新兩個人。她手足無措地站著,了聲“阿姨好”,便把頭低下了。